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的腦筋轉的快,作也快,昨兒晚上便聲稱沈千病了,連夜請了大夫進府診治。
饒是如此,百姓卻似乎並不買賬。
甚至有人說,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才嚇病的。
不止是沈千,沈修然也了眾矢之的。
沈府出了這麽大的事,趙姨娘小產日後不能再有孕、沈約連日臥病在床,如今他的妹妹們病的病、墜崖的墜崖,可他至今未歸。
而且有人說幾日前曾在別見過他,詩作對好不快活。
之前沈千張羅著要去竹音寺敬香祈福,明明說了會通知沈修然一同前往,可結果昨日他連個影子都沒。
這便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沈千就沒有通知他。
騙了沈清歡和沈無憂,目的隻在誆們去竹音寺,好實施自己毒的計劃。
要麽,就是沈千通知了沈修然但對方不以為意,狼心狗肺的不將家人放在心上。
而無論這兩種況中的哪一種,對趙姨娘的這一雙兒都沒有任何好。
不管選擇哪個理由,都注定有一個要背鍋。
趙姨娘本想去問問沈約該如何解決此事,畢竟再這般傳揚下去沈千的名聲便徹底毀了,日後哪還有婆家敢定!
可走到門邊,趙姨娘的腳步不又頓了下來。
“姨娘?”怎麽不走了?
“問老爺也不行。”趙姨娘雙眉皺,在房中來回踱著步,“他如今正為了沈清歡被人下毒一事發愁呢,怕是並無心思理會咱們的事。”
聞言,沈千頓時慌了。
“啊?!姨娘,那咱們該怎麽辦啊?”
“容我再想想、再想想。”趙姨娘使勁兒按了按額頭,覺得腦袋都快炸了。
這兩日發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應接不暇。
甚至有種覺,是有人在背後刻意縱這一切,目的就是搞垮他們。
可趙姨娘自認自己並未得罪過誰,真要說有,那便算是慕煙和沈清歡母倆,可們如今一個死、一個病,基本沒可能。
正想著此事,忽然間小梅飛似的跑了進來。
“二小姐、姨娘,出大事了!”小梅嚇得磕磕絆絆的。
“又怎麽了?”
“京兆府的人來了,說是要找二小姐帶回去問話。”小梅嚇得聲音都變了。
旁人不知京兆府此行是為了何事,心裏卻一清二楚。
昨日扮匪徒意對大小姐行兇的人被抓回了京兆府,想來孟大人定是想讓那人指認誰是雇他的人。
雖說去見他的那日自己蒙著麵,但對方萬一認出自己怎麽辦?
見小梅明顯慌了,沈千不更慌。
也猜到了最壞的況。
倘或一個咬一個,最終一定會牽扯到上的。
“姨娘!姨娘你要救我!”沈千拽著趙姨娘的袖,力氣大的險些將裳扯開線,像是拉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說什麽也不肯撒手,“我不要跟他們去京兆府,他們一定是要拉我去坐牢,姨娘我不要去那裏。”
“你……”
“二小姐,姨娘,京兆衙門的人來了,奉孟大人的命令帶二小姐回去問話。
已經稟明了老爺,他說讓奴才來給二小姐傳個話,幾位差大哥正在正廳等著呢。”管家的聲音在外麵平靜響起。
沈千一聽,嚇得魂兒差點沒飛了。
心裏的最後一期待也消失殆盡。
沈約就這麽放棄了,似乎依照他的格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會讓人到意外,可沈千還是有些難以接。
明明之前看著沈清歡淪落到那般境地,就預料到了自己將來可能會有的結局,可惜到底沒能逃得過。
想到下獄之後可能要麵對的種種酷刑,沈千哭的嗓子都啞了,“姨娘……”
趙姨娘也是不忍,卻又無計可施。
連老爺都管不了的事,更何況一個深宅婦人。
更何況,也得顧及著大公子那邊,不能全然為二小姐打算。
見房中遲遲沒有靜,管家不催促道,“二小姐,他們說隻是請您回去問話,問完了就送您回來,您無須害怕,隻管去便是。”
“你閉!”沈千怒喝。
他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又沒有下過獄,他怎麽知道被帶京兆府以後會有什麽況發生!
卻說沈千這邊拖了一會兒又一會兒,說什麽都不肯跟那群差走,到了最後被無奈,他們隻能親自來拿人了。
為首之人站在院外,高聲道,“二小姐此刻不隨在下等回去,孟大人定會將此事上報陛下,屆時遭殃的可是整座沈府。”
京兆府辦案,至今還沒到過不配合的人。
一聽說有可能會牽連整個沈家,趙姨娘便不想到了沈修然,於是對沈千道,“左右躲不過,你還是快去吧。”
“……姨娘說什麽?!”沈千的哭聲戛然而止,一臉難以置信的著。
“你相信姨娘,一定會沒事兒的。”
“我不去!”猛地揮開了趙姨娘過來拉住的手。
見狀,趙姨娘也不有些惱怒的不懂事,的不行索便來的了,“來人!”
“是。”
“送二小姐去見差。”說著,趙姨娘背過去,似是並不忍心再看。
沒有想到趙姨娘竟然當真如此狠心,沈千心裏又是氣又是怕,瘋了一樣似的開始掙紮,推搡間打傷了好幾名小丫鬟,“滾!你們不許我!”
“二小姐,您別鬧了。”
“二小姐……”
沈千瘋狂的辱罵和尖聲混雜著丫鬟的勸說聲響起,惹得院外等候的幾名差不麵麵相覷。
原來這沈家二小姐竟是如此不懂規矩的人,這般看來,倒愈發像是能做出害人事的人了。
不知是綴星閣這邊鬧出的靜太大,還是沈清歡聽聞了什麽消息,回府之後並沒有直接回攬月軒,而是在沈千出府的必經之路上略站了站。
看似賞景,實則等人。
待到遠遠的瞧見沈千被幾名丫鬟架著往前走,哄哄的鬧作一堆,漂亮的眸中不閃過一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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