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晶亮的看著沈清歡,景佑帝的眼底跳著興,令人頭皮發麻。
“朕現在就去寫一道旨,你乖乖在這兒等著。”說完,他果然轉走出了室。
沈清歡蹙眉看著他的背影。
留意到侍書悄然起,似是準備跟在景佑帝後麵強衝出去,趕忙將人拉住,用眼神製止了侍書的行為。
直到外麵傳來鐵門閉合的聲音,侍書方才失落道,“小姐……”
“日後切記不可如此魯莽!”
“可若是錯過方才那個機會,咱們就真的出不去了,他很快就會再回來的。”而一旦景佑帝再回來,他會做什麽侍書連想都不敢想。
不能讓人傷害家小姐。
縱是拚著一死,也要鬧出點靜來,讓宮裏麵的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倘若能傳到昭容貴妃耳中,說不定就會讓太子殿下來救小姐了。
“小姐……”
“我說不可以!”沈清歡的拽著,眸中難得浮現薄怒,“我們誰都不能有事。”
“可是……”
“你以為你出得去嗎?”若無人看守,景佑帝怎麽可能如此放心!
他眼下還有耐心,尚留著侍書和墨畫的命。
一旦們哪個行為惹得他不悅,那等待們的便隻有死亡。
沈清歡的掌心一片冰寒,卻還是很的抓著侍書和墨畫的手,“你們聽我說,我並非弱之人,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會輕賤自己的命,你們也是,沒有我的吩咐絕對不可以擅自行,知道嗎?”
“……是。”
“奴婢知道了。”墨畫乖乖應聲。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
一會兒你們倆個便去外麵待著,也不必規規矩矩的候著,隨便尋個角落隨意坐著,總而言之就是裝出一副等死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要對我不聞不問。”
畢竟方才當著景佑帝的麵兒表示對們的死活漠不關心,這種況下,們也該不再忠於。
唯有如此,才會讓景佑帝覺得們主仆之間無甚,也就不會想著要拿們的命來威脅。
頓了頓,沈清歡不知想到了什麽,眸微暗,眼睫微微低垂著,連聲音都輕了幾分,“若我當真無計可施,必會在辱前先自行了斷。”
“小姐!”
“小姐您說什麽呢!”侍書和墨畫都很激。
沈清歡抬手打斷了們的話。
其實就像方才所言,並非有心求死。
事實上,若是沒有傅雲舟,又或者他們沒有心意相通,那縱是被景佑帝如何,再是傷心痛苦也會堅持活下去,直到為娘親報仇的那日。
可如今,不能不顧及傅雲舟的想法。
死,是全了對他的,否則讓他終日麵對辱後的自己,他怕他會日複一日的沉浸在折磨中。
他待千般好,自然不忍心見他如此。
至於娘親的仇,能親手報了自然最好,若不能,由傅雲舟代勞也是一樣的,向來不是一個認死理兒的人。
回過神來,見侍書和墨畫都眼眶紅紅的著自己,沈清歡微斂思緒,盡量平靜的對們說,“好啦,別哭,我隻是假設一下,又不是真的打算了結自己,咱們還要一起想辦法拖延時間,爭取離開這裏呢。”
方才所言,不過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罷了。
上天不會永遠垂某一個人,有些事,還是要靠自己。
墨畫努力吸了吸鼻子,一臉認真的點頭,隻是的視線卻一直膠著在沈清歡方才拿著的那簪子上。
“小姐……太子殿下他、他一定會來救咱們的……”所以,您一定不要有事。
說完,墨畫的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是真的害怕。
害怕自己的無能幫不到小姐什麽,又怕小姐真的到景佑帝的傷害。
見狀,沈清歡也不眼眶一熱,但還是努力下淚意,聲安墨畫說,“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所以我們安心等著,不要自己嚇自己。”
“嗯嗯!”墨畫用力的點頭。
勉強勾了勾角,沈清歡示意們先出去,免得待會兒被回來的景佑帝給撞見。
可奇怪的是,他卻一直沒有再回來。
*
將軍府。
阿九先一步到了將軍府,看了看單福給沈清歡準備的院子,雅致清幽,景怡人。
跟在沈清歡邊的這段時日,阿九也知道跟沈約究竟是怎麽個關係,估計不到萬不得已,日後那個沈府是不會再輕易回去了。
如此想來,那將軍府便算是的娘家,萬一哪日同太子殿下鬧個別扭、拌個什麽的,還是有可能回來小住的,於是便更加仔細的巡視了一圈,沒挑出什麽病,倒是看著候在廊下的一群小丫鬟皺起了眉頭。
單福看著,不問他,“怎麽了?”
“用不上這麽些丫鬟,小姐喜歡清靜,留下兩個就行了。”
“可人了……恐小姐覺得自己不重視啊……”開什麽玩笑,那可是他們將軍府的千金小姐,排麵必須得有。
“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聞言,單福這才揮了揮手,“那就你們倆個留下,其他的到別的地方去吧。”
“是。”
福了福子,其他婢緩步退下。
阿九看了看剩下的兩個小丫鬟,不想起了侍書和墨畫,隨即緩緩皺起了眉頭。
奇怪……
怎麽還沒到呢?
小姐不是說讓自己先行,隨後就到的嗎?!
皺眉“嘖”了一聲,他轉朝將軍府大門走去。
裏叼著一小草兒,他大剌剌的坐在了將軍府正門的門檻兒上,朝沈府的方向張著,結果遲遲沒有等到沈府的馬車。
一開始的時候,阿九還以為是沈清歡那邊有什麽事耽誤了,可直到他派去沈府打聽消息的人回來才得知,原來沈清歡一早就出門兒了!
算算時辰,便是跑一個來回的時間都夠了,不可能連影兒都還沒有。
擔心是出了什麽事兒,阿九趕忙拽過單福說,“速命人去太子府傳信兒,就說小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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