“自己非得賴在何家,害我們也拿不到那一筆恤金和養費,便宜了何家。現在長大了翅膀了,是沒什麼心來管我們。但是啊,你得多上點心啊,既然跟何家有關系,那你也可以跟何家打好關系,助力你事業再上升一步。”
“知道了,媽。”
對于這兩人的來訪,喬瑾的緒沒有半點波,很快回到房間,看到何夏昇還趴在床上,他傷得不輕,要連續休整。
喬瑾沒眼看,垂下眼眸來,他好歹是為了的傷,確實不想領,但是架不住事實就是如此。
想到這里,覺得自己被他道德綁架了,一肚子的火氣,走過去惡聲惡氣說道:“何夏昇!”
“嗯?”何夏昇抬頭,本是一個很扭曲的抬頭角度,也無損于他的帥氣和俊朗。
“誰讓你跟護士說我是你太太的?”
“我隨便說說。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面對著他死皮賴臉的勁頭,喬瑾無語了好一陣:“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樣厚臉皮了?你不是一直都很高冷嗎?”
“喬喬,你真忘記了,以前我是什麼樣子的嗎?”何夏昇的聲音黯淡了下來,頗有幾分落寞。
“沒忘記,高冷,無,對我沒有半點好臉,我這一輩子都不敢忘。”喬瑾斂起了眼眸。
何夏昇出手來,打算握住的手,到一半,牽扯到神經,他吃痛,不得不放棄,然后低聲說道:“對不起。”
他還會說,對不起,也是真讓喬瑾沒有想到的。
笑得很冷:“對不起有什麼用啊?就像你現在傷這樣,你讓始作俑者過來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你就會原諒他們嗎?”
何夏昇久久沒有說話,良久才開口:“這段婚姻里,我確實很對不起你。但是喬喬……之前我也確實很你。”
“別說了,我不想聽。”
“喬喬……”
“何夏昇,我讓你別說了。何況,之前你我有什麼用啊?為我補課,下雨天背我,半夜陪我去山上抓螢火蟲,冬天陪我去堆雪人,每年都陪我去祭拜我父母,陪著我在墓前坐很久很久,這些就可以抵消你之后做的那些事嗎?”
喬瑾說完,惱恨地抓著自己的手指,自己怎麼就記得這麼多有的沒的事?
年時候不否認他給出過真心,不然也不會一直深陷其中,久久無法離,要死要活的咬嫁給他。
可是過去的畢竟都過去了。
何夏昇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原來你還記得這些。”
“我為什麼不能記得?痛和都一樣深刻,我為什麼要不記得?我記得那些,才會提醒自己前事不忘后事之師。”
“如果有可能,你會接改變嗎?”
“你覺得會有這樣的可能嗎?”喬瑾反問道。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沒有呢?”
喬瑾走向何夏昇,他的眼睛里浮現出彩來,凝視著的容貌和神,看到彎腰下來:“何夏昇,試一試太痛了,我何必再用嘗試去給自己找不自在?”
“喬瑾!”何夏昇的聲音里,蘊藏著巨大的疼惜,只是可惜,他此刻甚至無法去擁抱,給一個安。
他掙扎著出手,克制著巨大的疼痛。
喬瑾看不過去了,說道:“傷還沒好,何必這樣糟踐自己的胳膊?回頭又得麻煩醫生了。”
何夏昇放棄了徒勞的努力,低聲說道:“我會向你證明。”
喬瑾聽明白了他所謂的證明是什麼,但是懶得去多想。
夜幕降臨,連醫院里完全的安靜下來。
護士送了食過來,喬瑾問道:“這邊的廚房可以用嗎?”
“可以的,給你們配備的這個病房就自帶廚房,完全可以用。”
“謝謝。”
“不客氣。”護士離開了。
時瑾將食拿出來,才發現護士將何夏昇的跟自己的放在一起了,飯菜是兩人份的。
這樣就不得不和何夏昇一起吃了。
但是何夏昇現在胳膊本無法用力,馬上起,去按護士玲。
按了好幾聲,對面才傳來聲音:“請問有事嗎?”
“我們這個病房需要護士或者護工過來。”喬瑾說道。
“可是這個病房的護士和護工全部都已經下班了。還是何先生專門……”
“咳咳咳……”何夏昇那邊傳來巨大的咳嗽聲,喬瑾不得不先松開鈴。
何夏昇的咳嗽聲還在繼續,喬瑾說道:“好了,不要裝了。護士和護工是你讓人家離開的?”
“我原本想著沒什麼事了。”
“行吧,那我給爸媽打電話過來讓他們照顧你……”喬瑾剛剛拿起電話,想到葉舒要照顧小一,也很辛苦。
想起何行簡,改為去撥打何行簡的電話,何夏昇的聲音幽幽傳來:“行簡也辛苦了好幾天,今天難得回去休息一下。”
喬瑾將電話扔在一旁,說道:“行,那你自己解決吧。”
把所有食一分為二,將一半端到他的面前,直接放下:“何先生,吃晚飯了。”
聲音里帶著些幸災樂禍的笑意,退回來,拿起自己的那一半,低頭吃東西。
何夏昇自然沒辦法吃上晚飯,他剛剛取出幾十塊彈片,全上下都是傷,手部是一就十分疼痛。
之前那一餐飯,還是葉舒喂他吃的。
沒有護士的幫忙,他著食,也只能無可奈何。
喬瑾慢條斯理的吃自己碗里的東西,斜眼看他一眼,他倒是也不慌,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眼神里……竟然還有幾分疼,被看到的時候,他流出幾分脆弱的可憐兮兮。
真是瘋了啊。
喬瑾不怕他耍賴的眼神,但是確實有些扛不住他此刻這樣的眼神。
只能盡量不去看他。
等到將東西吃完,回頭一看,何夏昇還在看著自己。
問道:“那些護士和護工就真不來?”
“都下班了。”何夏昇說道,“沒事,我一餐兩餐不吃也沒關系。”
喬瑾說道:“胃痛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你還記得我會胃痛。”
“我就算是遇到一頭豬,它胃痛過一兩次,我也記得了。”喬瑾有些不客氣地說道。
何夏昇不氣反笑:“你好久沒有罵過我是豬了。大概還是在你念高中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才會說我是豬。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最喜歡畫豬頭的樣子,來代表我?”
“可是你那個時候又不領,收到的時候也不茍言笑,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之后就不畫了。”
“沒有不喜歡,你畫的那些,都留著呢。”何夏昇說道,“你去我書房里找,還能找到你當初給我的所有東西。”
喬瑾微怔了一下:“何必留著呢?”
“喜歡的東西,自然都要留著。”何夏昇話里有話。
喬瑾卻垂下了眼眸:“也沒看出你有多喜歡。”
“時瑾,你相信人有時候會因為太過在意某些東西,反而會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嗎?”
“我不知道,也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在意,又怎麼會舍得去傷害和犯錯?”喬瑾垂著頭,盯著自己的手指,一直在無意識的把玩自己的手指。
不過也難得的心平氣和,跟何夏昇能夠這樣聊聊。
有多年了,都沒有這樣平心靜氣地聊過。
“是。”何夏昇的聲音暗啞,帶著忍的悔意,“所以有時候,真的錯得離譜。”
“過去了就過去了。也別想著彌補曾經的錯誤了。既然那個時候會那樣想,一定有那樣想的理由。就往前看吧。”喬瑾放開自己的手指,目向窗外,想起過往的很多事,語氣里多了幾分豁達,“夏昇,就當以前所有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以后你還是我大哥,這次你救了我,就算扯平了。以后也就兩不相欠了。”
會帶著小一,繼續像以往那樣過日子,跟何夏昇的關系,也會恢復到最開始的起點,互相再沒有任何牽連。
“喬喬……”何夏昇搖頭,“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關系,我不需要你同意。”喬瑾手端起食,“吃東西嗎?”
何夏昇讓護士和護工全部都離開,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準過來,本來就圖喂的這一口食。
但是此時,他已經胃口全消,一點也不限吃任何東西了。
“不吃了。”
喬瑾蹙眉:“真不吃的話,出病來,我也不會因此就對你多幾分愧疚。你想好了。”
何夏昇微抿角,略略搖頭。
喬瑾沒有再勸,洗漱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話說開之后,心中反而有一種平靜坦然的安寧。
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
何夏昇卻久久無法眠,想起剛才的話,意思竟然要撇開一切關系,他口傳來一陣抑的疼痛,就好像每一次聽到消息的時候,傳來的痛。
他艱難地翻了一個,到全的傷口,嚨間不可抑制地發出一聲悶哼,這一翻過去之后,就再也無法彈,口傳來的悶,讓他接連地息了幾聲才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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