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彧遞到自己麵前的令牌,沈清歡卻並沒有立刻接過。
能為他的義,仗著他的名號在這晉安城中贏得一席之地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似令牌這般實質的見麵禮卻不敢收下。
何況,這東西又能調將軍府的府兵,實在太過貴重。
見沈清歡麵猶豫,楚彧卻十分幹脆的將沉甸甸的令牌塞進了的手裏,嗓音渾厚的說道,“給你就拿著!”
“這……”
“丫頭,跟我不用客氣。”楚彧表現的十分豪邁。
看著麵前那張獷的男麵孔,沈清歡想著似他這樣的男子漢大丈夫,應當是不喜歡那種行事拖泥帶水,扭扭的格。
是以便不再推辭,朝他福了福子,“多謝將軍賞賜照拂。”
“嗯?你我啥?”楚彧瞇眼。
“……義父。”
“嗯。”楚彧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乖嘛。”
楚彧沒說的是,其實他更希沈清歡直接喊他爹,慕煙生前沒能同他在一起,如今他將的兒當他們倆的孩子似的照顧也不錯。
可惜沈約那個王八蛋還活著,要是一口氣沒上來直接過去就好了。
“我此次回來恐不能久留,一會兒我就進宮麵見皇上敲定你跟太子的婚事,最好是能趁著我還在這兒時便將結婚大禮辦了。
不過要是實在來不及也沒什麽,待你們大婚之日我再趕回來就是了。”大抵是恐沈清歡不放心,楚彧又難得耐心的安道,“你放心,這次之後絕對不會再有人敢打這樁婚事的主意,你就安心等著做你的太子妃吧。”
“多謝義父。”
“誒……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楚彧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他看了看沈清歡的那個小子骨,恐於風中久立再凍病了,於是便催促回去,“回去歇著吧,我這就進宮去了。”
“我送送您。”
“不必,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見沈清歡的臉實在是有些蒼白虛弱,楚彧到底還是不放心的囉嗦了句,“你可是子不適?用不用我找個太醫來給你瞧瞧?”
“……太醫已經診治過了,近來正在吃藥調理。”多餘的況,沈清歡並未多言。
聽如此說,楚彧不疑有他,又叮囑了幾句便轉離開。
沈清歡不顧他的阻攔一直將他送到了府外,見他策馬離開,依舊朝著他的背影拜了拜。
這份恩,沒齒難忘。
今日兩人見麵太過匆忙,況府人多眼雜,並不適合深談。
其實沈清歡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
想到知道娘親與楚彧之間究竟有何,以至於娘親都已經嫁人生子、甚至已經故去,楚將軍仍肯如此為奔走。
還有……
娘親當年到底因何選擇嫁給了沈約?
在沈清歡的印象裏,娘親是很睿智聰明的人,怎麽就看上了沈約這樣卑鄙無恥之人呢!
輕輕的歎了口氣,沈清歡的眸中不寫滿了愁緒。
“小姐,此風大,快些回去吧。”侍書不放心的提醒道。
“走吧。”
輕應了一聲,沈清歡就著侍書的手回了攬月軒。
原以為楚彧說為撐腰,會做主的婚事是準備拿出什麽真憑實據來反駁欽天監的話,哪知這位將軍大人完全就是一派強盜行徑,直接對外放出話去,說沈清歡是他的義,他的兒斷然沒有與人為妾的可能。
他這話一出,晉安城中瞬間就炸了鍋。
先不說這位常年鎮守南境的大將軍怎麽就忽然回來了,單單是他這一回來就認了沈清歡為義,又給做主撐腰,不免令人驚掉了下。
而且他以如此強勢的態度為了沈清歡的後盾,讓那些原本還在暗搞小作的人不歇了主意。
侯府雖強,卻橫不過這個一匪氣的鎮南將軍。
楚彧此人極為護短,晉安城中幾乎無人不知。
如今他既是已經如此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日後若是有何人再敢找沈清歡的麻煩,那就是擺明了要跟他作對,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楚彧進宮去見景佑帝之前,他先是單槍匹馬的殺去了欽天監。
一掌拍斷了欽天監監正的桌案,沉著一張臉問,“就是你個老匹夫說我兒的八字與太子相衝?”
監正範秋當時就被嚇得跪倒在地。
楚彧那氣場,便是尋常武將見了都要畏懼三分,更何況是範秋這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
他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都在抖。
該怎麽說呢……
若說是,那他這腦袋立刻就得搬家。
可若說不是,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結果鬧了半天橫豎他都得死。
範秋在這邊左思右想,可楚彧卻沒工夫等他,他“唰”地一聲出寶劍,寒一閃,便砍斷了桌案的一角。
鋒利的劍尖轉瞬間便抵在了範秋的頸間,楚彧的神說明了他的耐心已經用盡。
“說!”
“……是、是下的錯。”範秋哆哆嗦嗦的回道,“是下信口開河了。”
“走,隨我去見陛下。”
說完,他拎起範秋的脖領子,一路將人從欽天監拖到了書房。
沿途甚至留下了些許水漬,不知是怎麽回事。
*
因著楚彧這麽一攪和,城中風向驟變。
潁川侯府並不敢再輕舉妄,畢竟就算潁川侯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府中小姐也在宮中為妃,可他們所有人都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鎮南將軍的分量。
莫要說沈清歡原本就是太子妃的人選,縱是不是,有楚彧給撐腰,如今也是了。
景佑帝下旨重責了範秋,這也就意味著他並未將範秋所言沈清歡與傅雲舟命格相衝的話放在心上。
一切如舊,都不會改變。
解決完這些事,楚彧便又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南境。
離開之前,他讓將軍府的人去了一趟沈府,給沈清歡送了些東西。
奉命前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古銅,麵容冷峻,神略微有些高傲。
他捧了一個小匣子給沈清歡,開口的聲音略微有些嘶啞,“將軍命我將自己和這盒子東西給小姐。”
一覺醒來,發現身處一間破茅草屋,四處漏風,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一個拖油瓶,就是她現在的生活,麵對這樣的貧困潦倒的家庭,她靠異能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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