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何嘗不是呢?相比于陸芳伶,不曾擁有父親的疼,就連母親的關懷都極,而當好不容易擁有一切時,上天又將這一切全都收了回去。
正在二人陷各自回憶的悲痛中,忽地“嗚,嗚──”似風劃過空林的嗚咽聲傳來。
陸芳伶眼淚霎時止住,茫然地看向瑾瑤。
“嗚……”
又一聲傳來,嚇得手中青瓷一抖,被風吹得漫天翻飛。
陸芳伶一下撲到姐姐懷里瑟瑟發抖,“你快聽!什麼聲音!”
瑾瑤也嚇得不輕,但卻是被陸芳伶嚇的。
想起進宮時聽人說,宮里有一口窄井,是專門用來懲治一些不聽話的嬪妃和宮。
目晃地看向二人面前的那口窄小的井口。
該不會就是這口井吧!
再看向周圍拉滿的經幡,以及在風中鬼魅晃的宮鈴,霎時皮疙瘩都起來了。
傳聞太后此前發現有一批道士假借傳道之名,爬上了皇上的龍床,太后一氣之下將這些人都一一沉井底。
也難怪太后如此重信道法,還讓他們在深夜燒青詞,原來是為了祭奠這些亡靈,為了平復自己心的恐懼。
一種莫名的寒涌向心頭。
皇宮里每年都有一些不明不白失蹤的宮,如今看來這些宮并非失蹤,而是被太后決。
看來表面上慈仁和的太后,實則心狠手辣。
陸芳伶已經被嚇得,站都站不起來,瑾瑤攙扶著半摟半抱地回了各自的住。
瑾瑤為燃了燈后要走,手突然被抓住。
“你,你要不要今夜留在這睡一晚?你別害怕,我陪你。”
瑾瑤:“……”
確定不是你害怕嗎?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瑾瑤也發現了陸芳伶這個人上是有點小傲在的,本并不壞。
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模樣,最終瑾瑤還是忍不住答應了。
這日沐,瑾瑤本想只回去看看小傅硯,卻不想剛出宮門,就看見一輛馬車,上面還掛著傅家的牌子。
不用猜,便知是傅詔派人來了。
不再多看,徑直往前去。
云痕就立在車前,眼睜睜地看著漠視自己,可傅詔沒發話,他也不敢輕舉妄。
“主子人走了。”
見人走了過去,云痕終于忍不住開車簾,對里面道。
傅詔神沉,微屈的指腹用力到發白,“不用管!”
云痕猶豫,應了是。
馬車掉頭往傅府去,路過瑾瑤時,驀地停下。
沉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上來!”
瑾瑤沒有住腳,僵持良久,傅詔終是忍不住了,開車簾跳了下去,抓住瑾瑤的手腕,直接將人攔腰扛在肩上扔到了車廂里。
瑾瑤怒瞪的他,始終一言不發。
半晌,傅詔實在扛不住這般無聲的折磨,“要回哪?我送你。”
“別宅。”
見終于說話了,傅詔一笑,想起多日未見,忍不住心頭躁,手想拉的手卻又覺得唐突怕引起的反,又了回去。
“太后讓你做了什麼?”
他隨意閑聊了起來。
瑾瑤依靠在車壁上,閑適地看著屋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使。”
傅詔點了點頭,似是對這個位頗為滿意,但還是叮囑,“切記,在太后邊只做你該做的事,不要肆意妄為,也不要對太后的話全信任。”
瑾瑤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這些,轉頭愣愣地看著他。
傅詔食指刮了下小小的鼻尖兒,溫聲道:“太后看著慈善,但本人并沒有你想的那般慈,反之心狠手辣。”
“相信這幾日你應該有所察覺,太后對權力的遠超于正常范疇。”
“皇宮狼環虎伺,你要切記,莫被人當槍使,哪怕那個人是太后也不行。”
他提醒著,瑾瑤也聽明白了。
但這句話里有多是出自于真心,又有多是出自于私心,就不得而知。
傅詔忠心的是皇上,自要為皇上考慮,而瑾瑤現在的主子是太后,二人本就是敵對陣營,對傅詔的話,只能選擇聽從。
且他為人縝,單從送宮這一點,瑾瑤就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
單單只是為了將來所考慮嗎?恐怕不然,其中也包括為了當今圣上而考慮。
怕是傅詔安在太后邊的一個眼睛。
果然過了一會兒,傅詔冷不丁問,“近日太后可讓你做了些什麼?”
瑾瑤想了想,說,“青詞,寫青詞,燒青詞。”
這和傅詔想的大致相同,太后這幾年殺人太多,手上沾染的鮮過盛,本人又對外樹立著仁和形象,尤為熱衷于燒寫青詞這種事。
看來,瑾瑤沒撒謊。
傅詔點了點頭,拉過瑾瑤的手,目灼灼,著濃濃的溫,“還有呢?”
沒有這句,瑾瑤還會搖擺不定,但他說了這一句越發肯定了瑾瑤的猜測。
傅詔將送到太后邊,就是用來監視太后!
可不能將太后所有的行蹤一言一行告訴他。
已宮,半月有余,太后每日只讓抄寫青詞,如此簡單的工作,卻日復一日地做,也足以看出,太后是在試探,試探是否會萬事都和傅詔通秉。
瑾瑤目微,“沒有了,太后只讓我做了這些。”
傅詔不著痕跡地蹙下眉,顯然不信,但他也未再繼續追問,更有深知再繼續追問下去,便會打草驚蛇。
他一笑轉移話題,“傅硯這段時間會娘親了,你可想他?”
既已經開始和他離心,那就不得不用孩子來重新籠絡的心。
瑾瑤沒接他的話,反問道,“上次在沛縣伏擊你的人綁架我的人,你可查到了?”
傅詔注視著他,對于這個問題并未瞞,“齊貴妃和喬家。”
“兩家聯合?”瑾瑤詫異,喬家怎麼會和齊貴妃有聯系。
傅詔搖頭,“若齊貴妃真的和喬家有聯系,那必定不會在稅的問題上對喬家手。”
他看向瑾瑤終是將瞞多久的真相告于,“我想應是齊貴妃和王姨娘所為,你可知王姨娘的真實份?”
自是知道王姨娘不是母親邊的丫鬟嗎?
傅詔手起耳邊的碎發,“王姨娘是齊貴妃祖父的私生,也就是貴妃的親姑母。”
“是齊家的外室所生,齊家怕影響齊貴妃的名聲,未與他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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