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難得辦一次大事,管漾的婚禮相當熱鬧。
宋柒年最終還是陪著沈池宴來了,還沒看到盛,倒是看到了一黑西裝的管漾。
管漾拿著手機正在接電話,那表一點也不像是在結婚,倒像是來參加葬禮的。
“二爺,慕小姐已經穿上了禮服。”
“出門了嗎?”
“沒有,剪了幾株玫瑰花回了房間,好……好像在花。”
那一瞬間,管漾的臉越發難看。
宋柒年不知道管漾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其實擔心愉心的。
也不知道愉心今天在幹什麽?
肯定也知道今天是管漾和盛結婚的日子,不知道心裏有多難。
此時管漾的別墅裏,慕愉心並沒有花,而是將玫瑰花的花瓣一個個摘下來放在了浴缸裏。
管漾為了折磨,在客廳和書房的電視上都放著他和盛的婚禮現場,無論慕愉心在幹什麽,就算看不到畫麵,也能聽到婚禮現場的聲音。
嗬……真是夠殘忍的。
沒過一會兒,浴缸裏都鋪滿了玫瑰花。
慕愉心穿著紅的旗袍,緩緩走進浴缸,拿出了剛剛藏起來的水果刀。
沒人不怕死,慕愉心也不例外。
但逃過一次後,無比清晰地知道,除非死,不然和管漾一輩子都無法解。
管漾那麽恨,死了,他或許能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何況,不想做他們婚姻的第三者,不想悄悄因為被別人恥笑,不想年年因為這個朋友被人指指點點。
婚禮已經到了管漾去接盛的時候,他今天真帥,他們郎才貌,是般配的。
慕愉心貪婪地看著管漾,銳利的刀子劃破手腕上的皮,櫻紅的鮮瞬間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婚禮現場熱鬧非凡,主持人極力熱場子,終於到了兩人宣誓的時候。
“盛小姐,無論將來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您願意嫁給管漾先生,一輩子跟他在一起嗎?”
盛含脈脈地看著管漾,地點了點頭,“是的,我願意。”
慕愉心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將割破的手放進浴缸,看著浴缸裏的水一點點被染紅,整個人相當放鬆。
盛的聲音在聽來已經有些模糊了,之後,主持人又開始問管漾。
“管漾先生,你願意娶盛小姐,一輩子寵,不離不棄嗎?”
慕愉心很想睜開眼睛再看一看管漾,或者,想再聽聽他的聲音,可他終究還是沒聽到管漾的聲音,就陷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婚禮現場,管漾沒有立刻回答主持人的話,因為主持人剛說完話後,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心髒猛地痛了一下。
所有人看到他臉煞白如紙,且沒有立刻回應,紛紛議論了起來。
“怎麽回事兒啊?管二爺不會是想反悔嗎?”
“應該不至於吧,不管怎麽說,這可是關乎管家和盛家的麵,他就算再不想結婚,也不可能讓兩家下不了臺。”
“可是‘我願意’三個字也不準說啊,除非他不盛。”
盛的臉也相當難看,下意識地抓住了管漾的手,管漾看了一眼,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是他為別墅的電話特意設置的鈴聲,電話是別墅那邊打來的。
管漾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他該好好完婚禮,可他現在的不安比那天在電影院還要強烈。
難道,慕愉心想通了?
盛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麵焦急,“阿漾,今天來了這麽多人,我們先好好完婚禮好嗎?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管漾深深地看著盛,掙紮了幾秒後,還是拿出了手機,“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這一個電話,就足以看出在管漾心中,究竟誰更重要。
盛心如刀絞,也清楚明白的知道還是輸給了慕愉心。
電話一接通,保姆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二爺……不……不好了,慕小姐…………”
管漾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怎麽了?”
“割腕自殺了!好多……”
“自殺”兩個字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錘在了管漾的頭上,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下一秒,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衝下來舞臺。
“管漾,你要去哪兒?”
管家父母急了,厲聲想留住他,可人已經跑沒影了。
管明旭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朝一邊的管家大哥喊道:“大哥,這邊給你了,我去看看二哥。”
宋柒年看到這一幕,也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不好,肯定是愉心出事了。”
地抓住了沈池宴的胳膊,“沈池宴,你……你快帶我去找愉心。”
那之後,幾輛車一前一後快速駛向了管漾的別墅。
管漾一路闖紅燈回到了別墅,天知道他那十幾分鍾是怎麽過來的。
“慕愉心!”
回到別墅,他立刻衝向了二樓的房間,慕愉心已經被保鏢從水裏撈了起來,平躺在床上,臉慘白慘白的,一點都沒有,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有那麽一瞬間,他突然不敢看,也不敢靠近。
傭人和保鏢看到他進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個個生怕管漾會怪罪到他們頭上,發起瘋來把他們都殺了。
“救護車了嗎?”
傭人哭著點了點頭,“已經了,但是……慕小姐好像已經……”
管漾沒有說話,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慕愉心麵前。
慕愉心穿著他送的旗袍,手腕上雖然裹著紗布,但還是滲出了刺眼的鮮,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憤怒地住了的下,“慕愉心,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麽敢死!你怎麽敢自殺!”
管明旭和宋柒年他們是同一時間到的,幾人衝上樓看到這一幕,管明旭滿臉錯愕,宋柒年衝過去狠狠地推開了管漾。
“愉心……愉心,你醒醒啊……”
一邊哭一邊喊,然而,慕愉心已經無法給與任何回應。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管漾上前要去抱慕愉心的時候,被沈池宴攔住了。
“讓開!”
沈池宴沒有,冷冷地盯著管漾,那意思很明顯,今天他別想再慕愉心。
管明旭想說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和宋柒年一起將慕愉心送到了救護車上。
沈池宴:“慕愉心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都是你的功勞嗎?你應該高興,應該盼著慕愉心死,那樣,你才算是替自己報了仇,也算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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