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溫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被吸幹了氣一樣。不知道別人做噩夢或者鬼床是什麼樣的，反正的這個無限循環的夢是尤其的耗心勞神。

剛好這段時間準備的那個綜藝節目又在搭景，經常要兩頭飛，這一趟趟的舟車勞頓是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累鬼了。

今天又是和節目的文化顧問沈景程一起視察實景搭設的一天。

飛機上兩人還在聊工作上的事。

討論告一段落的時候，沈景程關閉了平板上的設計圖。

他側頭看向溫，很是有些意外：“你對場景的要求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很多。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們再這麼細的話，是一定會超預算的。”

“那就超。”溫很累，閉著眼睛說道，“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超了大不了我掏私人腰包，這幾年我還是攢了不錢的。”

“夠嗎？據我所知，你知名度打開以後幾乎就沒怎麼接戲了，接著你又去拍了電影，應該花了不錢吧。”

“還行吧。等上映了應該就可以回本了，快了。”

“那節目的嘉賓呢，你總不能找素人吧。你的初衷是宣傳傳統文化，那麼你邀請的嘉賓就需要有一定的或者說是不小的影響力。這樣的明星片酬可不是小數目。”

“沒想到我們的文化顧問還會擔心商業上的事，”溫睜開眼，笑著看向沈景程，“你是不是忘了整個公司都是我們家的，還怕拿不出錢嗎？再說了，這個圈子裡也不是誰都是為了錢的，我也有影響力大的朋友啊，如果我去找他們談，我相信他們是不會找我要天價的。”

沈景程點頭：“的確，這不是我應該心的事，我們背後還有一整個公司。那麼聊聊你吧。”

“聊我什麼？”

“我最近聽不到你的心聲了，是有什麼因素發生了改變還是你刻意為之？”

“當然是我主不在心裡想跟你有關的事了，”溫看了沈景程一眼，“難道你願意把自己的心暴給別人嗎？”

說完溫就又重新靠回了椅背。

沈景程點點頭：“我還以為是你上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這麼說？”

“覺你最近的狀態不對，你真的沒事嗎？”

“我……”溫話到了邊又收了回去。

沈景程見這樣，繼續追問：“是有什麼難言之嗎，還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說？”

“……”溫吃驚，自己已經克制著沒有產生心理活了，這人怎麼好像還有讀心一樣。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就算我心裡不想著和你有關的事你也能窺探到我的心事。”

沈景程微微睜大了眼睛：“看來是被我猜對了。不過我只是猜的。”

他看著溫，溫地遊說著：“跟我說說吧好嗎，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呢？”

“好吧，除非你會解夢。”

溫這邊把自己總是重複夢見車禍的事告訴了沈景程。

沈景程聽完之後說道：“雖然我不會解夢，但是有一個地方或許可以。”

“地方？”溫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你說的是46號坑？”

沈景程點頭：“是的。對了，在這之前你去看過心理醫生嗎？”

“沒有。說不定心理醫生還沒有46號坑管用呢。聽你剛才那意思，是打算帶我去46號坑參觀參觀咯？”

“嗯。你願意去嗎？”

“遠嗎？我能去嗎？畢竟我是個閑雜人等，又不是你們工作人員。”“飛機兩個小時，再轉汽車6個小時。”

“什麼！6個小時的汽車，我的天啊，好遠。”

“我來開車，我們租一輛大一點的車，你可以在車上睡覺。等驗收了這邊的實景，我們就立刻出發。”

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第三天我們就能回來了。

“那好吧，聽你的安排。”

“這麼快就決定了嗎？”沈景程靜靜看著溫，“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溫閉著眼睛搖頭：“這有什麼好考慮的？”

“你就不怕你一靠近46號坑就會像來的時候那樣突然消失嗎？”

“想過，但又覺得不太符合邏輯。這玩意兒應該不會那麼隨意吧。哪怕是地球自轉一天24小時也是有規律的啊對吧。我就不相信你們研究了那麼久啥也沒研究出來，你上次給我看的資料應該只是你們研究中的冰山一角吧。”

沈景程輕笑：“你對我們的工作就這麼自信？”

“業有專攻嘛，我不覺得你們這些年來一直在做無用功。而且我看你總是一副很自信的樣子，手裡肯定有東西。你就說吧，我分析得有沒有道理？”

“你真的很聰明，也很有主意，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喂，沈教授，怎麼突然商業互吹起來了。”

“我沒有。”沈景程的語氣很認真，“我是說真的。難道你剛才是在刻意追捧我嗎？”

“那倒沒有。我吹捧人是一個套路，真誠誇人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個系了，剛才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屬於誇人系。”

沈景程輕笑，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

又或者說有著一個有趣的靈魂。

難怪他們兄弟幾個都會被吸引。

他又看了溫一眼：“困了就睡會兒，到了你。”

“好，”溫淡淡笑著，聲音越來越低，“雖然你們幾個哥哥格和為人都很不一樣，但這一點是一樣的，總是會在到達目的地之前醒我，謝謝你們。”

-

溫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驗收了部份建築實景後，兩人立刻就搭乘了前往46號坑的飛機，然後再轉開汽車。

上了車溫就開始睡覺，最後是被醒的。

“我們還沒到嗎沈教授？”溫了咕咕的肚子，“開了得有四個多小時了吧。”

“嗯，要不要停下來吃點東西。”

“好啊。”

“順便看看這裡的風景。”

說話間，沈景程已經停好車。

車外是一無際的平原，頭頂上的天格外的黑，顯得星星格外的亮。

這樣廣袤而寧靜的天地和平日裡溫見到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仿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自由而又孤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