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嗎?」
「嗯。其實並不算難,雖然我們不是徹底合道,但我依舊可以與你達一定程度的相融,我將關於大道至理的理解形手段,你再用自己的意志去實現,也就可以完反擊。
它們不是喜歡耍頭嗎?那咱們就給你的吞噬力上加一層倒鈎防,再看他們如何應招就是。」
「好,你作快些。」
「放心,一群跳樑小丑而已,不會費多時間。」
簡單的流當中,誅仙劍陣里的洪荒仙人們就算倒了大霉了。之前就已經如被屠之豬狗,如今張硯在荒天域的催促下「作快些」直接讓上演了一場靴子踩螞蟻的把戲。
金仙、大羅,甚至是聖人。如今都是那高空俯瞰下不起眼的小黑點,懶得分辨,一腳下去齊齊踩死而已。只是可惜了這麼好一場實戰機會,沒能讓荒天域的生靈力量得到更多的鍛煉。
等到張硯收攏放在誅仙劍陣上的意識和元神之後四維空間層里的表面戰鬥就已經看似結束了。而張硯也終將自己幾乎全部的意識和元神投到了與荒天域偽合道的狀態下。
只留了最後一縷意識和元神繼續維繫著劍陣,以防萬一。
很快有了張硯的參與,荒天域的吞噬力上同樣有了變化。原本毫無花哨的力量如今形如野的鈎舌,只要附上去不論洪荒大世界表面多「」都會被直接勾住無法再卸力。
這樣一來局面迅速的又變回到一開始的樣子,荒天域功翻再佔上風,一口一口的撕咬得洪荒大世界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一切都順利,照這麼下去張硯估計要不了兩年,洪荒大世界就會被荒天域徹底吞噬乾淨。那位合道之後不能再的鴻鈞老祖也將跟著洪荒大世界一起隕滅,為荒天域的新養分。
可張硯不知為何,心底卻湧上來一陣陣莫名的危機,似乎眼前的順利和優勢之下藏著什麼巨大的兇險。
仔細反覆的琢磨和探查卻又一無所獲。總不能放著洪荒大世界不管,放著到手的優勢不要,就顧忌自己心裏這沒來由的忐忑吧?更何況荒天域對周圍也在全力把控,若是真有危險沒道理瞞得住荒天域同時又瞞得住張硯才對。
「到底還掉了什麼呢?」
等到如此吞噬了差不多一年半之後,張硯再一次對荒天域提出了示警,因為眼前洪荒大世界已經基本上可以說是徹底散了、死了,但張硯心底的危機卻不但沒消失反而愈發嚴重。
荒天域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張硯的「停下來看看況」的建議。畢竟此時不像之前那樣停不得,洪荒大世界已經死掉了,它不介意滿足張硯的謹慎。
可當荒天域想要暫時停下吞噬的時候變數就在這誰也沒有想到的節點上出現了。
「嗯?我好像控制不住吞噬的力量了!?」荒天域的聲音帶著疑和不解。它從未遇到過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手段的況。
「怎麼回事?!」張硯直接臉都變了。心知這必然就是洪荒大世界和鴻鈞老祖的手段。自己一直有,但直到此時才發現。甚至都不清楚對方這一手是怎麼來的,又有什麼目的。甚至洪荒大世界都死了,難道就為了保這一手可以實施?還是說從一開始這一切就已經算計好了?
被荒天域一驚的同時,張硯在偽合道的狀態下也發現一個同樣令他費解且骨悚然的事:他無法退出偽合道的狀態了!
不單單如此,整個荒天域那些一年半以來被荒天域吞噬掉的洪荒大世界的軀也開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在荒天域飛速「復活」。
吃的東西又活過來?!
宛如咽下的是毒藥,不單單開始反噬,並且還將荒天域和張硯徹底的捆綁在了一起。這對張硯而言才是最大的兇險!
到此雖然張硯和鴻鈞老祖尚未有過言語或者面,可實際上已經可以說是圖窮匕見了。
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洪荒大世界被嚼碎了還能「復活」,又是如何做到控制住荒天域的吞噬以及鎖死偽合道的狀態的。但目前的結果反推對方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這分明就是打著釣魚的名頭干著奪舍的事!
張硯剛剛想明白對方的目的,一侵蝕的力量就順著荒天域和他的偽合道狀態襲了過來!
奪舍,滅了你的本,奪了你的軀殼。最是險,也同樣最是兇險。
不論是施展奪舍的一方還是被奪舍的一方都是如此。區別只是在於兩邊各自的準備,以及手裏的把握多寡而已。
現在明顯是洪荒大世界和鴻鈞聯手把荒天域和張硯算計了一把,並且看起來是直接一悶就算進了死路。
荒天域吞噬得越多被洪荒大世界侵蝕得就越多,後面也就更不可能停下吞噬,陷惡循環。同樣,這個惡循環不終止,那洪荒大世界和鴻鈞老祖就能通過荒天域和張硯的偽合道狀態連帶著一起把張硯也給收拾掉。
這比單純的「奪舍」可要厲害太多了。
一般奪舍拼的是元神強度,還有元神的手段,甚至還會拼元神里大道的至理厚度。可現在不一樣,張硯被迫偽合道不了,等於說他的元神和意識並沒有跟他的在一起,三位一的最強結構直接被越過,於最虛弱的狀態。而對面鴻鈞不但狀態全滿還可以藉助洪荒大世界的大道之力「作弊」。
局面不管怎麼看張硯和荒天域都已經瞬間被死地了。唯一可以慶幸的時候荒天域也夠厚,張硯的元神也夠強,想要速勝還是不可能。還能再拖一會兒。
「怎麼辦?」張硯心裏明白自己的境,但即便絕境也不至於讓他慌。他也不覺得面對死局就真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因為這不是純粹實力的碾,而是對方的設計和手段,討巧且預謀已久。但只要是謀略,那就存在被突破的可能。
荒天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與荒天域在偽合道狀態下的張硯卻很清楚荒天域此時不說話的原因是忙著抵擋洪荒大世界的反侵蝕,甚至主意識都已經潛藏起來要全力以赴了。
所以張硯只能自己另想辦法,而不能與荒天域達同進退的合力。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荒天域和張硯一邊只是偽合道的劣勢。
張硯一邊觀察,一邊悟。接著自己對大道至理的積累,以及元神中摻雜的各種異於常態的演化,最終張硯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細節。那就是對方雖然想要侵蝕他的元神和意識,但又迫於現在雙方都在世界生命糾纏的特殊境況下,所有侵蝕都需要走世界生命的路數。也就是說即便侵蝕元神和意識也不是走的「魂魄能量」這種正常奪舍的路數,而是走的世界本源之力這種世界生命的能量路數。
張硯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在劣勢,是因為在現在的特殊況下他並沒有對方那種徹底合道之後可以調用世界之力的本事。
就好像兩人都掉進了泥潭裏。一邊只能空手掙扎,一邊手裏卻抓著一塊木板。
看清楚了現在的局面和自己劣勢的原因之後,張硯心裏就活泛起來了。甚至很快就讓他找到了一個破局的可能。
心念一,張硯的意識中一個角落裏顯得格外的不同。因為與別的意識正在遭侵蝕不同,這個角落裏的意識並沒有到任何侵蝕。甚至撞在這一小片意識的元神同樣在一個格外安全的狀況。
在張硯徹底進偽合道狀態之前,他因為當時想要留下誅仙劍陣繼續框住洪荒大世界的生靈不至於出現變數,所以分了一點元神和意識在誅仙劍陣上作為主持。如今當初看似謹慎之舉卻了他唯一的反打機會。
當然,或許在洪荒大世界和鴻鈞的眼裏這區區一點點元神和意識走就走了,就算知道也不會太在意。甚至會認為本不能影響大局。
可當張硯走主持誅仙劍陣的元神和意識,讓誅仙劍陣自行運轉,而他的這一縷元神和意識則徑直返回了荒天域,落斷崖山後山地。
「想不想吃一頓好的?」
當呈現虛影狀的張硯的元神和意識沒久未用過,留在後山境地慢慢溫養的一符兵上之後,符兵「活了過來」並且敲響了同在地睡大覺的「圓球」的起床鈴。
手從蝸居的孔裏出來,似乎睡眼未睜的樣子。然後看到符兵一下就神起來,都不用吩咐立馬就鑽進符兵的心臟位置,等著帶它出去「吃頓好的」。
「記住了,等會兒要分清楚哪些是敵人,哪些是咱們自己人。這一次只要找準,保你吃到撐!」
給「圓球」沒必要說太細緻。它又不在乎。「圓球」在乎是吃得好不好管不管飽。計劃不計劃的它才懶得想。所以張硯也就省了事兒。
挪移離開,再次出現時已經在荒天域的第三十三層天外天的地方。這裏是荒天域所有演化的環境中最特殊的一個地方。特殊之就在於這裏最靠近荒天域的核心之。
「記住我的話,認清楚自己人和敵人,分清楚之後你就可以敞開了吃一頓好的了。」張硯一邊說一邊同步的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了荒天域。即便荒天域沒功夫跟他流,但回應還是有的。符兵一到三十三天,荒天域就主張開了自己的核心。此時此刻已經都沒有保留可言了。唯獨信任能夠一起拼一把。
符兵帶著「圓球」沖荒天域的核心,然後一手拿住一條邊的鴻蒙紫氣,接著就被龐大的世界之力生生的碎。但元神和意識卻不會沒了著落,而是直接返回本,進偽合道的狀態。而這兩片元神和意識的返回,則是順著核心延展出去的世界本源之力的脈絡在,正好給了被留在原地有些懵的「圓球」指引。
「圓球」也聽話,跟著張硯的那兩片元神和意識,順著核心也進了荒天域和張硯偽合道狀態的間隙當中。這是張硯指引的結果,同時也是「圓球」特所帶來的結果。換別的東西絕對沒這個可能。
「呼」張硯見「圓球」到了,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很快他甚至還笑了起來。因為「圓球」在分清楚了它悉的荒天域和張硯的魂魄脈絡之後直接就鎖定了正在與張硯拼得你死我活的屬於鴻鈞老祖的那一片侵蝕的能量,旋即就開始了自己的大餐。
不得不說論起吞噬這件事上,「圓球」很多地方比荒天域都要強勢得多。如今也一如張硯所猜測的那般結果。有了「圓球」的加之後局面立馬就被斷了,接著便是「圓球」帶起來的大反攻。
剛才進退不得的是張硯,如今卻是洪荒大世界和鴻鈞老祖。因為奪舍的行為一起,就是一方徹底輸盡所有才能結束。誰都沒辦法中途,不論勝負。
「圓球」也不需要吃盡所有。它只需要把屬於鴻鈞老祖的元神和意識吃掉大半以至於不能起勢就足夠了。合道狀態下的洪荒大世界失去了鴻鈞老祖也就半廢了。針對荒天域的侵蝕和搶奪也就必然戛然而止。
「呵呵,沒想到謀劃這麼久會是這樣的結局。」
「嗯?你是鴻鈞老祖?」
突然來自意識層面的流讓張硯一愣,但旋即又反應了過來,明白此時能找上自己的只能是傳說中的道祖鴻鈞。
「沒錯。」
「老祖這時候現出來不會是想要求和吧?」張硯笑瞇瞇的跟對方聊了起來,但「圓球」的吞噬卻一未停。他不得跟對方拉扯。拖越久對方越弱,且看有什麼花招。
「求和?哈哈哈,輸則輸矣,又何須卑躬屈膝求和茍且?你我皆以超凡超聖,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若你求和你覺得我會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