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口氣,向繁洲和剛才那男人又互看了一眼,退后一步,給留有足夠的表演空間。
吉他聲先響起,著音樂節拍,開口:“Oh,my life is changing everyday……”②
唱歌的過程中,的眼神不自覺去尋找向繁洲的位置,但是一看到他旁邊站著的人,又迅速收回視線,去看旁邊的人群,假裝只是跟所有人互。
天漸漸暗下來,卻似乎沒有打破這一隅的自由浪漫,日落后的藍調時刻反而襯得這里有些不羈。
向繁洲沒有想到何慕是如此會唱歌的,他只是知道從小便很積極地參加文藝活,偶爾聽到唱歌,也是合唱團里,沒有單獨聽過唱一首完整的流行歌。
唱歌時的嗓音和說話時略有不同,唱歌時更清亮空靈,也更自由更隨。
似乎這般更接近本真的個。
唱到“Cause you’re a dream to me, dream to me”②這句的時候,向繁洲明確知到的目是看向他的,深深地凝,耳垂下的金耳環反著,曝在他上。
他細細品味了一番,想也許他并不算自作多,然后沖笑笑。
曲畢,何慕在簇擁中奔向他,抱著他的腰往人群外走。向繁洲攬著肩膀,親了下的額頭,無端回頭看了一下剛才那位華裔男人站著的位置,人群的缺口卻已然閉合,他沒從攢的人頭中再次找到那人,便不再找了。
昏黃的路燈下,何慕側靠在他懷里,兩腳一前一后,后腳微微踮起,看他被燈照得琥珀的眼睛,噙著笑說:“我唱得好聽嗎?”
“好聽。”他也跟著笑。
“你喜歡嗎?”
“喜歡”這兩個字從的口中像浪花跳躍著被推到他心口,他怔住,看著的睫,判斷眼中的深意。
并未躲閃分毫,只是笑盈盈看他,似乎音樂的魔力讓心扉大敞開,改換了。
兩個人的眼睛不自覺切換了位置,然后靠近,最后鼻尖和撞在一起。
向繁洲在耳畔說:“喜歡,非常喜歡,特別喜歡。”
何慕弄著他脖頸,噗嗤笑出聲,轉頭親他的脖子,沒一會兒又害似的,把臉埋在起來。
他忍不住笑意,著的腰,低聲說:“現在想起來害了?”
何慕覺得,上半往后躲,向繁洲卻追不放,向湊近,溫熱的呼吸盡數撲在臉上,沒來由想起剛才那個吻的味道。
正要親上去。
手機鈴聲響了。
震音讓突然面上一熱,面頰開始紅。
向繁洲進口袋中想要把聲音關掉,卻最終被理智占領高地,不愿地說:“接個電話。”
也佯裝無事,“嗯”一聲,看他走遠的方向。
他舉著手機還回頭看一眼,便笑了一聲,他也笑著應。
何慕目追隨著,看他的影子在地上變換著形狀。回神時,覺側的了大半,仰頭看到了一張久違的悉的面孔。
第44章
“好久不見。”鄭其修看了許久, 最后卻只用了最常見的開場白。
何慕抬眼看了下遠正打電話的向繁洲,又看自己腳下的黑影,思考這段對白該如何開始, 如何截止, 并不想要生任何的誤會。
但也沒能想出更好的答案, 略點了下頭:“好久不見。”
又迅速陷沉寂。
以此時的形,無論從他上胡找什麼話題,或者去聊對方的近況,都跟舊難忘似的。而且他們真的沒什麼好聊的,甚至當年都沒有什麼能聊的。
剛開始在人群中看到他時錯愕,是覺得時隔多年在佛羅倫薩的街頭到過分意外, 跟多年后與年時的同窗在異國他鄉重逢無異, 是一種對時流轉的懷。
仿佛看到對方, 驟然就會想到年時的自己。
當時他們算是和平分手, 沒有人說下什麼重話, 只是兩個人都是沉默的。
是提的分手。
覺這個關系破壞了的生活節奏, 同時也覺得對方無盡付出卻難得到回應是累的,所以決定及時止損。當時鄭其修只是怔了一刻, 卻沒說什麼,仿佛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結局, 沒有任何波瀾地告別離開了。
沒有爭吵,也沒有挽留, 像一場突臨的暴雨, 又戛然而止,如自然界的瞬息萬變一樣隨機。
也因為此, 他們之間似乎連怨憤都沒有,再次見面真的只剩沉默。
“聽說你回國了?”鄭其修忽然問。
何慕怔了一秒,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的近況,又覺得他們本就是讀同一個專業,邊的校友也都是重合的,畢業后進了傳相關行業的人本就有很多集,會提起的事也算正常。
“嗯”一聲,又覺得不夠禮貌,想要補一句,對方卻先開口了。
“為什麼離開紐約?”他沒說后半句,但是話語中多帶了點對不理智職業選擇的質疑。
當年并沒有和鄭其修發展到談及家里況的程度,所以他并不知道的世,想要回國尋找親生父母這件事自己也不太想承認,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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