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瑤瞪了他一眼,李斯意識到自己說跑題了,輕咳了一聲,“這等學識淵博之人都認為長生可行,就說明他們不是愚昧,而是知道常人所不知之事。”
常人所不知,不如直言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消息閉塞,皇權才能永固。
不過瑾瑤不心這些道法佛法,許是跟自小經歷有關。
在看來,自己了這麼多苦,這麼多難,若道法佛法真有用,當救于水火不容。
道不同,瑾瑤也不多言了,催促他趕用藥。
待李斯拿來后毫不猶豫吃下。
李斯驚訝了一瞬,轉而笑道:“你也不問問是什麼?有什麼副作用?”
“何必呢?多此一舉。”藥丸在齒化開,口腔發苦,瑾瑤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才說,“知道了我怕不敢吃,不如稀里糊涂的好。”
不過片刻頓覺那子悶更盛,頃整個腔都似火燒那般燥熱,忙又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又覺得不夠,不下那子燥熱,索直接扔了壺蓋,就著壺口大口大口地猛灌。
李斯司空見慣地拿著筆在一旁記錄的的反應,里懊惱嘟囔著,“哎呀,鶴蓮草又加多了,這個也不對,這個百紅花也得加呢……來個人再上壺茶來!”
外面宮聽見,忙不迭地端著茶盤進來,一連五壺茶放到桌上,瑾瑤明白為何方才的那壺茶還是滿的。
原是給準備的。
“李斯!我可是把你的都寫在本子上,若我死了我的丫鬟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公之于眾,那個死丫頭給我陪葬!還有,你當年青岡山隨手給陛下那一卦的事,我也……唔……”
李斯一把捂住的,低聲音急道:“別嚷別嚷!你看你又急!”
他覷著,“你還嚷不嚷了?”
見瑾瑤眨了眨眼,他才松了手,繼續說,“這藥本來就要一點點試驗,一點點調整各個草藥的分量,誰故意害你了,稍有不如你的意就想同歸于盡,你這樣不好。”
他說教似的語調,“你現在喝了三壺茶了,好點了吧?”
被他這一說,瑾瑤才發現,那藥好像就是燥熱悶些,并無其他生命的威脅。
“你看,我都說了不會害你,你要是死了,太后還得再給我找藥人,多麻煩啊。”他語重心長道:“現在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得信我,你這脾氣傅大人怎麼得了?”
瑾瑤蹙眉,偏過臉不悅道:“你別提他。”
李斯眨了眨眼,賤兮兮地湊近好奇問:“你退婚時需不需要我給你準備些什麼假死的丹藥?”
說著他開始推銷自己的那些藥丸,從一旁架子上全都拿了下來,跟擺攤一樣擺在瑾瑤面前,“來來來,這個。”
他拿起一個,開始講解,“一粒長眠七日,吃了它保管無人查得出來,你安穩下葬,到時候我派人把你挖出來,七日就醒來跟沒事人一樣。”
瑾瑤拿過聞了聞,無任何異味,見有興趣,李斯笑出五手指:“五十兩,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包售后!”
“嗯?不行?嫌貴?”說著他拿起另一個,“這個長眠十五天,另外附贈青紫,面青黑的效果,可以讓你偽裝中毒亡,傅昭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查不出來,就是醒來會有些頭暈惡心。”
“但你別怕,你反正頭暈惡心也習慣了,別人可能不了,你一定行!”
瑾瑤推開他的手,平淡道:“你還是留給自己用吧,假死不行。”
“為什麼?”李斯好奇問。
“我已經假死一次了,這次再假死,傅昭一定不會信。”
李斯突然想起,兩年前傅昭好像確實有段時間抑郁不振,把自己關在府里一個月后,竟然上山請了座金佛像到家。
那時他還以為一貫不信神佛的傅昭突然頓悟了,拼命地給他介紹自家的元始天尊。
原來竟是為了?
李斯沉默了一刻,頃看,“這次你當如何?”
瑾瑤不打算同他說太多,只道:“李大人既說你我綁在一條繩上,只要知道你的藥人,我會繼續做下去就夠了。”
說罷似下定了某種決心,毫不留往外去,李斯看著那孱弱的背影,忍不住喊住,“蘇大人!”
他第一次喊了的職,許是此刻他才意識到已不再是尋常子,日后將刀尖,一不小心墜萬骨深淵。
“你不了的!在這樣下去怕是……傅昭他會救你,你想逃離這一切,跟他說明,他對你有我看得清楚,赴湯蹈火也會幫你!”
瑾瑤腳下一頓,正是因此才需要獨自走完接下來的路,逃避能解決什麼呢?
一味地等著傅昭來救?可傅昭不會一直在。
瀟灑擺了擺手,繼而往外去,“有勞大人費心,瑾瑤自能應對。”
直至那纖細影化為一個圓點,微弱的亮消失不見李斯才收回目。
他拿過草藥繼而往煉丹爐里丟,不覺一笑,“當行則行,當止則止,蘇大人……還真不一般啊。”
真正的勇敢不是什麼都不怕,而是就算害怕也要著頭皮迎難而上。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轉眼秋落霜來,忠伯侯府一團喜,闔府上下籌備著世子爺的婚事。
傅昭樂得暈頭轉向,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瑾瑤休沐回來,他忙不迭把人拉進了屋子,環過的腰,頭深埋在頸部貪婪汲取著屬于的味道。
“我們要親了,以后都不分開,你想住哪里?”
他憧憬著二人的未來,一面瘋狂親吻著,一面滿心歡喜地跟商議,“不如再買一宅子吧?那有些小,以后我們要生好多好多孩子,人多住的地方也要大些。”
“在侯府住也好。”瑾瑤輕著他寬闊的脊背輕聲道。
“不行。”傅昭這上面不容商議了,“侯府人多,不方便,還是出去住好。”
哪里是人多,他分明是擔心沈夫人趁著他不在家刁難瑾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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