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扭打一團的兩人,包廂里不知道是誰先前點的那首《嘉賓》,正好唱到那句——原來我們之間已沒有任何關系……
季夏心里實在憋悶,便出去氣。
沒兩分鐘江慕言也跟了出來,下意識的想要轉就走,卻見江慕言點了煙,問,
“怎麼,現在我在的地方,你待都待不下去?”
好似是嘲諷的一句話,但在那天的江慕言的里出來時,不見半分嘲諷的語氣,更多的,好像是心里萬般的無奈和委屈。
只好停了腳步,站在距他一米開外的地方。
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問他,“你的胃病,好了嗎?”
江慕言沒什麼緒的回,“好不好的,重要嗎?”
看著一副對未來失去了一切希和信心似的樣子,徹底擺爛的人生態度。
那天,看了江慕言很久,久到足以將他的五深深刻在自己心里,此生都忘不了的程度,才開口道,
“江慕言,我不希你這樣。”
“我這一生最好的青春年華和一腔孤勇的熾熱都給了你,我曾經也以為有人終眷屬,但可惜,太多的現實橫在我們之間了,這冰涼的門第我們不過,你也無可奈何不是嗎?”
“事已至此,大家都放下吧。”
“你一定要好好活,好好過,別這樣自暴自棄,不要讓我覺得我錯了人。”
當時的,實在不忍看到江慕言那樣,也實在不知道自己這蒼白的話對他有沒有用。
只記得江慕言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聲沙啞道,“你先進去吧,我想煙。”
確實需要給他時間冷靜一下的。
只是轉的瞬間,聽到了背后的啜泣聲。
季夏不知道的是,那天的江慕言,是真的很想再抱抱的。
但是深知自己沒份、沒資格。
再也沒有資格了。
只想著將的面龐刻在自己心里。
季夏早想清楚了,和江慕言,從來不是說個誰對誰錯那麼簡單的事,也計較不清楚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
因為每個人的付出本不一樣,更因為,在里的人的付出,向來是不會計回報的。
從那天開始,江慕言好像是徹底淡出了的生活。
到今天為止,沒有再見過江慕言。
在和溫阮清幾人的局里,也再沒有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
只是會偶爾在財經新聞上看到他,會偶爾聽說在的哪部綜藝或者哪部劇,有江氏的投資。
季夏還記得,那晚到最后,江慕言回了包廂。
回來時,眼眶紅紅的。
和今天見到的,眼圈里泛著疲憊的紅,完全不一樣。
溫阮清在桌底了的手,無聲地詢問有沒有事,的思緒也逐漸回籠。
搖了下頭,給了個讓溫阮清和黎朝安心的笑。
下一秒,就聽程澈開口問,“你這眼眶紅的,昨兒又熬夜了?”
侍應生加了把椅子,江慕言坐在程澈旁邊,低聲:“嗯。”
程澈其實自己是想要活躍氣氛的,但找的話題,實在讓人覺得腦子里怕是缺筋,
“你這小棉襖不保暖啊,你看看人晏辭家的卿卿,晚上睡著了從不輕易哼哼,小小年紀就知道心疼爹。”
江慕言睨他一眼,“那怎麼著,你不是孩子?給你帶兩天?”
程澈呲著扣大白牙謝絕,“我怕給你帶歪了,加油吧,你再忍個差不多兩年,就能送兒園了。”
倒不是說他不喜歡江慕言家的小千金江語,實在是那姑娘太鬧騰,一小時一大哭,半小時一小哭。
大概是格隨了文歡,那一個鬧騰,誰都沒法兒。
爺爺姥姥姥爺是隔輩親,寵著慣著大聲說話都舍不得。
本來也就一九個月大的小崽崽,能怎麼著。
就連江慕言和文歡這親生爹媽都沒辦法,月嫂也哄不乖,只有江慕言抱著哄好一會兒勉強才能哄乖。
季夏安安靜靜的聽著,原來他都有兒了……
也是,都結婚這麼幾年了,按照正常來算的話,孩子應該都和陸家那對雙胞胎差不多大了,聽著,好像一歲都不到的樣子。
也好。
一幫男人扯投資上的事兒,溫阮清和黎朝有意轉移季夏的注意力,扯著一些最近比較火的容保養項目。
季夏出去接了通工作電話,打算回去的時候,被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江慕言嚇了一跳。
不知道要不要開口,更不知道開口要說什麼的時候,江慕言率先開口,“我出來煙。”
這聲音,時隔這麼久聽到,季夏心里竟還會泛著酸楚,“哦,那我先進去了。”
“這些年,過得好嗎?”
季夏:“好的。”
和江慕言分開后,的經紀合約正式簽到了陸氏旗下。
剛才其實想說,你應該看得到的。
因為當初分手的時候,就想著,一定要出名,一定要火到有一天大街小巷都能看到海報的程度。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憑借當初還在一起時接到的那兩部劇,拿了最佳配角獎,最佳新人獎,片約不斷。
目前也拿到兩個高奢代言,只要去逛街,大概總能看得到。
不過就以前來說,江慕言幾乎是不會自己去逛街的,除非是陪著自己的人。
其實,更希他沒看到過,不在意,自然不會往眼睛里面去,更不會往心里去。
江慕言:“話劇巡演順利嗎?”
“順利的。”
“下一站哪里?”
“西城。”
看江慕言點點頭,也回問:“你呢?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江慕言斂著眼簾,淡淡道:“還好。”
季夏點點頭:“那就好。”
季夏:“我先進去了。”
“好。”
走了沒兩步,季夏回頭,好好跟他道了別,“再見,江慕言。”
江慕言好像鼻尖有點兒酸,間泛著哽,“再見,季夏。”
他認為的,他們之間缺的那個好好的道別,好像不缺了。
季夏沒有再回頭。
想,這輩子,都不會再那樣用力用心的去一個人了。
江慕言盯著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
他想,他這輩子,都會好好聽那句話,好好活,好好過。
……
其實季夏出去后江慕言就跟著出去了,一行人看著江慕言的背影,大眼瞪小眼。
黎朝長了脖子往外面看,程澈生怕跑出去強加干預,“黎姐,讓他倆單獨待著唄。”
“廢話,姐也是長的好嗎?”
“黎姐棒棒的,讓他倆順其自然哈。”
季夏在外面待的時間并不長,沒多久就回來了,瞧著神略微有點兒不對。
許久沒有的閨夜,當晚三人喊了陸曼,去了季夏自己的公寓閨夜談。
季夏也是在這晚得知,江慕言婚后被文歡折騰的不輕。
江慕言婚后所有的重心都轉移到了工作上,但總歸文家千金覺得江慕言不,使盡渾解數也沒被上。
所以破防了,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
鬧來鬧去江慕言還是那個不溫不火的樣子,盡可能忍著,實在忍無可忍才發通火。
說來文歡也是奇怪,被驕縱到大從來沒有怕的人,倒是栽在了江慕言上,人越不搭理,越。
說難聽了,犯賤一般。
不過江慕言每次發火之后,總能消停一段時間。
就這麼破防鬧一段時間,消停討好一段時間,不知不覺三年就那麼過去了。
文歡在三年之際破了一次大防,興許也是哥哥在制犯了點錯誤,波及到了文家,各種緒織大鬧了一場,鬧到要和江慕言離婚的程度。
但江慕言毫沒在怕的,說離就離,可文家在這關頭哪能放了這金婿。
文歡沒再鬧,也可能是看清了形勢,也可能是不再執著于自己想要卻要不到的,消停之后道了歉,斂了子,反倒和江慕言的還算過得去。
不說恩吧,勉強在人前也能相敬如賓一下。
只是文歡懷孕生子,著實讓一群人覺得又驚訝又覺得理之中的。
這婚結都結了,又離不了,生孩子遲早的事兒。
不過文歡產后狀態不好,得了產后抑郁癥。
現在恢復好了,就是江慕言,徹底被生活磨得棱角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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