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沈清歡都差點被他氣笑了。
哪裏是那麽任的人!
微微側過去不理他,兀自用膳。
傅雲舟自己也知道這次做的有些過分,是以並不敢再蹬鼻子上臉,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用膳,適時為夾菜倒茶,儼然一副小媳婦姿態,這一幕倘或是被晉安城中的人瞧見了,怕是會以為他們的皇帝陛下被人下降頭了。
沈清歡倒是習以為常。
安心由他“伺候”著,難得小兒家心的不搭理他。
待到不知是早膳還是午膳的膳食用完,正捧著溫熱的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不防行駛中的馬車忽然停下,的形便隨之一晃。
傅雲舟雖然已經第一時間將護到了懷裏,但手中的茶水還是震了一下,隨即溢出茶盞,打了兩人上的裳。
淩七的聲音在馬車外麵響起,“主子,有山賊。”
“所以?”
“方才接到消息,府衙的人正在趕來剿匪的路上。”也就是說,若他們將這些山賊就地絞殺定會引起府的注意。
這本沒什麽,可問題是他們一直藏行蹤不能暴。
可若是遇上府衙的話,想不暴也難。
果然!
聽完淩七的稟報之後,傅雲舟輕輕著指尖,低聲道,“隨他們去,看他們想做什麽。”
“是。”
於是就這樣,他們一行人束手就擒。
山賊隻當他們是富家公子哥帶著妻外出遊玩,一時惡從膽邊生便將他們都押回了山上,想著讓他們家裏人拿錢來贖人。
殊不知,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
因著傅雲舟他們沒有毫抵抗便跟著他們走了,是以他們撤退的極快並沒有被府的人抓住,自然也就無人發現傅雲舟他們的向。
結果好死不死的,那群山賊見沈清歡蒙著白紗便好奇想要一睹真容。
已經擺了府的人,傅雲舟沒了顧忌,了一路的火氣便“騰”地冒了上來。
他下了死令。
淩七和花影等人執行起來也是毫不手,將那滿山賊人屠殺殆盡。
幸而沈清歡及時攔住了他們。
“這當中不乏有被他們強擄上山的子,們都是無辜的。”甚至是可憐的,不該平白傷了們的命,“不如將那些賊人都綁了送府,也好過他們這般神神的死了結果惹得人心惶惶。”
非是過於仁慈,而是重要的是這一方安定。
這麽多人死於非命,百姓覺得痛快之餘難免不被嚇到。
傅雲舟向來聽沈清歡的話,更何況今日一直不肯理他,難得肯和說一句話他自然會乖乖聽從。
他朝淩七點了點頭,後者會意並沒有用殺招,不過也沒有讓那些山賊好過。
或者應該說,還不如讓他們死了呢。
淩七將他們的筋骨都打斷了,就是放任他們出去為非作歹他們也做不到了。
聽著那些人的聲嘶力竭,沈清歡秀眉微揚,想著自己雖然不至於可憐一些惡人,但的本意的確不是要將他們折磨的更慘。
果然……
傅雲舟的所作所為永遠不會讓“失”。
*
一路回晉安城,他們遭遇的刺殺就沒有間斷過,而且越是臨近晉安,刺殺的次數和強度都要遠勝於之前。
他們的行蹤固然,但那隻是為了瞞朝臣,想瞞傅雲澤卻有些難度。
何況傅雲舟的目的意在傅雲澤不知他們去了何,隻要確保他沒發現慕煙的存在便是了。
這一路他們有驚無險,平安回了宮。
他們此去原是為了給太皇太後祈福,可惜,他們方才抵達宮裏太皇太後便殯天了。
那個時機巧的令沈清歡想不生疑都不行。
然後毫無意外的,朝中開始著忙於太皇太後的喪事,無人敢提及納妃這件事。
花影和蝶影們私下裏閑聊,都諷刺的笑說,“太皇太後這也算是死得其所。”
按照禮數,傅雲舟和沈清歡他們都須得守孝,不能同房。
雖不似民間那般守許久,但至要出了三七。
可這位陛下可不管那些!
先不說他如今的子擺在那兒,本就不可能將這種形式放在眼裏,其次他也沒把太皇太後放在眼裏,讓他為了一個與他而言毫不相關的人守孝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因此當沈清歡夜裏被某個翻窗進殿的皇帝陛下擁在懷裏時,也隻能安自己說,他還知道要翻窗進來就已經算是深思慮了。
對他,不能要求太高。
太皇太後這一死看似對東曜無甚影響,但卻對東曜的某些人影響甚大。
比如說傅雲澤。
他覺得太皇太後殯天就是一個訊號,接下來原屬於他這黨的人會一個接一個的死,直到最後到他。
傅雲舟的狠絕他向來看在眼中,沒指對方會好心的放自己一條生路,退一步講,即便對方給了他退路,他也未必肯。
奪嫡之路,向來有進無退,非生即死。
如今傅雲舟技高一籌,他若要挽回頹勢便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於是——
傅雲澤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命人綁走了傅瑤。
他知道傅雲舟看似冷,其實對昭容貴妃和傅瑤還是很在意的,為了能夠順利劫走傅瑤,傅雲澤幾乎是發了他邊所有能調用的暗衛,他沒有當即殺害傅瑤,而是命人將藏了起來,藏在一個旁人無法輕易尋到的地方。
當然,這隻是第一步。
接下來,他便要將傅瑤走失的消息告訴傅雲舟和滿朝的文武百。
這日早朝期間,軍的人截住一支向大殿的箭矢,上麵綁著一張字條,言稱華安公主殿下傅瑤被擄,需要傅雲舟親自去救。
否則的話,便讓東曜的皇室等著再辦一次喪事。
言辭之間仿佛寫信之人是來自他國。
這信當著文武百的麵兒被送來,眾人皆知那裏麵寫了什麽,傅雲舟若去,勢必兇險萬分,而若是不去,又不免被世人著脊梁骨罵他冷心薄,連自家親妹子的命都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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