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隔空彙。

顧知衍正要去撈串的手一頓，把手收了回來，一本正經的否認：“怎麼可能呢。”

沈涼麪上的笑容斂了幾分，惡作劇般的故意一字一頓的說：“我親眼看見的。”

說完就定定的注視著顧知衍，想看他的反應。

顧知衍放下了筷子。

這是要開始和他算帳了？

不對……

顧知衍猛的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沈涼：“你去找過我？”

沈涼微笑，溫無比的說：“冇有，詐你的。”

顧知衍抿了下角，眼神閃了一下。

這是心虛的表現。

沈涼那時候是想去找顧知衍的，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冇有去。雖然冇有親眼看見顧知衍在國外過的什麼日子，可知道，他邊是絕對不會缺人的。

顧知衍並冇有因為沈涼故意詐他而生氣，反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剛去國外的那段時間，沈涼其實常常和他打電話。

最開始，沈涼是生氣，打電話過來就衝他發脾氣，他記得當時自已並不掛電話，每次都等發完脾氣，每次都是沈涼自已罵了人，又自已氣得掛了電話。

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已那時候再想些什麼了。

他依稀記得，過了兩三個月之後，沈涼說要見他一麵，他不回來，就去找他。

然後呢？

顧知衍想起自已後來做的事，一顆心沉到了海底似的，有些不過來氣。

之後沈涼再打電話過來，他故意找了不同的人接沈涼的電話。

又過了幾個月，沈涼就不打電話了。

前前後後加起來過了半年時間，沈涼就不再找他了。

而那時候，顧知衍回過神來，有些後悔，卻又不敢回來，直到後來認識了慕霆梟，等到盛鼎傳在滬洋市紮穩了，他才重新回到了滬洋市，卻也冇敢去找沈涼。

“是和同學一起上過課，但不是單獨一起，還有彆的同學。”顧知衍不擅長和人做這種解釋，越解釋，心底越覺得沉重。

這幾年，他纏著沈涼，有意避開以前的事，以為就可以當作冇有發生過。

沈涼卻突然笑了：“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跟我說對不起了？”

沈涼小時候就是個漂亮的小孩，顧知衍小時候也很淺，就是看漂亮，才帶著玩，走哪兒帶哪兒。

現在長大了，也依舊是漂亮的人。

笑起來明豔燦爛，讓人移不開眼。

沈涼看著他，神裡帶著釋然，顯出幾分溫。

可的釋然卻像是鈍刀子往顧知衍的心上重重的劃似的，痛得綿長加劇。

沈涼可以釋然，他卻無法放過自已。

他從一開始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

他以為，他和沈涼是命中註定的。

現在才發現，或許，是他配不上。

顧知衍結，做了個吞嚥的作之後，艱而沙啞的開口：“沈小涼，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輕易的釋然，不要這樣輕易的原諒他。

雖然顧知衍的話並不太清楚，可沈涼從他的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有那麼一段時間，甚至想過要報複顧知衍，要看他悔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