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朝聽嘮叨,端著茶杯的手慢慢頓住。
薄零這孩子太倔強也不是什麽好事。
若是任由他自己來,後麵指不定會有變故。
“他在哪,你帶我去見見他。”
吳晴滿臉不高興,“我去把他給你抓來,跑過去見他不值得。”
錦朝朝笑著搖頭,“你要記住,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強迫對方是沒用的。甚至用強迫的結果適得其反,咱們得順著他的意思,讓他一點點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自己意識到錯誤,願意改才算。”
吳晴不大明白,也就錦朝朝有耐心。
擱暴脾氣,不一掌拍死蠢貨,都算額外開恩了。
哪裏會細聲細氣的好生說話。
錦朝朝歎氣,吳晴不懂,也不需要懂。
事實上人就是如此。
社會上很多工作事業,都是順應人而生。雖然順應人是非常讓人抵的事,但隻要懂得這個規則,什麽事都能做。
不能順應人,非要逆著來,一意孤行,隻會與理想背道而馳。
錦朝朝開車,吳晴指路。
兩人一起來到薄零居住的酒店。
這座酒店不遠就是海家。
酒店房間門口,薄零看到錦朝朝和吳晴出現的時候,表僵了一瞬。
“你找我有事嗎?”他不自在地問。
錦朝朝笑著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好歹也是給了他生活費的人。
薄零打開門,錦朝朝和吳晴一起走了進去。
房間麵積不大,薄零還是舍不得住太豪華的地方。
房間裏就一張床和一張休閑的小凳子。
吳晴上前把凳子幹淨,搬到錦朝朝麵前,“主子,你坐。”
錦朝朝坐下看向薄零,“可以聊聊嗎?”
薄零點頭,但一直垂著腦袋,不敢看錦朝朝的眼睛。
他問:“你想聊什麽?”
“你很想讓海瀾把你認回去嗎?”錦朝朝直言。
薄零點頭,又搖頭。
錦朝朝沉默地打量著他,沒有接話,而是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過了好久,氣氛逐漸抑。
錦朝朝歎了口氣,“你不想說,我也沒辦法幫你。很多事,咱們可以換個角度去想,不必鑽牛角尖讓自己不快活。”
薄零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開口,“我隻是想知道,什麽不要我。”
“那你去海家做什麽?”錦朝朝不解。
薄零抬起頭,“海家是我外公的家,我不應該去嗎?”
錦朝朝歎氣,“這個世界上沒有該不該去的地方,隻有歡不歡迎。如果歡迎你,陌生的家也是家。如果不歡迎你,就算濃於水又有什麽用。”
薄零眼眶瞬間紅。
這句話像是刀一樣紮在他的心尖上,割得他好疼好疼。
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就不能有一個家。
別人都有爸爸媽媽,為什麽唯獨他沒有?
他隻是想要回家,就那麽難嗎?
錦朝朝見他真的傷心了,語氣也了下來,“有些事,開真相確實很殘忍。但咱們總歸要活在現實中,幻想和自我麻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
“我問你,如果海瀾把你帶回家,你就能融那個家嗎?”錦朝朝聲音悠長道:“你融不進去的。重新嫁了人,的老公不是你的親爸爸。他們還有三個孩子,你去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更何況,自始至終都沒在意過你。”
薄零雙手握拳,搭搭地哭泣,似是真的傷心到了極點。
錦朝朝覺得差不多了,起遞給他一張手帕,“生命是母親給的,生活卻是自己的。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這份親,我可以上門跟海瀾做易。讓和楚家把你認回去,隻要你真的能幸福。這點兒小事,我應該能辦得到。”
薄零長這麽大,了那麽多欺負都沒哭過。
這會兒卻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心裏怎麽能不明白呢。
他小時候寄人籬下,母親沒有一句問候,現在把他帶出來也隻是為了好,將他拱手送人。
甚至是不管他的死活。
不認他,有太多理由了。
可歸結底,就是不他。在眼裏,他甚至連利用價值都沒有。
他隻是想得到親生母親一點兒關注,哪怕一點兒憐憫都可以。
可連一點點都不願意給他。
包括外公一家,覺得他是想上門吸的寄生蟲。
錦朝朝站在他旁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吧,能哭出來,事就過去了。不要讓傷害你的人反複傷害你,也不要把傷害過你的事掛在心裏。因為傷害一次就夠了!”
薄零最後哭的缺氧暈過去了。
錦朝朝給他紮了幾針,又喂給他一些安神的藥,讓他在酒店睡下。
“你在這兒看著他,等他醒來,問他要不要回傅家。隻要他願意,以後傅家就是他的靠山。”
吳晴點頭,“我知道!”
錦朝朝心複雜,出了酒店,順路來到傅霆淵的辦公室。
“老婆你怎麽來了!”看到出現,傅霆淵立即放下手中的事,上前把一把抱住。
錦朝朝被抱了個滿懷。
笑著開口,“路過來看看你!”
傅霆淵抱著,在自己的BOSS椅上坐下,“剛好你來了,幫我看看這批翡翠的原石料子怎樣。”
他的辦公桌電腦裏,有很多翡翠玉石的圖片。
都是世界各國的翡翠商,給他看的新料子,目前也隻有一些圖片。
錦朝朝翻開這些圖片,一一看過,之後指著其中一塊巨大的紫羅蘭料子道:“就這一塊看著可以,其他的玉咱不要。”
說不上來什麽覺,這批資料中確實有不好貨。
但隻有這一塊,看得最順眼。
傅霆淵盯著屏幕中的料子道:“這塊料子,如果切開全部無裂,至能開出六十條高冰紫羅蘭。其價值超過一個億,現在這塊石頭的售價是2000萬。”
“聽我的,買它準沒錯。”錦朝朝說。
傅霆淵低頭就在老婆臉上親了一口,“好,就買。有老婆在,我這的風水,簡直旺極了。”
如果出貨率百分百,一塊石頭也就轉手的事,能賺八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