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際白白了他一眼,正準備反相譏。車子一加油門,轟的一聲沖了出去。只留一條尾氣在空氣中不散。
這里偏僻,打車并不好打。
江際白牽著糯糯走了幾百米,走到大馬路上去打車。
將小費提高到50塊錢,還是沒有車子愿意接單。
無奈的打開了地圖,帶著糯糯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走。
走了半個小時,糯糯又累又困,再也走不路了。說實話,一個三歲多的小娃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江際白抱起,繼續走著。
皎潔的月鋪灑在們頭上,好像帶著銀白暈的仙,落難仙。
糯糯均勻的呼吸聲在肩膀響起,四周萬籟俱寂。
的很酸,坐在路邊的石牙子上休息一會兒,又抱著兒繼續走。
有時候,也會希,生命中有一個超級英雄,在需要的時候能踩著七彩祥云來救。
但知道,這世上沒有那麼多蓋世英雄,多的是像一樣負重前行的蕓蕓眾生。xièwèn.com
得堅強一點,雖然沒有蓋世英雄,但想做糯糯的蓋世英雄,永永遠遠守護在邊,陪著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四周黑的嚇人,路燈也不知道怎麼就不亮了。
江際白了上的糯糯,咬著牙,借著月一點一點的往前走。
剛剛被人扔進泳池里,連鞋子都了。
的鞋子穿在腳上,發出“戚戚”聲響,還特別磨腳。腳后跟那塊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痛了。
下鞋子收好,著腳踩在柏油路上,這下好多了。
這麼晚了,并不想打擾許映,除非是到了真的走不了的時候。而且,好像許映明天要去臨省出差。
走走停停,又過了半小時。
江際白終于走到了有些房子和人煙的地方,很慶幸這一路并沒有遇到什麼歹人。
發出的打車訂單終于有人接單了。
車子是順路開過來的順風車。
看著單量才兩位數的車主信息,心里有點的。
再一看車子的類型,居然是保時捷。
心又有點安。
開這種車的人應該不至于要謀財害命吧。
但保險起見,還是把行車記錄發給了許映,以備不時之需。
車子很快開過來,閃著明亮的大眼睛在黑夜里招搖。
江際白抱著糯糯站在路邊,勉強抬起一只手攔住了車。
莫凡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車燈明晃晃的照在路邊的人上,赤腳踩在地上,懷里還抱著個孩子。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這不是今晚宋遠帶來的人嗎?一副親的樣子,還跟他們介紹那小娃是他干兒!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狼狽的走著回家。
他轉念一想,剛剛宋遠去追周舒了,不會把人就這麼給拉下了?
他剛剛遲了點出來。
今晚他在聚會上遇到了個,聚會結束后,兩人在客房里干柴烈火燃燒了一把。然后拍拍屁,各回各家。
沒想到一出來,還撿到人了。
他拿出手機,啪一聲拍了張照片。
然后趕打開車門下車,大呼一聲:“嫂……”
話一出口,又覺得有點不對,宋遠都跑了,這嫂子實在喊不下去。
江際白震驚的抬頭看來人。
不是太有印象,有點疑。
“嘿,我們剛剛在聚會上見過的!”
他又看向懷里睡的人,了然道:“糯糯已經睡著了啊。”
江際白這下可以確認,這就是宋遠那班朋友之一了。
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了臟兮兮的腳趾頭,淡淡的開口道:“你好。”
莫凡繞到車后座,殷勤的幫江際白開門。
江際白抱著孩子上車。
車里一時無話,莫凡這個社牛,最不習慣空氣突然的安靜。
富二代做網約車司機,當然跟錢沒關系,主要是因為一個人開車實在太無聊,多認識個朋友聊聊天,多有意思,搞不好還能遇上個,來段艷遇。
“嗨,你好呀!我莫凡,你什麼名字?”
江際白很累的靠在沙發后座上,閉著眼睛休息。聽到聲音,勉強開口道。
“江際白。”
“哇,你的名字真有詩意,赤壁賦中有一句,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你是不是這個既白?”
江際白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人還能聯想到。
“不是。”
“你父母真會取名字,這名字很好聽哦!”莫凡上跑火車,遇上誰的名字,都可以扯一些有的沒的,倒也是本事。
“謝謝。”
“你怎麼會和遠哥認識?”
“相識的朋友介紹的。”
“你和遠哥……”莫凡說了半句,停了下來,他試探。
江際白掀起眼皮,變換了一下手臂抱娃的姿勢。
“我們沒什麼的。只是朋友。”
莫凡還想說些什麼,但從后視鏡中看見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聊的樣子,也沒有再追問。
雖然他很想聊天,探探這個人的底細,但是也知道不強人所難。
過紅綠燈的時候,他將剛剛人抱著孩子站在路邊等車的照片,發到了他們發小群里,配上文字:看我撿到了什麼!
群里男人還沒點開圖片,車子就開了起來。
“莫凡!你這小子又蟲上腦,路邊的人能隨便撿嗎?小心是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小凡,剛剛才和滾完床單,你還能再戰,佩服佩服!”
終于有一個人發現了異樣。
“我!這是誰啊!這不是……”
今晚參加聚會的人終于醒悟過來。
“遠哥帶來的那位啊……”
“凡哥,你怎麼把人搞這個樣子了?”
還有人不怕死的@宋遠。
但是宋遠一個晚上都沒有回話。
“哎,遠哥今晚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別打擾他了,散了散了。”不知道誰出來說了一句,群里的熱鬧才停止。
江際白終于到了小區。
莫凡看著破落的窮酸街區,皺了皺眉。
這人條件這麼差?不會是宋遠今晚花錢雇人故意找來氣周舒的吧。
他自己腦補了整個事件,然后了然的點點頭。
看著人背著包包,抱著孩子,赤著腳一步一步向前走,他突然有種想幫卸下包袱的沖,但也只是一瞬的同心。
他腳踩油門,瀟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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