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活了下來,待在蕭錚邊,也只是心心念念想救的阿娘,再然后是晨霜和劉娘娘,現在因為即將冊封為后,那些散落在各的旁的姐妹因著的原因也都到了優待。
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親近的人,可是越往前走,發現能影響和庇護的人就越多。
當在圍場見到那個被無辜欺辱的小侍的時候,好像看到了許許多多同樣因為份就要被區別對待的魏人。
那一刻,忽然像個將士那樣想要戰斗,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不打算退,打算盡的所能去做皇帝與魏人之間的紐帶,去盡量庇護更多的人,直到無能為力為止。
就像薛尚宮說的,天下權力都在皇帝手中,如此,就不能于通過從他那得到寵的方式得到力量。
冕圖青茵聽了云舟的話,寒冰似的臉上終于有一容。
忽然有些明白,蕭錚偏這個人什麼。不是那弱無骨的態,正相反,他是那弱不風的軀殼之下奇怪的堅韌。
但還是很不喜歡,討厭所有擋路的人。
青茵垂下眼又抬起,開口道:“拖著大魏的殘魂,你這番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要是讓太后聽了,必是深恨殺你不,不過,既然你如此坦誠相待,我也就說一點更大逆不道的。”
青茵的手指輕輕敲著桌沿:“我人生最有盼頭的時候,其實不是進這渭宮之后,而是蕭錚在大魏做世子的那五年,北燕貴族都想把兒嫁給蕭錚以后好做大妃,爭來斗去誰也沒有我的勝算大,但其實,蕭錚不是我心中理想的大君,他做世子的時候,我每天都盼著他死在大魏,永遠也不要回來。”
“你真的如傳聞中那樣喜歡岷山王?”云舟問,但覺得不是的,蕭銳是那種天真爛漫的閨閣小姐會喜歡的溫公子,冕圖青茵這樣的子是不可能喜歡蕭銳的。
冕圖青茵自顧自笑起來:“蕭銳?要說喜歡也可以,喜歡他傻,喜歡他沒用。”
“如果蕭錚死在大魏,蕭銳就會為大君,那我就可以嫁給蕭銳做大妃,而蕭銳是個廢,他管不好國事就只能依仗于我,到時候我這個大妃就是北燕真正的當權者。”
冕圖青茵當年甚至派殺手去過魏都,想殺了蕭錚然后把事嫁禍給魏帝,但因為蕭錚武功高強,世子府又戒備森嚴,所以沒有功。
輕輕閉上眼睛:“所以,當蕭錚活著回來,做了這天下的皇帝,我的一生也就只剩退而求其次了,他的皇后之位,不過是個后宮管家,肋而已。”
冕圖青茵聽起來像在說瘋話,但是云舟聽懂了:“你是覺得單是做最尊貴的人也依然沒有意思,與當權的男人無法比擬。”
青茵睜開了眼睛,看著云舟:“沒錯,蕭錚其實多了解我一些,所以他把我關進廟里,讓我這個渾念的人在一個四大皆空的地方了此殘生,他是在諷刺我。”
云舟生在宮廷之中,見過的都是這天下最高貴的人,包括皇后,可就是在這群最接近權力中心的人們之中,云舟也從沒見過一個人對權力有如此狂熱的向往。
這是極為難得的,只可惜行事手段過于毒辣,又遇到太強大的皇帝,早早斷送了自己的野心。
即使們是王敗寇的關系,云舟依然有些為冕圖青茵的結局而唏噓。
說完了想說的,冕圖青茵也不再多瞧,轉就走了,此次回北燕,將再也沒有自由了。
小釵近前來,換了個新手爐給云舟:“娘娘何必與那毒婦說那麼多話,看瘋瘋癲癲的,再傷了娘娘。”
云舟著手爐套滾邊上的絨,沒有回答,看著枝頭那只跳躍的小雀震震翅膀飛到天上去了。
云舟知道,不是瘋,只是說幾句心里話罷了,但有些心里話說出來,就是會像瘋話。
重新上了輦回到寧和宮,門口的侍挑簾子迎進來。
然而云舟踏進明間里吃了一個閉門羹。
荻珠守在室的門簾外頭行禮道:“太后娘娘說子不爽利,就不見娘娘您了,勸您回吧。”
云舟也不強求,但也沒走,只在明間里坐了,不走,荻珠也沒有強攆人的道理,只好由著,只是這一次,再不敢涼著炭盆了。
云舟坐了一會覺得口,吩咐人給沏茶,那小宮著瞧荻珠的眼。
荻珠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太后又沒面,一個下人可沒法拂了未來皇后的意,便對小宮點頭,讓去沏茶來。
誰知云舟忽然道:“我要喝茶。”
荻珠道:“娘娘,茶得煮上一會,您不是口?還是沏了清茶來吧?”
云舟不再說話,只是盯著瞧,不理解的話似得。
荻珠只好道:“奴婢這就吩咐廚房去煮。”
茶拿茶碗端上來,云舟喝了半碗便放在那,似笑非笑地說:
“今日這外間也夠熱得慌,喝了幾口茶就要出汗了。”
荻珠無言以對,只得找理由鉆到太后屋里去了。
待到黃昏時分,太后依然不見,云舟這未來兒媳做到問心無愧,就起吩咐回去。
出了寧和宮,小釵嘀咕道:“娘娘還沒怪太后對您下殺手,主來全禮數,太后倒連臺階都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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