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江芙忙著扶住老人家的胳膊， “小叔的機票肯定都訂好了，現在訂機票也來不及，再說小叔是辦正事，我怕給他添麻煩。”

    “什麽添麻煩？他是你小叔，照顧你不是應該的。”程老爺子安地回一笑，“機票的事你不用擔心。老陳，你打個電話，讓他們把公司的商務機空出來，明天送伽羅和小芙過去。”

    放下手中的剪子，程老爺子拍拍兩手。

    “酒店房間讓你小叔幫你訂就好，的你們兩個商量，我先去洗手。”

    陳叔扶住老人家的胳膊，兩人一起走遠。

    江芙湊到窗邊，看看他手中的鬂簪。

    “小叔這手藝，真是巧奪天工。”

    拍個馬屁，賠個笑臉。

    “您出去肯定是辦大事，帶著我多不方便，要不咱們一起坐飛機過去，各玩兒各的？”

    程伽羅抬手扶住的下，將那隻鬂簪別到的耳側，歪頭看了看。

    “白天你玩你的，晚上我玩我的，我覺得還方便的。”

    想讓給他暖床，憑什麽？

    江芙白眼：“我不方便。”

    程伽羅取下頭上的鬂簪，拿過桌上的小鉗子，將一片飾片微微調整一下角度。

    “那你和老爺子說去，隻要老爺子同意，我就沒意見。”

    老人家一片好心，怎麽說？

    江芙瞪他一眼，轉走遠。

    將手中的鬂簪放到一邊，程伽羅拿過手機，在屏幕上輸溪客幾個字。

    屏幕上，很快就彈出幾條最新新聞。

    “京港文化流，溪客等九位京劇名家將赴港演出”

    ……

    程伽羅注視著手機屏幕，漂亮的眉緩緩皺。

    ……

    ……

    事木已舟，江芙也隻好順其自然。

    打電話通知米萊，讓自己獨自乘飛機，將戲服之類的東西帶過去。

    則與程伽羅一起，乘坐程氏的商務機前往港城。

    程伽羅似乎是早有安排，兩人從商務機下來的時候，他的助理於墨已經站在機場停機坪上等待。

    後，泊著一輛黑勞斯。

    看到江芙，於墨似乎有點意外。

    幫江芙將行李塞進後座，將二人讓進後座，於墨坐到副駕駛座上，又向後座轉過臉。

    “程先生，要不要幫江小姐多訂一間房間？”

    江芙：“用。”

    程伽羅：“不用。”

    二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於墨：……

    江芙轉過臉：“小叔，咱們兩個住一間不合適吧？”

    程伽羅慢條斯理地撚著佛珠：“老爺子讓我好好照顧你，我答應過他的。”

    他那是照顧嗎？

    要不是打不過，江芙一點也不介意把他從車上扔出去。

    汽車駛進城區，在維多利亞港的半島酒店門外停下。

    酒店的私人管家早已經等在門口，殷勤地二人拉開車門。

    看到從後座上鑽出來的江芙，私人管家很自然地認為，一定就是程太太。

    “這位一定就是程太太吧，歡迎您和程先生住半島酒店。”

    江芙隻當是程伽羅故意安排，扯扯角沒吭聲。

    於墨原本還要解釋一句，看江芙和程伽羅都沒出聲，他抿抿，將到邊的話又咽回去。

    兩個祖宗都是不好伺候的，多一事不如一事。

    專用電梯，將三人送到頂層。

    私人管家推開對開的客房大門，向幾人介紹一下房間。

    將江芙帶進主臥，他還不忘打開浴室門，笑著向說明。

    “這間臥室是酒店視野最好的一間，落地窗都是單向玻璃，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一邊沐浴一邊欣賞麗海景。”

    江芙掃一眼偌大浴室裏，落地窗前的白浴缸。

    狗男人果然會，這浴室比訂的房間都大。

    程伽羅走進主臥，向私人管家做個手勢。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如果您和程太太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按下線1號鍵，我和酒店全同仁會24小時竭誠服務。”

    私人管家退出臥室，與於墨一起幫二人辦住手續。

    程伽羅走到臺，站在扶著欄桿看海景的江芙側。

    “你喜歡睡這間？”

    “要不然呢？”

    他故意和訂一間房，不就是想要讓暖床？

    “你喜歡就好。”程伽羅聳聳肩膀，“我要出去一趟，你呢？”

    江芙裝出疲憊的樣子，個懶腰，“坐飛機有點累，我想早點休息。”

    今晚，主辦方宴請所有演出的藝家參加宴會，怎麽也不能缺席的。

    程伽羅輕輕點頭，“晚餐會直接送到房間，你一個人注意安全，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那……”江芙轉過臉，裝著隨意的語氣，“小叔幾點回來呀？”

    “大概十點鍾左右，你不用等我。”

    這麽說，十點之前趕回來就行。

    “好，那我先去洗臉。”

    從行李箱裏取出洗漱包，江芙轉走進洗手間。

    仔細洗把臉，拉開門到門外看了看。

    確定程伽羅已經離開，立刻取出箱子裏準備好的一套小禮服，提進浴室。

    同時，撥通米萊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到半島酒店接我，車不許停在大門口，停在路邊就行了。”

    掛斷電話，用最快的速度化好妝，穿上小禮服。

    拿過一件帶帽的衛套在子外麵，拉起帽子遮住頭臉，江芙急匆匆下樓。

    確定程伽羅和於墨不在附近，江芙小跑到路邊，拉開車門，坐進汽車後座。

    開車的米萊轉過臉，看到後座上江芙的打扮，一臉疑。

    “溪姐，港城這邊您又沒有人，怎麽還搞得跟特務接頭似的？”

    “別管了，快開車，記得十點之前必須送我回來。”

    如果告訴米萊，和程伽羅住在一起。

    這個想象力富的小助理，不知道要腦補出一場什麽樣的大戲。

    米萊搖搖頭，將汽車啟。

    片刻，車子停在主辦方安排好的活中心門外。

    江芙掉衛外套，仔細整理一下頭發，取出特意準備好的金流蘇麵巾戴到臉上。

    “你先去停車，然後到一樓休息區等我，等我完事給你打電話。”

    宴會隻邀請一個人，米萊隻是助理，是不能場的。

    向米萊叮囑一句，江芙推開車門，走進活中心大門。

    主辦方的接待人員正在門口等待，聽自報家門之後，年輕的男接待人員笑著抬起右手。

    “溪客小姐，請！”

    二人走進宴會大廳，司儀立刻大聲說出的名字。

    “燕京京劇名家溪客小姐到。”

    聽到的名字，賓客們紛紛轉過臉。

    港城傳統文化濃鬱，江芙去年也曾經在港場開過專場，在這裏也是很歡迎的。

    在場的社會名流，紛紛主迎過來，與握手寒暄。

    “去年沒機會聽到您的戲，這次總算能補上憾了。”

    “溪客小姐，這次總算有機會見到您真人，什麽時候再來我們港場開個專場啊。”

    ……

    江芙禮貌寒暄，目環視一眼四周。

    “陳會長沒來嗎？”

    這次的流活，是港城傳統文化協會主辦，會長陳言諾是主辦人。

    “早就來了，和一位朋友在休息室聊天。”男接待轉過，“走吧，我帶您過去。”

    “陳會長在見朋友，我去不方便吧？”

    “沒事，陳會長說要是您來了，就讓我帶您過去。”

    江芙點點頭，跟在對方後穿過宴會廳，來到一旁的休息室。

    工作人員輕輕叩叩門。

    片刻，一位年輕助理拉開門。

    “溪客小姐來了。”工作人員主說明。

    年輕助理轉過臉，視線落在江芙臉上，立刻出笑容。

    “溪客小姐，會長正在等您呢，快請進。”

    助理拉開門，客氣地抬起右手。

    休息室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頭發花白一西裝的，正是協會會長陳言諾。

    坐在他旁邊，穿著一件黑唐裝的男人，則是與江芙剛剛分開，還不到兩個小時的程伽羅。

    協會會長陳言諾笑著站起來。

    “溪客小姐，您可算來了，來，我來給二位介紹。”

    “不用介紹了。”江芙深吸口氣，調整一下聲音，“程伽羅先生，我認識的。”

    陳言諾一臉驚訝：“真是想不到，兩位原來也認識。”

    “前幾天，家父壽宴，溪客小姐曾經去唱過堂會。”

    程伽羅解釋一句，主向江芙過右手。

    “好久不見啊，溪客小姐。”

    男人表平淡，語氣也是十分客套，仿佛二人就是普通認識似的。

    知道對方沒有認出自己，江芙稍鬆口氣，過手掌輕輕與他握了握。

    “是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程先生。”

    回手掌，側臉看向陳言諾。

    “幾位一定在聊正事吧，我就不打擾了。”

    “沒關係的，程先生這次過來，也是來參加我們的文化流活。”陳言諾笑道。

    助理走過來，對他附耳低語幾句。

    陳言諾輕輕點頭：“那兩位先聊，我去接個朋友。”

    向二人擺擺手，陳言諾大步走出休息室。

    “我去看看同臺的幾位藝家來了沒有，先失陪。”

    轉，走向門口，準備開溜。

    程伽羅大步追過來，按住門板。

    江芙錯愕地轉過，男人的手掌已經從的腰側過去，扶住門上的球形門把手。

    哢嚓！

    一聲輕響，他鎖上了門。

    江芙靠在門板上，張地吞了口口水。

    “程先生，這是幹什麽？”

    程伽羅皺著眉，將視線落在臉上。

    “你還準備演多久？”

    “您什麽意思啊，我……不明白。”

    “小不點兒，我可是你認識你二十多年了。”

    程伽羅手扣住的腰，將眼睛近的。

    “你以為，戴上這麽一塊破布，就能騙過我了？”

    男人右手過來，一把扯下遮住臉的麵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