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荀郁的臉更加難看了。
他瞪著陸昱,“放什麼狗屁!你是哪來的!”
陸昱一噎,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說他,頓時臉黑了。
他指著荀郁,又看向瑾瑤,“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道士?會醫?”
上下打量了片刻,陸昱嘖嘖了兩聲,譏笑道:“我瞧你也是看走眼了,這種小白臉一看就是江湖騙子。”
說著拉著瑾瑤,去攙扶太妃,“走了,招搖撞騙的人,能治什麼病。”
“你說什麼!”荀郁一把扯住陸昱的后領,將人拽了個轉,他怒目圓睜,“你不僅是個登徒子,眼睛還有問題!”
眼看著二人就要打起來,瑾瑤忙將二人拉開,“好了好了,都是誤會。”
先把陸昱拽到太妃床邊,然后又去拽荀郁,將人拉到一旁坐下,這才不疾不徐地給二人做介紹。
一旁陸昱拉著母親的手,聽著瑾瑤介紹自己的份,不覺把腰板了起來,就等著荀郁對他俯首稱臣,阿諛諂,賠禮道歉。
哪知荀郁聽了,確實沒再和他一般見識,卻也沒給他好臉,瞥了一眼就去一旁看著藥爐。
過了一會,他想起什麼,問:“你們怎麼會到這里?”
瑾瑤自不能說是靖王謀反,自己是被挾持出來的,只道:“上京沒有好大夫,特意出城給太妃尋醫。”
荀郁疑的目在二人上游離,瑾瑤和陸昱都被看得莫名張了起來。
過了一會,他推門對外不知張什麼,走了出去。
陸昱見他神神也不管他,全心都在母親上,這時老道進來,見荀郁不見了,開口就罵,“這個混小子,怕不是又跑了吧!”
“又?”瑾瑤好奇,為何是又。
老道將藥爐打開,把藥倒了出來解釋道:“五年前他就跑了一趟,我聽荀郁說過,他在那里救了一個姑娘。”
把藥碗遞給陸昱,老道看著瑾瑤沉思道:“若是貧道沒猜錯的話,想必就是姑娘你吧?”
瑾瑤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有些尷尬有些愧疚,“實在有愧,我……”
那人擺了擺手,笑道:“不必自責,若不是知道這次是給你做藥,那混小子估計也不會回來。”
荀郁是特意為回來……
陸昱給母親喂完藥,聽及此心里不舒服,蹙眉剛想開口,后傳來幸災樂禍的聲音。
“好啊,我就說上京怎麼可能沒有好大夫,原來是你挾持了瑾瑤!現在外面滿城都的瑾瑤的畫像!”
荀郁闊步進來,一屁坐在陸昱對面,角噙著得意的笑。
瑾瑤有些懵,傅昭抓人干嘛的畫像啊!又不是逃犯!
但很快就又反應過來,守城的人沒看到挾持的人是誰,自然只能的畫像了。
一時間一室靜匿,陸昱和荀郁之間隔著薄薄騰起的熱氣,二人大眼瞪小眼良久,陸昱才說話,“本王沒有挾持,你這個刁民休要胡言。”
荀郁冷笑,“外面畫像都著,寫得明明白白,還狡辯,你一個王爺挾持一個姑娘,跑出上京城,怕不是做了什麼謀逆之事?”
陸昱開口想辯白又被荀郁堵了回去,“你再狡辯信不信我待會就去衙門,方才我看了,你就帶了一個隨從,收拾這麼個廢,我還是綽綽有余。”
“你!”陸昱氣得臉鐵青。
荀郁正竊喜中,忽然哎呦一聲。
老道擰住了他耳朵,將人往外拖,“臭小子,出去也不打個招呼,去衙門,我看你是皮松了!”
屋就剩下陸昱和瑾瑤了。
對面的目直勾勾地太過灼熱,瑾瑤實在不了,只好起去了外面。
老道顯然已經罵完了荀郁,他正垂著腦袋一言不發地拔地上的野草。
“荀郁。”
瑾瑤走了過去,蹲下,“我幫你吧,對不起啊,害你被師父責罵。”
荀郁沒看,也沒說話,只一瞬不瞬地盯著腳下。
瑾瑤不解,往腳下看了看,除了幾野草什麼也沒有啊。
“你在看……”
“你把師父種的藥草給踩了。”
瑾瑤心中一凜,忙挪開腳,把那被踩扁的藥草捋了捋。
荀郁手里拿著一把翠綠的藥草,托腮側目笑地看,“死了。”
這讓瑾瑤一下子想起老道訓斥荀郁的場面,太恐怖了。
慌忙中不慎,又一用力直接把藥草從地上連拔起。
還帶著泥的藥草懸在二人面前,瑾瑤臉上僵住,“這,這怎麼辦啊。”
荀郁努了努,“這次徹底死了。”
說罷,他饒有興趣地往瑾瑤邊靠了靠,“那個傻瓜王爺是怎麼回事?我瞧出來了,他對你不一般,你對他也不一般,傅昭知道嗎?沒跟你發脾氣?”
他想起初次見到傅昭時,直接被對方打了一圈。
雖臉都被打腫了,但不得不說,那個男人手確實不錯。
瑾瑤垂下眸子,午后的暖灑在纖細的睫上,燦爛有。
“靖王時好人,我不想讓好人走錯了路。”
“好人。”荀郁念了念這兩個字,“那我呢?”
瑾瑤轉頭看著他:“你也是。”
眸中蓄滿了浮掠影,水瀲滟的人心弦,荀郁忙慌別開臉,尷尬起將藥草丟下轉而去,”看在你面子上,我就不去府衙了。“
上京城,靖王府突然人去樓空,瑾瑤還被劫持出了城。
兩件消息一同傳慈寧宮。
任誰都不免將這兩則消息聯系在一起,作為在京王爺,非令不得隨意出城。
靖王出城,不管是為何,都是抗旨,瑾瑤一同出城,是二人私通,還是真如守城的兵所說被脅迫。
太后捻著紅玉琉璃珠,半晌來了李斯,“你有沒有私下給解藥?”
李斯也詫異太后為何問這話,但也不能多問,他就實話實說了,“太后知道的,微臣做了毒藥,從不會做解藥,所以解藥也是暫時的。”
太后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那就是說,這一個月了,沒有用任何藥。”
“不對。”沉,“若沒用藥那不是就死了嗎?若真的死了,傅昭還怎麼會每日正常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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