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落下,一側的周同沉默不言。
穆南祁早就有報複之心,隻不過是之前被鬱櫻櫻的事耽誤,以至於他並未騰出手來做正事,但現在看來……
他不出手,不代表這些人,就能夠老實安分。
既然如此,那他何必要留麵?
“宴會的地點在哪裏?”穆南祁繼續出聲。
他並未去瞧那封邀請函,言語之間,帶著不耐。
周同開口回答:“就在環亞酒樓,這一次設宴的是沈甚,來的人是這些天活頻繁的林家,淩家等人。”
既然是接風宴,這些“主角們”自然是要到場的。
穆南祁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穆總,那鬱小姐那邊……”周同輕聲詢問。
穆南祁冷眸微掃:“以這裏為中心,向外搜查。”
說著,男人似乎覺得沈甚算計的時間點很準,便補充道:“他知道我一定能找到,隻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他才會設置這樣一場宴會。”
因為,按照他所查的範圍,以及所消耗的人力力,這些都需要一些時間,最為準確的,便是兩天後。
兩天的時間,足夠他將整個薑城翻過來。
沈甚正是看準了這個點,所以將這場宴會也設定在了兩天後。
穆南祁思及此,一隻手微抬,骨節勻稱的指慢慢摁在了太上,了。
周同領悟過來其中深意,詢問:“那……我們還需要繼續尋找鬱小姐的下落嗎?”
一句話,狹窄的車,登時之間,陷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片刻後。
男人才開口道:“不用了。”
這句話一出。
倒是一側的周同覺得驚訝了。
畢竟,穆南祁對鬱櫻櫻的執著和在意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且,穆南祁對鬱櫻櫻的占有,更是鬧得薑城人盡皆知。
他怎麽可能會輕易間,說不尋找鬱櫻櫻,就不尋找了呢?
周同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是從前一樣,他沒有分析徹眼前男人的想法和打算,更加不知道,穆南祁此時在想什麽。
“我記得,東臨那一塊,是沈家開設的酒廠。”穆南祁瞇起眼,他一麵著自己的太,一麵低聲出口。
周同對於這些事,自然是了如指掌的,點頭,回答:“是的穆總,東臨酒廠,是沈家目前為止,運營地最好,也是規模最大的一家。”
算的上是沈家最大的一塊盈利地皮。
“炸了吧。”穆南祁開口。
男人的聲冷沉,似乎完全不帶有任何,便徑自吩咐了下去。
周同得到這樣的命令,有那麽一瞬間沒回過神來,但是很快的,他便見怪不怪了,道:“好。”
顯然,這種做法並不為奇。
穆南祁從前也是如此,他習慣用這樣猖獗的方式來給人提醒,像是警告一樣,從人心這一方麵著手,給對方最大的創傷。
“我很快就會辦妥。”周同出聲。
穆南祁點點頭。
他的視線微微掃過前方的鏡子,在這一刻,他便能夠清楚地瞧見周同的臉龐,以及周同眉眼之間的那一點驚訝和疑。
見狀後。
穆南祁這才開口道:“沈甚既然設宴,邀請我去,那麽一定會在那裏,看見鬱櫻櫻。”
“沈知秋若是理智喪失,但沈甚好歹是清醒的,他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穆南祁低聲補充,“給個教訓罷了。”
這番話,讓周同一瞬間醍醐灌頂。
也就是說,現在他們和沈家的人之間,已經不是暗中較量了,這場戰爭將會放在明麵上,徹底打響。
他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穆南祁見周同應下了,便挑眉,道:“不要留下證據。”
聞言,周同回答:“穆總放心。”
這些事,周同從前跟在穆南祁的邊,就常常幹了,所以,這種過程對他來說很練,本不需要穆南祁刻意提醒。
“穆總,那現在,我們去哪裏?”周同出聲。
穆南祁一頓,視線偏轉,最後,一點點,落到了天邊的晚霞上,還是橘紅的暈,將天邊上的雲朵,都暈染出一層邊角,一團一團,像是棉花糖似的。
他坐在車上,盯著這一幕,瞧了許久。
實際上,從前他抱著鬱櫻櫻,在床上的時候,兩人也能夠過別墅裏的那落地窗,瞧見外邊的星辰,漫天遍野,茫茫無際。
和現在一樣,是同一片天空。
穆南祁不知道看了多久。
周同這一聲詢問的話落下之後,並未得到穆南祁的回答,於是,周同便也不好擅作主張,隻好在前邊駕駛座上,一言不發地等著。
片刻後。
穆南祁終於開口:“走吧,回家。”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依舊是極其醇冷的,帶著些心不好的戾氣,縈繞著,人不敢輕易和他攀談。
但總歸是好聽的。
“是,穆總。”周同得到了吩咐之後,便立即踩下了油門,調轉了方向,朝著回去的路上行駛著。
一路上,回歸了靜默。
誰也沒有出聲。
抵達別墅後。
男人自車上,慢慢下來。
行走在別墅的走廊上,他回到了悉的臥室,從前他一走到這裏,總是會瞧見裏麵一道悉的小影,在等著他。
但現在……又沒有了。
鬱櫻櫻又不見了。
穆南祁微微握了手,他的視線定格在了遠的大床上,瞧著上頭躺著的小嬰孩,眸更深。
他這幅樣子,連帶著邊的醫生喊了他好幾聲,穆南祁都沒有反應。
“穆先生?穆先生?”醫生的話語繼續傳來。
醫生們不敢多打攪穆南祁,所以不敢高聲喊他,隻不厭其煩地,站在穆南祁的邊,一遍遍重複剛才的話。
“穆先生?”醫生繼續。
穆南祁終於回過神來,他偏頭,視線微微一轉,落到了眼前的醫生上,道:“怎麽?”
醫生見穆南祁終於搭理自己,便立即恭敬開口道:“穆先生,是這樣的,之前送來的解藥藥劑,是有用的,我們已經給小爺服用了,狀態很好,恢複的況也很樂觀。”
“知道了。”男人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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