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抄家,原先的蘇府被查封,傅昭派人將抄的府邸重新買了回來,又親自挑選了傭人,待瑾瑤把祖母和母親接回來剛好籌備好。
失去依靠的趙姨娘也不得不自己尋上門來。
蘇母直接讓人堵在門前,“打發了出去!這宅子是我們家瑾瑤買的,可不是什麼流浪所,阿貓阿狗都想來。”
趙姨娘臉難看,僵著笑討好道:“姐姐這是說什麼,你我也是一家人啊,這老爺如今回來,闔家團圓的日子。”
說著看向門,高聲嚷道:“老爺!老爺在里面嗎?妾來見老爺了。”
聲音中忍帶著哭腔,“這些日子妾日日想夜夜念,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再見到老爺,現在好了,皇上大赦天下,咱們家攤上這樣好時候,妾有千言萬語想跟您說。”
說了半天,里面無人回話,蘇母擋在面前,冷笑,“別浪費功夫來,你做的那些事,齊貴妃都代了。”
想起自己兒當初是被所賣,蘇母恨不得吃的飲的。
趙姨娘臉一白,“這,這一定是齊貴妃隨意攀咬,姐姐可不要信啊!”
蘇母剛想開口,里面傳出蘇父的怒喝,“還讓在這做什麼!不趕把人打發走!臟了我門!”
蘇母回頭,示意小廝將人拉走,“快些收拾了,待會小姐回來,看了心煩!”
一聽瑾瑤要回來,趙姨娘眼睛亮了亮,也有兒啊,老爺不看在二人多年分上,好歹還給他生了個兒!
“老爺!您不要我,那青鶯呢!青鶯可是你親兒啊!”
蘇母手下一,蘇青鶯,也養了對方多年,一直把當親兒對待。
可到底不是親兒,這些年蘇青鶯對瑾瑤做的那些事,又怎麼會輕易過去。
不等里面蘇父開口,蘇母先狠下心來道:“還不趕把人拖走!什麼兒,我蘇家只有一個兒,那就是我兒,蘇瑾瑤!”
趙姨娘心如死灰,遲遲未等來蘇父的回應,也徹底明白了。
如今蘇父已經不是以前的蘇相,再沒有往日威風,蘇府是瑾瑤贖回,這蘇家日后蘇父就再沒有話語權,看這架勢,趙姨娘也清楚了,如今蘇家天地已變,是蘇母說的算,是蘇瑾瑤說的算。
那的青鶯該如何?
倏然想到了什麼。
可以流落街頭,一生貧苦,但青鶯不行,不行!
不能再讓青鶯和自己一樣,為人人厭棄的私生!
趙姨娘甩開扯著自己手臂的人,跌跌撞撞往傅家去。
能救青鶯的人,只有傅昭了!
來到傅家門前,門子直接將人攔下,趙姨娘哭得滿面是淚,恰時傅昭去蘇家看看宅子怎麼樣了,看到趙姨娘詫異了下。
“大人!傅大人!”
趙姨娘一瞬撲到他腳下,忙不迭地磕頭。
“求大人救救青鶯,我是有罪,但青鶯無罪,可是和你從小長大,大人可一定要對青鶯負責啊!”
傅昭后退了半步,躲開,“夫人快起來,晚輩如今辭,不是什麼大人,至于……”
他頓了頓又說,“青鶯的事,我還需問問瑾瑤,這畢竟是蘇家的家事。”
蘇瑾瑤怎麼可能會對青鶯好?趙姨娘清楚,恨自己還來不及,傅昭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在傅家,也是蘇瑾瑤說的算了!
這蘇瑾瑤有什麼好的?憑什麼這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是的?
命運為何這般不公平,青鶯那麼優秀,如今只能跟住在竹林,而蘇瑾瑤又蠢又笨,卻能得到傅昭的喜。
好悔。
悔當初不應該把賣了!應該直接溺死才對啊!
想到這,趙姨娘目逐漸怨毒,看著傅昭遠去的背影,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還不趕滾!沒看到我家世子都煩你了?”門子見傅昭對無甚關懷,也冷了臉,上前一把將人推了出去。
趙姨娘被推倒,手心破了一層皮,看著自己冒的掌心,心下怨恨愈深。
瑾瑤抱著孩子去了蘇家,看到宅子在傅昭的吩咐下,收拾得妥帖干凈,屋的擺設,除了一些古董被查封抄走之外,布局花鳥一如既往。
蘇母見兒回來,沒說趙姨娘的事,嫌擾心,只喜不自地連連夸贊傅昭辦事妥帖,人好還孝順。
看到后面的小傅硯,手抱了過來,“這就是那個孩子?”
來的路上,聽瑾瑤說了在傅家的那些事,蘇母心疼之下又慶幸有個孩子傍。
食指剮蹭了下孩子的面頰,瑾瑤笑得點了頭。
蘇母道:“把孩子留下吧,日后我也能給你帶帶孩子。”
“今天行,但久了不行,沈夫人那是一刻都離不開他的。”
蘇母訝然,還以為沈夫人那樣的人,知道瑾瑤生的孩子,會遷怒不喜呢,沒想到竟一刻都離不開,如此蘇母也徹底放心了。
正說著傅昭從外面進來,后跟了一群小廝隨從,
眾人手里提著各種點心,水果,還有剛定做的黃花梨木椅桌子,以及綢緞,首飾。
命人放下后,他又問蘇母還有沒有需要的了。
蘇母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了,這就足夠,太破費了。”
幾人說了一會,瑾瑤發現父親一直沒出來,奇怪問:“父親呢?怎麼回來都幾天了,沒見到他。”
蘇母臉難看,猶豫片刻,“你父親回來后整個人瘦了不,想必在滇南瘦了不苦,這些日子神恍惚,問他什麼,也不說,稍有不慎就脾氣火。”
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首輔淪落到階下囚,巨大的落差之下,對蘇父造不的心理打擊,在去流放滇南的路上,百十斤的大伽架在脖子上,幾十斤重的鐐銬在腳踝上,差的言語譏諷恍惚還在耳畔,蘇父早已苦不堪言。
如今重回上京,回了往日的府邸,就像是一場夢。
他難以置信自己這輩子還有活著回來的機會。
看著傅昭這些日子送來的綢緞金銀,他避如蛇蝎,就是因為這些東西他被抄家,就是這些東西害得他。
他把自己關在屋,足不出戶,生怕一出門再被人抓走。
這時門開了,一道照了進來,蘇父只覺得刺眼。
一頎長影踏而來。
蘇父看清來人,驚慌地往床上爬。
“伯父,蘇伯父!”傅昭忙上前將人按住,“我是晏燊啊。”
蘇父看著他那張臉,眉目剛毅,俊逸中著一溫潤,淺淺的他才穩定了心神,冷了臉,“你來做什麼!出去!”
傅昭沒生氣,坐到他旁,給他倒了杯水,“伯父這些日子遲遲不出門,伯母和瑾瑤都很擔心。”
聞言,蘇父別過臉,流出不易察覺的愧疚。
傅昭繼續道:“伯父無需擔憂,傅家有丹書鐵券,可保瑾瑤一生無憂,如今伯父已為平民,再不涉及黨派爭斗,亦無需在惶恐不可終日。”
屋寂靜了一刻,蘇父轉頭看他,一張蒼老,皺紋壑的臉上,不覺下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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