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瑤出來阻攔,奈何兩人打得不可開,一時呆在那不知該如何是好。
“滾開!你長得又矮又丑住哪里不是住?”
“長得不好看就不配住好屋子了?這是我的!”
“我的!”
好半天兩人吵累了停下來,瑾瑤才進話。
“我買你們回來是聽你們吵架的?若是這般就都滾出去!”
那翠紅的丫鬟一聽,立馬攤出手,“拿賣契拿來,拿了我就滾,誰愿在你這待著?”
主子選丫鬟,丫鬟也選主子,這些在牙行的奴婢,多半都來自獲罪大臣家的奴仆,生傲氣的很。
以前服侍的都是些大,現在讓們來服侍一個平民哪里服氣。
瑾瑤沒法只得作罷,本以為這樣就能相安無事了,卻不想翌日大早,翠紅直接沒給做早膳。
問其緣由,翠紅理直氣壯道:“我是負責打掃倒水的,你若要我再做飯,得給我另付銀子。”
以前在尚書府里時,府中小姐打發做什麼,都會隨手賞一些銀子或者東西,是以養了這種習慣。
眼下瑾瑤讓做飯,卻又沒給錢,翠紅自是不肯。
不僅不做,其他人也皆是如此。
瑾瑤無奈只得掏了一貫錢分給幾人。
幾人拿了銀子各個樂得喜不自,翠紅笑道:“奴婢這就去給主子做飯去。”
這樣一日兩日還好,時間一久瑾瑤也有些吃不消。
每月要給他們發月錢就要七八兩,現在吩咐點事,不掏幾文錢這些人本不彈,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個月要不銀子。
想了想,不然還是留幾名護院,丫鬟就不要了,可等去找那幾個丫鬟時,這幾人卻不走了。
“你現在讓我們走,我們去哪?走也行,再給我們一人十兩。”
瑾瑤沒法只得將幾人留下,一早就做好了云片,讓護院驅車載去鼎香樓送貨。
為了多賺些銀子,瑾瑤試圖跟東家漲漲價錢,結果人家本不搭理。
一開始就是看中價格便宜才要的云片,若是漲價了那就不如自己做。
再次落敗而歸,回到宅子里幾個小丫鬟又吵了起來。
這次是因為爭搶浴間的使用權,這個人說先來的,要先洗,那個人說早就進了屋子,當是的。
忙了一天,瑾瑤只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到了夜里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安寧,放下帷幔,累了一天不久就沉沉睡去。
忽地門外傳來低聲音的議論。
“這個好,我拿這個,你拿這個。”
“我要這個!你拿這個,聽說是瑾瑤姑娘剛從朱雀大街買來的花瓶,可是花了好幾兩。”
“好好好!那咱們賣契在哪?”
“……”
薄薄的窗紙被捅開,有淡淡的薄煙吹屋,榻上的姑娘迷迷糊糊只聞到一縷幽香,熏得頭腦昏脹。
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自己住這麼大宅子!”
“一看就是個天真的貨,沒準還是個雛,不如……”
“我先來!”
幾個丫鬟了賣契拿了件跑了,可榻上的姑娘是個標致的,這群護院沒本事沒錢娶媳婦,哪里肯這般白白走。
隔著薄薄帷幔,瑾瑤看到了那幾名護院猙獰猥瑣的臉。
“你,你們做什麼……”想起來,卻腳發,整個人子滾燙。
瑾瑤這才意識到聞到的是什麼味道,這種味道在廣泉寺也聞到過!
心下驚慌不已,扯過被子抱住自己,想逃,前面的路被三名護院圍住,后面是墻,逃無可逃。
姑娘面頰緋紅,白生生的頸部附了一層細膩的汗珠,厚重的衾被遮著清瘦,單薄的軀,發如潑墨,松松散散垂在兩側,一雙杏眸水漾漣漪,已然是了。
那幾人目癡癡,盯著嫣紅的瓣,咧一笑,“姑娘,想必你也沒有父母吧?”
“無父無母好呀,來讓哥哥們疼疼你,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
“是啊,你說你也是,一個小姑娘上帶那麼多銀子出來自己住,真是天真,你當那些世族大家為何要家生奴才在邊伺候。”
家生奴才,祖祖輩輩都在府中生活,知知底,一人犯錯全家連累,因的家生奴才才用的放心。
而牙行的奴才,多半都是犯了錯被貶為奴,這群人本不詳,魚龍混雜,瑾瑤無疑是引狼室。
一熱浪涌上,這人的滋味讓不安的再次了衾被,瑾瑤死死咬著,眨眼間絞落熱淚,膽怯出聲,“我,我與諸位無冤無仇,為何要這般對我……”
本是凄凄艾艾,卻不想當下卻紅綃帳暖,甜香彌漫,幾人滿眼只剩下張合的瓣,和那婉轉人的聲音。
如凝脂,香汗淋漓,已忍到了極限,抬頭看見了幾人眼底的濃郁,沉晦,幾雙糲的掌心沖來,扯住了被角。
已沒了力氣,不過輕輕一扯,那遮的東西被扔到地上。
瑾瑤害怕極了,耳畔風聲呼嘯,熱淚凝滿眼眶,幾人迫不及待地手要將拉到懷里,
忽聽庭中傳來“砰”的一聲接著一疊聲的腳步而來,刀劍和甲胄撞聲簌簌而至。
轉瞬一柄長劍抵在那幾個護院的頸部。
為首那人頓時傻眼了,他哆哆嗦嗦轉過,只見庭中屋中圍了黑一片兵。
“爺!饒命啊爺!”他霍得跪下連連央求,“爺不是小人的錯,是這姑娘。”
他指著榻上的人,“這姑娘勾引我!”
“是是是!”其他護院一聽立馬跟著應和。
狎昵良家子是重罪,若是子勾引私通,那罪責就輕了不。
現他們沒得手,就算被抓,到了府衙問起來,也是這子罰,跟他們沒一關系。
云痕睨著幾人,面冷沉,對后吩咐:“一派胡言,帶走!”
見榻上的人已半昏半醒,他蹙眉幾番猶豫扯下披風扔了過去,將瑾瑤正好整個遮住。
一片黑暗中,隔絕了外界,沒了那幾個人的笑,瑾瑤安心了不。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瑾瑤咬著,小心翼翼詢問,“護使,敢問世子可在?”
云痕在,世子當也在吧?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出去買藥,這夜不知該如何熬過去。
再者正如那幾個護院所言,一個孤在這獨居,沒有護院,也會遇到其他匪賊。
云痕停了下來,卻未回頭,“世子在外面,姑娘若有話可親自同世子說。”
他在外面,瑾瑤想起走的時候,那人說過,‘這次走了,再回來沒那麼容易’
瑾瑤這才知道一個人生活有多難,撐著力氣起,墨云紋斗篷遮住了汗津津的軀。
踉蹌著走到外面,那人果真站在庭中。
男人周華勝過月,在一群甲胄兵的簇擁中,他回頭來看。
傅詔臉上有方寸的寒,眸如深淵,不見一斑,他只輕飄飄看了一眼,便轉離去,毫不猶豫,毫不留。
瑾瑤開口,“世子……”
因中了藥,這一聲態極致,態人。
那人腳下一頓,卻只片刻又大步前去。
瑾瑤一路跟著他,見他已經要上馬車,忙用了最后的力氣上前,扯住了那救命稻草般的墨繡金紋袍角。
“世子救我。”淚眼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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