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郁金香進書桌上的玻璃花瓶,從旁邊的置盒中取出手鏈,放在掌心,又用手指輕輕了。
在睡前,林沉戴上了它。
或許是“親吻”這個詞出現的頻率過高,今晚,林沉夢到了從未夢到的場景。
他置于一座很大的教堂中。
天氣似乎很好,穿過教堂的玻璃穹頂,將白玫瑰染溫暖的。
叢嘉穿著長而厚重的婚紗,站在他面前。
夢里的叢嘉非常,非常漂亮,烏黑的長卷發披散著,襯得肩頸雪白,過輕薄的頭紗,林沉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含笑著著臺下的人。
他順著叢嘉的目,看到坐在第一排的夫妻。
與叢嘉長得很相似的麗人倚靠在丈夫的懷里,目含淚地注視著他們。
“現在,你可以親吻新娘了。”牧師說。
林沉無法控制夢境的走向,他像是封存在中的第二人格,到自己的雙手正細微地抖著,將頭紗掀起。
叢嘉平靜地看著他,過了半秒,才對他微微笑了一下。
四周寂靜,他的心跳在不斷加速,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他慢慢地俯,靠近,直到看見叢嘉的雙睫,宛如輕蝶,在他的心上飛舞,停留。
他們的雙明明只接了一秒鐘,卻在這個幻夢里顯得那樣那樣的長。
唱詩班的音樂響起,林沉醒了過來。
他意識到這不僅僅是個夢,而是屬于另一個“他”的記憶。
月過窗簾的隙落進來,讓林沉有了一瞬間的清醒,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床上躺了很久,也已經來來回回,將夢境在腦海中播放了數十遍。
他坐起來,開了床頭燈,無意中到了腕上的手鏈。
那是屬于另一個他的手鏈。
林沉覺有一線拽著他的五臟六腑,用力地拉扯,他又忍不住回想起夢里的吻,夢里的叢嘉,夢里的婚禮,夢里所有人祝福的眼。
那都是屬于另一個自己的。
他憑什麼擁有那麼多?
林沉覺得現在的自己稚,丑陋,不可理喻。
可他無法把那個夢里的人當做自己,因為叢嘉曾經那樣明確的表示過,不會喜歡自己。
他像潛藏在主角里的異世之魂,無恥地占有著原主人的一切,并且沾沾自信,引以為樂。
林沉著手腕上的火山石手鏈,從那顆紅的瑪瑙珠開始,拇指著,一顆一顆劃過,直到到那個很明顯的線頭,他近乎負氣地摘下來,拋到床頭柜上。
過了兩秒,他又不舍般地拿起來,確認自己沒將它摔壞,才快步走到書桌前,將手鏈放進置盒里。
床頭燈的微弱芒將周圍映照的朦朧,林沉看到花瓶里的郁金香不再害,花苞散開微微的弧度。
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綻放了。
林沉為它重新換了一次水,放在床邊。
起碼這是叢嘉送給自己的。
現在的自己,林沉在心中默默地想。
*
第二天清早,山頂別墅迎來了客人。
陳助理坐在會客廳里,對端茶來的王阿姨說“謝謝”。
叢嘉還沒醒,陳助理先問過林沉的況,而后把自己的來意說明。
“不知道誰把您車禍的消息放出去了,現在公司人心惶惶,不過那邊暫時被李副總住了,他怕這類消息擴大對價有影響,希您最近可以出席一些場合。”
陳助理頓了頓,有些猶豫地問:“最近您...有想起來些什麼嗎?”
“想起來一點。”林沉迎著陳助理期盼的眼神,說:“和公司無關。”
陳助理很專業的保持表的平靜,幾秒后,他聽見林沉說:“需要我出席什麼場合?”
“李副總希您可以去公司一趟,就是走個過場,安定一下員工的心,讓他們知道您沒事,可能之后會有一場社晚宴。”陳助理似乎覺得這有些困難,頓了一下,才試探著說:“您能帶上叢小姐的話,是最好的,如果不行,我也可以陪同。”
“你叢小姐?”林沉突然問。
陳助理愣了一下,說:“是的,之前您囑咐過我私下這麼。”
“嗯。”林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說:“我會去問的,最近你拿一些資料給我,我試著看看。”
陳助理很欣地應下來,并且承諾會盡早把資料帶來。
他離開后二十分鐘,叢嘉便醒了。
今天的太很明,慢悠悠地走下樓梯,在落地窗旁停下來,站在一簇里發呆。
像是在適應這樣的溫度,叢嘉了額角,睜開眼,就看到從會客廳出來的林沉,一下子神起來,難得的有一些不好意思,對他笑了一下:“早上好啊。”
“早上好。”林沉不知道在想什麼,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阿姨在餐廳里喊他們吃早餐,還說給叢嘉煮了醒酒湯。
“以后別喝那麼多。”在叢嘉走進餐廳時,王阿姨說。
“好。”叢嘉捂著額頭,昨晚的回憶一齊涌上來,有的模糊,有的清晰。
只記得自己從影音室出來氣,林沉過來扶住。后來大概是靠著他睡著了......
叢嘉想知道后續發生了什麼,猛灌了兩三口咖啡,就聽到林沉了自己的名字:“叢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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