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
異口同聲的開場,又同時終止。
何慕:“你先說。”
向繁洲確實也想自己先說,遲疑了會兒:“我們好像從沒有如此正式地面對面、開誠布公地談過,但是我又覺得我們需要這樣的通。”
點頭,表示認可。
“我承認我們的婚姻開場確實荒唐,可我卻沒有任何要輕慢這段的意思,只是諸多因素影響,我們始終都像在迷宮里,總有不愿說破和點破的,然后用盡心力去猜測對方的想法,也因此造諸多誤會,但這是我不愿看到的。”向繁洲說。
何慕看得到他眼中的赤誠,“嗯”一聲。
“所以這樣好了,”向繁洲說,“就當換,你可以問任何問題,我知無不言。”
沒等到預測中的審判,愣了會兒,但向繁洲的提議,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向繁洲:“當然,你也要是。”
反應了一下:“如果有人說謊呢?”
“君子游戲,”向繁洲看的眼睛,“你先問。”
何慕心中確實藏了許多對向繁洲的疑問,但是此刻真要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半晌才問出第一個問題:“剛才為什麼不聽我解釋?”
“因為我信你,你不用解釋。”向繁洲說。
怔了怔,又問:“那為何不理我?”
“因為我控制不好自己的緒,怕傷害到你,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為什麼控制不好緒?”一個又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剛整理好的緒,又開始崩潰了。
向繁洲垂了下眼皮:“即使我知道事出有因,妒意也會肆意生長。這是我的問題。”
問到這,何慕已然知道不必再問了。看著眼前的男人,淚水再次決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心中問: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向繁洲。”重重地呼吸。
他“嗯”一聲,抬眼與對視,用指腹幫輕輕揩去淚珠。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呢?”像是在問他,卻是在嘆自己的幸運。
向繁洲一時答不上來,半晌說:“也許因為你會生在這個世界上。”
何慕覺這輩子只能栽在向繁洲手里了,就算是天羅地網,也認了。
“別哭了,”向繁洲抱,“明天眼睛會痛的。”
伏在肩膀上,聞著他上的味道,重新整理好緒:“你有什麼問題,問吧。”
其實他的問題,已經在今晚有了答案,此時倒問不出來。還有一些問題,他決定不再問了,有些過往應該留在風里。
良久,他才開口:“這些年過得好嗎?”
何慕并未知曉“這些年”的指代,但是理解為人生這數十載,很難對過去的人生做總結,想了許久:“這一路不算容易,但還算幸運,我的爸爸媽媽、我的哥哥、我的朋友、我的你,很慶幸生命中有你們的出現,讓我有更多的勇氣與驚濤駭浪抗爭,我對此萬分恩。”
向繁洲看再次淚眼婆娑,點點頭,眼角也朦朧了。
他想謝謝這個世界上所有善待他的孩的人。
“還有嗎?”他半晌沒說話,何慕追問。
“有些不是問題的話,我想告訴你,”向繁洲說,“一開始我說,要你‘用你的一切暴烈地我,頭破流也不止息’,并不是希我們一定要轟轟烈烈地相,而是希你相信我會是你的依靠。”
“在我面前,你不必猜測,想問便問;永遠不必偽裝,只用做你自己;也不必佯裝堅強,想哭就哭。不必擔心給我造負擔,我喜歡你的依賴。”
“我的生命是破碎月寫就的一首舊詩,上面布滿斑駁的殘影,而你是廢墟之上全部的靈韻。”
何慕心臟和指尖抖著,再次撲向繁洲的懷抱:“我你,向繁洲,也謝謝你我。”
夜深人靜,人間這一,沸騰如,星火共振。
向繁玿婚禮這天,是何慕回今浦的日子,但是在機場接到了COC大中華區CEO布魯斯的電話,問今天有沒有時間,和京市的客戶部一起見一下客戶。
不解,京市和今浦的團隊向來是獨立行事的,而且項目初期他們創意部一般不面,總部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布魯斯回:“客戶指定要你的團隊來負責,剛好你在京市,就安排在這邊見面了。”
又在京市留了一日。
COC京市總部會議室,何慕見到了指明要見的客戶,見到這張臉,不可謂不意外。
斯歐生的創始人,周景潯。
工作場合見到的周景潯,比私下見到的他更嚴謹,卻不改紳士風度,始終是尊重合作的謙卑態度。
何慕喜歡這樣的合作伙伴,因此對他的印象分在疊加。但也在談中,發現周景潯這人太過喜歡在傾聽時,直視對方的眼睛,有好幾個瞬間都在跑神,總覺得他上有種不可言表的悉和親近。
與上次在漫云見到的那位婦人不同的親近,仿佛冬日午后與久違的溫暖重逢的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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