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唯非沉默地點點頭。
管家斟酌了一下,說道:“老爺子和老太太在你們出事後的兩年都相繼過世,先生和太太都不管事,現在家裏和公司都由大爺負責。”
賀唯非淡淡地應了一聲,“我去書房看看,您先回去吧。”
“我下樓給小爺準備點吃的。”
賀唯非沒說什麽,坐到書桌後,靜靜地看著前方的書架。
當年老爹坐在這裏的時候想些什麽?
他有沒有不甘心和恨?
最後還選擇為了他假死離開秦城,他心裏一點不平衡的覺都沒有嗎?
現在他一個人坐在老爹之前的位置,他心裏卻是一陣驚慌與恐懼,他還沒有做好迎接狂風大浪的準備。
可他沒有辦法,必須去麵對。
**
容城。
賀喬宴把賀唯鬱小朋友扔到床上,就帶上門出去。
剛坐到書房裏,手機就響了。
是褚非言的。
賀喬宴接起電話,直截了當地問道:“怎麽了?”
“有況。”
“嗯?”
“我以前不明白為什麽找不到賀風或賀唯夏突然出現在唯非的原因,最近我天天跟我導師探討這個問題,得到了目前最站得住腳的結論。”
賀喬宴換了個位置,“你說。”
“賀唯夏並不存在,是唯非杜撰出來的。”
“什麽?!”
“唯非沒有神分裂,我對他的做的兩次催眠其實都不算功,是他故意這麽做的。”
賀喬宴聞言握了手,要是賀唯非現在在他麵前,他非把這小兔崽子陀螺不可,居然拿神分裂來騙他。
為了提前回秦城,他把自己整個神病。這事兒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賀喬宴穩住跳的心緒,“已經確定了是嗎?”
“要是不確定,我也不敢跟你說。”
“謝謝你。”
褚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好意思,到現在才告訴你。我之前有過唯非是裝病猜測,但這件事非同小可,沒完全確定之前我沒辦法告訴你。”
“我理解,你做的沒錯,是那個臭小子作死。”
“他在家嗎?”
“他回秦城去了。”賀喬宴略有些挫敗地說道。
“他回秦城了?我沒聽褚飛說啊。”
“你把我的事告訴褚飛了?”
“沒有。唯非和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要是出現在秦城,很多人都知道才對。”
“離墜機事件已經五年了,熱度沒那麽高。那些人也不至於沒事幹天天關注我們家那點破事兒。”
褚非言笑道:“這可不一定,畢竟你們賀家經曆過那些幺蛾子之後還屹立不倒,有很多人不舒服。”
“五年前最好下手的時候都沒能整垮賀家,現在怕是有心無力了。除非秦城的豪門圈有大半的人聯手,否則賀家和賀氏集團都還會在。”賀喬宴平淡而篤定地說道。
“你有錢,你說什麽都對。”
“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謝謝,我欠你個人。”
“我可記下了。你賀喬宴的人可貴著呢,以後有解決不了的事就讓你去解決。”
“我等著。”賀喬宴放下電話,深吸了幾口氣才能積鬱在膛裏的濁氣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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