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孩子這是怎麽了？要不屬下娘過來哄？”

    季寒舟嘖了一聲：“不用，麻煩。”

    他不喜陌生的下人到他的房間裏來。

    “可小爺這麽哭也不是辦法啊，明明剛剛送過來的時候，娘說已經喂過了啊......”

    孩子還在季寒舟懷裏，初一似乎想到什麽，手進繈褓裏，了一下孩子的尿布。

    “世子，應該是拉了。”

    季寒舟一個眼刀向初一，“拉了，然後呢？”

    “應該，應該要換洗一下吧？”

    季寒舟頓時臉黑如鍋底：“真麻煩。”

    “小孩是這樣的，要不屬下個丫鬟進來伺候？”

    季寒舟皺著眉。

    他其實很不希多餘的人知道孩子半夜會被抱過來的事。

    這件事除了初一，隻有那兩個娘知道。

    “你就不能幫著換一下？”

    初一苦了臉：“屬下還沒親，屬下也沒當過爹啊......”

    初一小聲抱怨著，但在看到季寒舟神的瞬間，閉了。

    “那您先抱著，屬下把水端過來。”

    季寒舟把孩子放到了床上，等著初一過來的空檔，不知道怎麽想的，把繈褓打開了。

    然後雲姝就看到一小水柱飛起，濺到了季寒舟擺上。

    而季寒舟，一個武功高強的絕世高手，竟然沒能躲開，眼睜睜看著孩子的尿落在自己的擺上。

    他的臉上一陣青白錯似乎無法置信，半晌憋出了一句：“大膽！”

    雲姝在外麵險些笑出聲來。

    後來，初一端著水過來了，替孩子洗了屁，還弄來了一塊的白布。

    雲姝看著季寒舟黑沉著一張臉，笨手笨腳換好之後，才輕咳一聲，走了進去，佯裝驚訝：“孩子尿了？”

    回答雲姝的，是季寒舟迫不及待，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孩子扔到了雲姝手裏：“管好你的好兒子！我去重新沐浴。”

    雲姝連忙接過孩子，寶兒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娘親，還調皮地吐了個口水泡泡。

    因為雲姝的到來，初一已經走了，而鳶兒則是去重新拿孩子換洗的尿布。

    這會兒四下無人，看著懷中五和季寒舟極為相似的孩子，雲姝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浮現出剛剛季寒舟冷著臉給孩子換尿布的樣子。

    雖然滿臉的不耐煩，但是作卻很小心。

    季寒舟從小就沒得到過父母的關，他曾和雲姝暢想未來，說如果將來他有孩子，一定要做這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鬼使神差地，雲姝輕聲道：“寶兒，要爹爹......”

    這話一出，雲姝猛地回過神來，一個機靈。

    剛剛在幹什麽？

    而懷裏的孩子，好無所覺，隻是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還夾雜著幾個不甚清楚的“娘”。

    孩子一歲了，已經偶爾會娘了......

    雲姝還在晃神，季寒舟已經回來了。

    “還抱著孩子在那兒幹什麽？過來。”

    雲姝垂下眸子：“嗯，該休息了。”

    不知為何，今晚寶兒有些鬧騰，倒是不哭，就是睜著眼睛不願意睡覺。

    雲姝很有機會和孩子親近，白天見不到孩子，晚上送過來往往都已經睡下了。

    所以這會兒，雲姝逗弄孩子難得的親近時。

    睡在床榻中間，孩子在最裏側，雲姝側著子，出一隻手逗弄寶兒。

    寶兒很機靈，目跟著雲姝的手指來去，偶爾開心了就含混不清地一聲“娘”。

    每當這個時候，雲姝臉上就會出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開心的溫。

    “娘，娘！”

    “乖寶！”

    最外頭的季寒洲舟聽得心煩意，又拉不下臉來轉，隻是烙煎餅一樣時不時弄出些靜。

    雲姝聽到了，卻懶得去管。

    在寶兒第三次被逗得咯咯笑起來之後，季寒舟終於忍不住撐起子，目不善地看向最裏側的小孩。

    他想嗬斥一聲，卻沒想到寶兒在和他目對上的瞬間，突然張口，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