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遙有些懷疑他是故意在逗,心間不免泛起一陣神傷,反應過來后,眼底的驚詫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烈的黑暗,仿佛被大雨澆滅的燭。
琥珀的眸子被水霧籠罩著,可憐兮兮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獨立負責一項工作,還是最基本的工作,結果弄這樣,顧醫生你就別再逗我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羅總代。”
連最基本的量工作都能搞砸的人,還妄想著為一個設計師,出了這個差錯,這下子能不能過實習期都是個問題了。
顧彥期看如此失意,眼神不由涼下來,“剛才這些東西明明是那個人故意撒的,你為什麼要往自己上招攬呢?你能不能收起你那討好型人格,出點事就先怪自己,你怪怪別人也沒事。”
“半個月不見面,之前教你的都忘了是吧,你可真行,我一離開,你就又變那個任人欺負不知道反抗的窩囊廢了。”
一字一句都帶著恨鐵不鋼的嫌棄,像是一支支利箭,將扎的無完。
蔣遙黯然垂下眼簾,聲音極淡,帶著一認命,“我沒有證據能證明是故意針對我,是公司這次副總監的提名人選,手下舉辦了好幾個功的時裝展,是設計部的元老,我能跟著學習就已經很不錯了,吃點虧就吃點吧。”
也不知道喬玉珠剛才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一時手,反正東西已經不能用了,不管是什麼機,重新來過都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真去跟羅勁告狀,得罪了,以后自己在公司只會過的更艱難,畢竟孤一人,拿什麼去和公司元老抗爭啊。
“你倒是大方,還吃點虧就吃點吧,你當那是吃饅頭啊,小心噎死你。”顧彥期冷哼一聲,對的思想十分不認同。
“只要你肯吃虧,就會有吃不完的虧等著你,你自己蠢就算了,還不聽我的意見,簡直是蠢上加蠢。”
他手推了下的腦袋,語氣無的打道,“我說讓你離羅勁遠一點,你非不聽,好像我在害你一樣,什麼豬腦子,你要早聽我的話就不會有今天了。”
“羅勁資助過你就是好人,老子花一百萬把你贖回來,在大江里把你撈起來,我就壞人了?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該救你,讓你淹死得了,蠢貨。”
蔣遙捂著腦袋,抬起委屈的眼睛看著他,本來心里就已經崩潰了,他這麼一說,緒便更加不穩定起來,眼淚珠子蹦的比剛才更加洶涌。
“我沒有說你是壞人,可你老是讓我離他遠一點,那是我老板,他找我我還得藏起來啊。”
“你也就敢對我這個口氣說話了。”
顧彥期邊微微揚起,這個骨頭在他面前,還是和對外人不一樣的。
他收回不清白的眼神,輕咳一聲,“咳!昨天羅勁來醫院,你上了他的車一起回公寓,我看見了,喬玉珠也看見了。”
“······”
什麼?
蔣遙眼神一滯,手將臉上的眼淚干,眨著眼睛看著他,眸底是深深的疑問。
顧彥期眼眶微微瞇起,出食指撓了撓鬢邊的碎發,“羅勁雖然沒給你在工作上開后門,但是他平時對你的照顧確實過界了,他的公司最掙錢的主業不在服裝設計,但他卻開車來醫院接你下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喬玉珠是喜歡羅勁的,把你當敵了。”
他雙眼微閉,微微點頭,語氣十分篤定。
蔣遙這才回過味來,詫異道,“以為我和羅總之間有什麼,所以才針對我,我說怎麼突然變了脾氣了,我還以為是嫌我工作做得不好呢。”
“可是我和羅總之間什麼也沒有啊,我們就是上下級的關系,我最多把他當幫過我的恩人,怎麼能這麼臆想別人呢?”
顧彥期冷哼一聲,
“那怪誰?還不是怪你和他走的近,我提醒過你多次,你聽過嗎?你這就是活該!”
“你不懂什麼拒絕嗎?他來接你你就上他的車啊,他要喝醉了抱著你不撒手,你是不是還要上他的床啊?”
蔣遙猛地抬頭,哭到微腫的眼睛含著一抹怒氣,“顧醫生,你過分了,我除了······”
突覺不對,琥珀的眸子輕輕著,差一點就口不擇言了。
未說完的話咽下去,蔣遙赧的低下頭并裹了上的外套。
“除了什麼?除了我的床沒上過別的男人的床對嗎?”顧彥期湊近,上的薄荷氣息清雋冷厲。
他著聲音,低迷的帶著一魅,像是有妖氣直往耳朵里鉆。
蔣遙眉心擰,愧腦的站起,“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我知道錯了,我以后會在外面和他保持距離的。”
吸了吸鼻子,眼眶還紅紅的,跟被誰欺負了一樣。
將上的外套拿下來遞給他,語氣里帶著一小小的抱怨,“這次就只能認倒霉了,誰知道會這麼想啊,我先去工作了,那麼多人呢,我得一個個和人家解釋,時裝展是趕不上了,只能先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顧彥期沒接遞過來的外套,反而手握住了的手腕,“抱怨是最沒用的,你得抱我!”
他說著揮了揮手里的手機,“剛才不小心拍了一些照片,要不要看看?”
“······”
蔣遙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忐忑的拿過他的手機。
一電流直竄全,驚訝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你、這、你為什麼會有這些啊?”
顧彥期結輕滾,語氣輕快中又著一懶洋洋,“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分鐘都用不了我就能給你解決,我昨天見喬玉珠在醫院門口氣的跺腳,便知道要對付你。”
“你干的那點工作沒什麼技含量,但是費時間,能用來報復你的就只有你手上那些已經測量好的數據了,所以你在口腔科量的時候,我讓我帶的實習生趁你不備,把你所有記錄好的數據都拍了照。”
蔣遙邊終于揚起一抹笑容,眼底也終于恢復了明亮,手抹了把眼睛,“謝謝顧醫生!”
“哎?”顧彥期將手機從手里回來,站直了靠在墻壁上,聲音中帶著一傲氣。
“我說給你了嗎?你那麼缺心眼,不得讓你長長教訓啊,自己出去重新量,犯了這麼大錯誤,看看院長會不會罵死你。”
“······”
蔣遙聞言眼角一垂,纖細的手指絞著漉漉的擺,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后,突然一下撲了上去。
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像是抱著一能將帶離這個深淵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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