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到自己的呼吸變得艱,手指開始輕微的抖。
直到面前的人說了句什麼,他才回過神來。
溫琰站在林沉面前,他近看時顯得更有活力,眉目舒朗,眼睛很亮。
他像是和叢嘉一樣的人,是...和更般配的人。
林沉的手扣著杯子的手開始輕微地發抖,他站起來,冷聲說:“你說什麼?”
“我說,我看你沒怎麼喝水。”溫琰不冷不熱地說:“要喝點別的嗎?”
他一副主人翁的樣子刺痛了林沉。
“不用。”林沉說:“我不。”
“不啊。”溫琰怪聲怪氣地說:“可嘉嘉說你是來喝水的。”
“我現在不想喝。”林沉頓了頓,補充道:“嘉嘉剛剛給我倒了水。”
“這樣啊。”溫琰開始在客廳里走,他一邊手著兜,晃晃悠悠地,一會兒圣誕樹上的掛飾,一會兒燭臺,擾得林沉不勝其煩。
但林沉沒有資格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溫琰像是玩夠了,又走到林沉邊,看著他說:“怎麼?想挽回啊?”
他放慢了聲音,說:“你知道嗎?嘉嘉的家人現在都很不喜歡你。”
溫琰看著林沉瞬間灰白的臉,繼續添了一把火:“特別是他爸爸,之前在家里罵你罵得還難聽的。”
空氣像是被凝固住,林沉覺頭像是堵了一塊粘稠而酸苦的東西,他想要咽下去,于是又喝了一口水,卻被猝不及防地嗆住了。
他無法克制地咳了幾聲,腔疼而躁,緩了許久,才說:“你見過的家人了?”
溫琰似乎是覺得他完全找錯了重點,怔了怔,幾秒后,了然地笑了:“對,家人都很喜歡我。”
沒過多久,樓梯傳來腳步聲,溫琰抬頭看,笑著說:“喲,你在呢?”
叢嶼打了個哈欠:“剛睡醒,你怎麼來了?”
他走下樓梯的拐角,看到你的手表是在這。”叢嘉溫聲說:“不過你的剛好,就去跑步啊。”
“害,早沒事了。”溫琰原地跳了跳:“看我,跑跳都行。”
叢嘉笑了笑,說:“那你進來等吧,阿姨好像把表收到樓上了,我去找找。”
“剛好,我也跑累了,在這休息會兒,順便討杯水喝。”
溫琰走進來,眼神和林沉對上,腳步瞬間滯住。
“嘉嘉。”溫琰的表有些奇怪,湊到叢嘉耳邊小聲問:“他怎麼在這?你們復合了?”
“沒有。”
溫琰剛運完,靠近時,叢嘉能聞到他上很重的汗味,搭著他的肩,不輕不重地將他推遠,說:“他和你一樣,也是過來喝水的。”
“這樣啊——”溫琰像是瞬間來了興致,他一邊手在口袋,懶懶地走進屋里,說:“那麻煩你幫我去拿一下表,我自己倒水就行。”
“好。”
叢嘉爬上樓梯,看到林沉已經重新給自己倒好水,才放心地上樓了。
走后,客廳里一片寂靜。
溫琰也不去倒水,徑直去冰箱里取了瓶運飲料,擰開,仰頭大口地喝。
林沉站在一旁看著他。
毫無疑問,溫琰足夠的英俊,因為工作原因,長期在外徒步,他的材很好,汗水浸的運在上,勾勒出他實清晰的八塊腹。
以前...叢嘉最喜歡他的腹。
或許是飲水機壞了,水變得又酸又苦,林沉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
可那酸苦并沒有就此停止,反而變本加林沉,停頓了很久,才說:“你怎麼在這?”
叢嶼有些不快地皺了皺眉:“嘉嘉讓你來的?”
“...是。”
沉默在三人之間無聲地蔓延開,過了會兒,叢嶼輕嗤了聲,冷淡地說:“算了,的事我管不了。”
他慢慢地走下來,從冰箱里取了兩瓶飲料。
溫琰看了他一眼,調侃道:“怎麼喝兩瓶飲料?”
叢嶼臉上終于有了表,他使勁打了溫琰一拳:“哥的事打聽。”
他完全把林沉當做空氣,和溫琰開了會兒玩笑,很快上樓了。
沒過多久,遠遠地傳來叢嘉的腳步聲,跑得很快,像一陣風似得跑到他們跟前。
“喏,你的手表。”
“謝啦。”溫琰的揮了幾下,手卻被驟然抓住。
“嘉嘉。”林沉抓得很,拇指扣著的手背,讓叢嘉又又疼。
輕輕地“嘶”了聲,林沉便很快地松開。
站在一步遠的地方,林沉垂著眼沒有看,過了許久,說:“嘉嘉,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林沉低切地說:“抓疼你了嗎?”
“還好。”叢嘉小聲說:“沒有很疼。”
“嘉嘉。”林沉有些急迫,又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像在斟酌,又像是整理措辭,過了很久,還是問:“他...是不是見過你爸爸了?”
“是啊。”叢嘉平靜地看著他:“當然了。”
林沉閉了閉眼,又說:“可是他要回倫敦了。”
“我知道。”叢嘉看著他:“他本來就是來這里探親的,當然會回去。”
“他多久會回來?”林沉問。
“不知道,他到玩兒,四漂泊,誰知道他明天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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