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灰的識海中。
虛空之上,潛著一朵紅的霧,霧,一道黑影靜靜懸浮其中。
霧仿若一個繭,將這道黑影包裹在。
虛空之下,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
這汪洋異常平靜,平靜得如同靜止的畫卷鋪展在天地,讓人到抑與驚懼。
然而,這平靜的空間,此時迎來了一道驚天劍芒。
這劍芒出現的很是突兀,當它出現的這一刻,原本寂靜的汪洋突然變得波濤洶湧,掀起了驚天駭浪。
霧,黑影的麵容在霧中模糊一片,仿佛藏著無窮的恐怖。
陡然間,他似有所,隻見他緩緩扭頭,睜開那黯淡如夜的雙眸,看向虛空上方。
模糊中,唯有這雙眸子清晰可見,深邃中帶著寧靜,仿佛深淵般無底,著一撕裂靈魂的寒意。
“唰!”
劍芒不做停留,出現的那刻,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轟!”
劍芒再次出現的剎那,已然斬在了那繭之上,一道震耳聾的崩潰聲,頓時驚響天地。
“哢嚓!哢嚓!”
就見那霧形的繭迅速裂,隨即在“嘭”的一聲中崩潰開來,化作漫天霧。
虛空中,隨著繭崩潰殆盡,裏麵那道黑影的廓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他隻是站在那裏,便渾上下散發出睥睨天下的傲氣與不屑。
這男子,赫然就是天荒。
準確來說,乃是天荒識海中的元神。
“砰!”
然則,繭崩潰的剎時,劍芒穿而過,又斬在了這元神之上。
“嘩啦啦!”
陣陣鎖鏈被崩碎的斷裂聲,在元神沉悶的響起,仿佛這元神存在著一道無形的枷鎖,這一瞬被生生斬斷。
同一時間,下方本就翻江倒海的汪洋,此刻竟又平地而起數十萬丈之高,似與天齊。
失去了那無形的枷鎖後,元神忽然了,他邁步間喃喃自語道:“死!”,隨後便漸漸淡化,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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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斷裂聲響徹星空。
一毀天滅地的氣息,從疾馳中的天荒上湧現,此時的他仿佛神祇,手中的黑長槍更是燃起了狂暴的黑火焰。
到天荒的氣息竟然不弱於自己,中年男子的心終於是有了一不安。
他現在可是借助了本尊的一縷本源之力,本還覺得用了這本源之力還有些可惜。
但想不到對方居然也還留有後手,並有了與之對抗的實力,這讓他心震驚不已。
特別是此刻對方襲來的長槍,令使用了本源之力的他,依舊到一陣心悸。
一念至此,毫不猶豫,中年男子一掌拍出,掌心紫華閃現,他前虛空忽然有波紋流淌,接著便有一越歲月長河的時間彌漫而出,朝著長槍籠罩而去。
然而,不為人知的是,在其拍出一掌的同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同樣有紫華一閃而逝。
很快,兩者相,並沒有想象中那驚天地的撞聲,反而如時間定格般停留虛空,異常的安靜。
無聲無息間,在時間的侵蝕下,長槍竟在慢慢消融,其上的黑火焰更是接連熄滅,好似下一刻就將被徹底腐蝕,化作歲月的痕跡。
天荒始終麵無表,在失去了長槍的況下,依舊快速朝著中年男子疾馳而來,手中約有再次凝聚長槍的趨勢。
見到這一幕,中年男子的角微微上揚,眼中的譏諷一閃而過。
“結束了!”
看到天荒後,突然出現的那一抹紫,中年男子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天荒,邪魅一笑道。
可就在下一刻,便聽“噗嗤!”一聲。
但見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不可置信的低頭向口看去。
那裏,一柄正燃燒著恐怖黑火焰的長槍,從背後貫穿他整個口,更是牢牢將他定在星空中,瘋狂破壞,以及吞噬他的生命力。
“確實,是該結束了!”
星空中,天荒緩步來到中年男子前,漠然開口。
中年男子猛然抬頭,冰冷的目中殺機猶如實質,他死死盯著天荒,森開口道:“你以為事就這樣結束了?”
“不然呢?”天荒坦然一笑,似毫不在意中年男子那狠的目。
沉默一瞬,中年男子語氣略緩,但目還是死死盯著天荒,“小輩,我勸你還是放了老夫,否則你會後悔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
“可惜老子不吃這一套!”
天荒微笑間一把掐住中年男子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五指間逐漸用力。
“螻蟻,你這是在自尋死路!”見天荒要對自己下死手,中年男子瞳孔微沉,目更冷。
“嗬,廢話甚多!”
“你一分而已,死了便死了,老子知曉你有本,可那又如何?”
“若有本事,立刻讓你本尊過來,老子就在這裏等著他!”
說話間,天荒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忘川河上方的那道白影,心很是淡定。
“好,好,好!”
中年男子連道三聲好,隨即在獰笑中化作一縷飛灰,竟是不等天荒出手,他便自行了斷了。
不過從他的眼神中,分明著一種你給老夫等著的意味。
“好手段,這位仁兄可真是好手段啊!”
遠,見那無形幕隨著中年男子死亡而消散,九天一邊往前走,一邊不由得咂了咂,歎道。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在說天荒那高深的修為,還是意有所指。
“嗯,確實好手段!”
一旁的拓跋雲,竟也認真點頭,表示認同。
“咳咳!”
二人雖說的小聲,但遠在那神空間的天荒還是清晰可聞,他難得的老臉一紅,輕輕咳嗽兩聲以示尷尬。
“哈哈,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吶!”大笑間,天荒一步來到秦羽旁。
“修為進展不錯!”秦羽微笑著點頭。
“唉,那不托你的福,若是沒有那兩道劍意,今日恐怖就要待在這了。”
話落,天荒沒好氣的撇了一眼下方還在瘋狂吸收氣的忘川河,憤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