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溫凝接到母親的電話，還睡著，迷迷糊糊喊“媽媽。”

“十點半了還沒起床？”溫綺歡在電話里說。

聽見母親悉的聲音，溫凝想家了，在電話里撒，“媽媽，我想你了。”

“爸爸媽媽也想你，還有兩個月放暑假，再熬一熬。”

“好吧，前幾天舅舅和我說，今年暑假他和舅媽要回一趟老家，我不要買火車票，到時坐他們車一起回。”溫凝如常和母親聊著生活瑣事。

溫綺歡敷衍嗯了聲，轉而說：“我聽說，你們學校門口豪車很多。”

“好像是，我沒仔細觀察過，怎麼了？”

“都是去接學生的？”溫綺歡說得委婉。

藝院校經常有各種版本的小道八卦，傳來傳去，傳得面目全非。

溫凝聽出母親的意思，直言：“媽媽，你有話直說。”

“北川聚集全國英，多金的花花公子也多。”溫綺歡還是沒把話說得太直接，只叮囑道，“晚星，爸爸媽媽不反對你談，但讀書期間還是接校園外的人，你現在的經歷和社會閱歷應付不了那些人，千萬別迷失自己。”

“都是以訛傳訛的假消息，我邊同學朋友都沒有你說的那種事。”

“沒有最好，媽媽只是擔憂。”

溫凝安母親，“放心吧溫老師，我不會隨便和社會上的人接的。”

校園社簡單，溫凝認識的社會人士只有許京淮和梁程州，思及母親的提醒，萌生出失約的想法，發消息給許京淮：【晚上臨時有節課，不能過去吃飯，抱歉】

許京淮回得很快：【沒關系，我去學校等你】

一件事若有心去做，總能想出許多理由，溫凝這樣，許京淮也是。

的多個借口，都被他堵住。

無奈下，溫凝只能放棄。

擺不了喝許京淮這頓飯，溫凝無打采，畫眉也心不在焉，虞北棠從邊經過，隨口說：“快畫蠟筆小心了。”

溫凝放下手中眉筆，看著鏡中厚的眉笑了。

“要出去？”北棠咬著酸吸管，站溫凝邊問。

“見許京淮。”

北棠咬著吸管一頓，拉過椅子坐溫凝邊，“還見面？你和他親上癮了？”

溫凝：“......”

北棠：“那就是他親你上癮了。”

溫凝：“............”

溫凝講了遍昨晚和許京淮的談話。

“有梁京州在中間確實不好理。”虞北棠沉思片刻，“前幾天說要你做他朋友，現在又說可以忘那晚的事做朋友，這事要麼是許京淮的緩兵之計，要麼他是個花心大蘿卜，總之都不是好事，”倚靠著桌沿，站到溫凝對面，“你想給他轉正嗎？”

溫凝搖頭，“我媽早晨還打電話叮囑我接社會人士。”

虞北棠：“那就別去見了，見面越多越拉扯不清。”

溫凝明白這理，但本拒絕不掉許京淮，他總能恰當地堵住的去路。

像昨晚，許京淮明明很多見的方式，偏偏選擇帶上梁京州等朋友，一方面有朋友在不會過于激烈地撕破臉逃走，另一方面也讓看清有梁京州在他們不可能徹底決裂，再講清那天的誤會，順著的意思說忘，問有沒有騙人，做了層層鋪墊，最后發出邀請。

這時拒絕就表示之前的話是欺騙，相當于打自己臉，只能順著他的路往下走，后來線上聊天，許京淮也是這樣滴水不地堵住的退路。

每一步每句話都心設計過，本無路可逃。

溫凝拿著手機給虞北棠看和許京淮的聊天記錄，看完虞北棠嘆了口氣，“溫阿姨擔憂得沒錯，我們確實應對不了許京淮這類社會經驗富的人。”

明知應對不了也得去，溫凝像被一步步引進枯井，無法逃的羔羊。

簡單畫了淡妝，下樓去校門口找許京淮，走出宿舍大門，一把被鄒正抓住，“凝凝，我有話對你說。”

多日沒見，鄒正頭發糟糟的，黑眼圈重的快熊貓了，胡子也不刮，沒有半點學生的明朗，像個滄桑大叔，不等溫凝講話，鄒正就拉著走到路邊樹下，咬牙切齒說：“我查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許京淮搞得鬼。”

溫凝聽不懂，“什麼？”

“我從——”鄒正想到什麼事，突然閉不說了，停頓片刻重新開口，“許京淮暗地里搞鬼，我們才會分手。”

溫凝還是沒明白，“他們的和許京淮有什麼關系？”

“我年前拍的那部劇殺青后沒靜了，剪輯都沒做，既然不著急上，為什麼火急火燎催我去拍？春假不停工，一天假期不允許我請，哭著喊著請了一天假回來，不等見到你又被經紀人喊回去PUA。

戲份殺青，經紀人馬上安排我進另一部劇，要不是我太想你沒答應，這學期我們都見不到面。

還有——”

鄒正講一半又閉口不言，改問：“你不覺得奇怪？”

之前溫凝沒細想過這些，聽了鄒正分析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沒立刻做定論。

鄒正繼續說：“那天在學校見過許京淮之后，我心里窩火吃不下睡不著，越想這事越不對，于是花重金請了招我進組的導演吃飯，灌多酒，他告訴我那部網劇本不會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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