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能信才怪。
江芙呆怔兩秒,撇撇。
“小叔這把年紀才第一次,有疾啊?”
“你都試過還不清楚?”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最近治好的。”
程伽羅瞇眸,側臉向看過來。
江芙波瀾不驚,四十五度角仰天花板。
強者對決,臉皮厚者勝。
隻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程伽羅扯扯角,幽幽吐出幾個字。
“算了,床下讓著你。”
原本以為穩贏的江芙:……
好好一個男人,偏偏長了張!
……
……
黃昏時分,江芙與程伽羅重新回到程家老宅。
程家長子程淨思和妻子顧硯秋都在桌邊,正在陪程老爺子吃飯。
看到兩人一先一後走進餐廳,顧硯秋捧著碗的手,微微一。
“你們怎麽回來了?”
“大嫂這話什麽意思?”程伽羅拉開椅子,示意江芙坐下,“難道……我們不應該回來嗎?”
顧硯秋笑起來,“怎麽會,我就是以為你們會在港城,多玩兒幾天?”
江芙側眸:“秋姨也知道我們去港城啊?”
“我……我也是聽老爺子剛剛念叨才知道的?”顧硯秋掩飾一句,“劉嫂,快幫老三和小芙添兩副碗筷,給老三也把酒倒上。”
江芙與程伽羅對視一眼,彼此都已經猜到對方的想法——
顧硯秋心裏有鬼。
劉嫂捧來碗筷,程伽羅在江芙側座。
“爸,既然今天大嫂、大哥都在,那件事您就和他們說一聲吧?”
江芙好奇地看過去。
程淨思和顧硯秋的視線,也落在程老爺子臉上。
“說得也是,這件事也該讓你們知道了。”
程老爺子放下碗筷,一笑。
“我這個呢,你們也知道的,怕是沒幾年了,程氏這麽大一個公司,總要有人接手,既然老三現在也回來,以後公司的事就由他負責。”
江芙驚訝地轉過臉,看向程伽羅。
後者隻是平靜地起杯子,啜了一口酒。
程淨思有點驚訝,卻沒說什麽。
一旁的顧硯秋,明顯變了臉。
“爸,老三離開這麽多年,公司的經營他什麽都不懂,他……他怎麽挑得起這麽大的擔子啊?”
程老爺子語氣淡淡的:“不會就學,我相信老三有這個實力。”
“可是……”
“如果我真的不在了,錢大家都有份,不過……”程老爺子語氣轉沉,“你們隻有分紅,不能直接管理份。”
顧硯秋還要再說什麽,看看老人家的表,又將話咽回去。
“既然老爺子已經把話說開,那我就再說兩句。”程伽羅手指在杯壁上,輕輕扣了扣,“我最近還有些私事沒理完,暫時不會到公司上班,現在公司的經營還是和以前一樣,國公司的業務還是由大哥管理。不過……每周一之前,要把公司各項報表發給我。二哥那邊,我也會通知。”
程淨思點點頭,“財務那邊是硯秋負責,會代下去的。”
程伽羅側眸,視線落在顧硯秋臉上。
“大嫂沒什麽問題吧?”
斜一眼丈夫,顧硯秋不甘心地抿抿。
“公司賬目眾多,你剛接手,隻怕看不過來,要不然……我先發你一個總報表?”
“這是我的事,大嫂不用擔心。”程伽羅收回目,掃一眼手表,“現在是周六晚七點,周一早上九點之前,我要看到所有集團下屬分公司的詳細財務報表。大嫂有38個小時的時間準備。”
顧硯秋張張,還要再說什麽。
程伽羅再次攔住的話頭。
“在家,我尊稱您一聲大嫂。在公司,你隻是我的下屬,如果無法完工作,可以辭職。”
“你……”
顧硯秋站起,將餐巾摔在桌上。
嘭!
程伽羅將酒杯摞在桌子上,也站起。
“在老爺子麵前,大嫂這麽沒規矩嗎?”
程淨思站起,拉拉顧硯秋的胳膊。
“硯秋,還不向爸爸道歉。”
顧硯秋也意識到自己失態,轉過臉,下語氣。
“爸,我……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程老爺子擺擺手,“既然你吃飽了,就走吧。”
抓過手袋,顧硯秋轉要走。
“等等。”程伽羅重新坐回椅子,“還有一件事,麻煩大嫂通知公司人事部,部門經理程嘉木玩忽職守,每月到職天數不到十天,讓人事部幫他把工資算一算,從公司除名,永不錄用。”
顧硯秋抓著手袋轉過臉,口都劇烈起伏起來。
“你針對我不要,嘉木可是你親侄子,你也一點不講麵。”
程伽羅慢條斯理地晃了晃杯中酒。
“昨天我們在海大橋上,遇到有人出車禍,好好一輛車直接掉水裏。今天天氣不太好,大嫂開車注意安全。”
顧硯秋的臉,瞬間蒼白,氣勢瞬間下去。
“我……我知道了。”
程伽羅頭也不回地抬抬杯子。
“大嫂慢走。”
程淨思的目掃過桌上眾人,視線落在程伽羅臉上。
注意到他額角短發下約出來的痂,男人目一頓。
程伽羅看他一眼:“劉嫂,幫老爺子盛碗湯。”
劉嫂答應一聲,走過來,端起程老爺子的湯碗。
程淨思看看父親的臉,將到邊的話咽下去。
程老爺子關切地看向江芙:“芙丫頭,你們的車沒事吧?”
“沒事,我們就是路過,剛好看到。”江芙笑著幫老人家夾一筷菜,“我這福大命大的,哪能有事啊?”
老人家認真提醒:“以後你開車出門,也得注意安全。”
江芙回老人家一個鬼臉:“我可是一向遵守通規矩的。”
“家裏啊,就你最懂事。”程老爺子側臉看向側的長子程淨思,“淨思,回去和硯秋好好說說,老三這也是公事公辦,家有家規,公司也要有公司的規矩。”
程淨思輕輕點頭:“爸,我知道。”
飯後。
程淨思離開,江芙將老人家送回臥室,陪著老人家聊會兒天,來到後院程伽羅的房間。
“你一回來就這麽挑釁,顧硯秋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就讓衝我來。”
江芙微怔。
剛剛看到他在桌上,故意刁難幫顧硯秋,又將程嘉木開除。
江芙原本以為,他隻是報複。
聽到男人這句,才反應過來。
一旦程伽羅挑明,他是程氏接班人。
對顧硯秋的威脅,也就沒有什麽大作用,顧硯秋也就沒有再針對的理由。
“你……你是為了我才這麽做的?”
“不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和老爺子。”
“可是……萬一爺爺起疑怎麽辦?”
程伽羅轉過臉,靠在桌上看著,目裏有些無奈。
“老爺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你以為他聽不出來嗎?”
“你……你是故意讓他知道顧硯秋害你,萬一老人家的心髒……”
“他是大風大浪走過來的,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程伽羅抬手扶住的肩膀,“老爺子把當親孫,他希你幸福,不是非要你當這個程家孫媳婦兒,你懂嗎?”
“你又不是爺爺,你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是他兒子,比你更了解他。”
江芙低下頭,咬咬。
“那……陸醫生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兩天後,他會來燕京,已經約好幾位業專家過來會診,所以……你要想辦法,讓老人家配合會診。”
“你怎麽不想辦法?”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撒個,別管老爺子還是我,都會乖乖聽你的話。”
“你能不能嚴肅點?”
“好,嚴肅點。”程伽羅正提醒,“安這個人,恐怕不會輕易放棄,如果不是推不掉的演出,你最好不要去。”
江芙點頭,“還有別的事嗎?”
程伽羅手扣住的腰,指尖曖昧地過的脊骨。
“今天應該是第五天吧,你們家親戚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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