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拳、衝涼，冷水嘩嘩的澆在李子安的頭上，可他心始終躁不安。

余琳不曾給他的，沐春桃給他了。

二十多年了，他今天才會到的覺。

衝涼結束，李子安從浴室裡出來，往常這個時候他就該上床睡覺修煉大睡煉氣了，可是這一次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他一閉上眼睛，腦子裡想的全是沐春桃和在電影院裡乾的事兒。

幾分鍾後，李子安躡手躡腳的出了門，上還穿上了他覺得最帥氣的唐裝。

兩家共用的過道裡靜悄悄的。

李子安來到了沐春桃的房門口，手抓住了門把。

門是虛掩著的，他輕輕的往裡面推去。

門一點點的打開，他的腎上腺素一點點的飆升，心臟咚咚的跳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這一次進沐春桃的門，那跟以前進的門就是兩回事了，因為沐老師已經從方方面面暗示了，要給他上課。

余琳不曾給他的，要給他。

沐老師真的是個德藝雙馨的好老師，的也是那麼的純潔和無私。

這門怎麼開得這麼慢？

一分鍾了，那門才半尺。

也就在半尺的時候，李子安的推門的手停了。

他十分想進去上沐老師的課，他對這堂課的容也充滿了期待和向往，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余琳的樣子詭異的從他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還有李小。

他答應過沐老師今天不去想余琳和李小，他也想這麼做，可是他做不到。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老婆，一個是他的小棉襖。

進門容易出門難。

他這一進去，他知道會發生什麼。

可是之後呢？

沐春桃要是問一句，你什麼時候跟余琳離婚？

他該怎麼回答？

沐春桃肯定會問這句話的，哪怕今天晚上不問，明天也不問，也總有一天會問的。

他糾結了。

這事不是一個上不上課的選擇，而是下半輩子跟誰過的選擇。

親子鑒定還沒有出來，如果李小真的是他的親生兒，他這麼做那就是在毀掉小的人生。

如果只是余琳，他哪有這許多的羈絆，早就推開門進去上課了，可是余琳的上有一個李小，那就等於是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一繩子，隨時收，拉他回去。

客廳裡。

沐春桃直盯盯的看著那打開了半尺的門，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卻又很張。

知道李子安就站在門外，一隻手也抓住門把，再推開一點點他就會進來，可是那門不了。

為了今天晚上的課，花了整整兩個小時來化妝，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了完。的上穿著認為最漂亮的服，茶幾上也放著兩杯早就醒好的紅酒。那酒是爸珍藏的好酒，爸都舍不得喝，可為另一個男人開了。

酒和菜都準備好了。

只等門外的男人進門。

“你倒是進來呀，膽小鬼！”沐春桃心裡著急，站了起來，準備去門口拉他進來。

卻不等邁出一步，門口響起了來電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李子安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嚇了一跳，抓著門把的手往回一，好不容易才打開半尺的門被他帶上了。

哢嚓。

門鎖鎖上了。

沐春桃的心碎了。

門外，李子安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心中莫名冒出了一個有事發生的預。

電話是康海川打來的。

如果不是要的事，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李子安劃開了接聽鍵：“喂？”

“李先生，你快到我家來。”康海川的聲音傳來，很著急。

李子安心中一：“康教授，你解開那兩個符號了嗎？”

“電話裡說話不方便，我也說不清楚，你來我家，我們見面再談。”康海川說。

“你家住哪？”

“魔都大學家屬區，12棟1單元，1樓1號。”

“好的，我記住了，我馬上來。”李子安掛斷了電話，他看了一眼被他帶關上的房門，心中一聲歎息，轉往電梯間走去。

他其實都還在猶豫。

門怎麼就關上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快速遠去。

沐春桃泄氣的坐在了沙發上，看了一眼桌上的兩杯紅酒，忽然抓起一杯一仰脖子就灌進了肚子裡，然後第二杯。

李同學你怎麼就那麼慫呢？

晚上的道路暢通，的一輛網約車隻用了二十幾分鍾就開到了魔都大學家屬區。那是一個老舊的小區，全是六層高的樓，有的臺上掛著晾曬的，服被子什麼的，有的放了好些花盆，種著花草，給人一種雜的覺，卻也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門衛室裡坐著一個大爺，在看電視，李子安進門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李子安一眼，李子安也懶得打招呼登記什麼的了，大步就往小區裡走。

12棟1單元到了，1樓1號的窗戶亮著燈，臺上也掛著服和什麼的，有幾件樣式新穎，鮮豔的，估計是康馨的。

窗戶拉著窗簾，看不見屋裡的況。

李子安就了樓，來到了1樓1室的房門前，沒有門鈴，他手敲了敲門。

一串腳步聲後，房門打開了，站在門後的是康馨，臉上還著幾塊黃瓜切片。

康馨看著站在門外的李子安，很驚訝的樣子，“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

李子安說道：“是你爸打電話告訴我的。”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是你爸我過來的，聊事。”

康馨回頭看了一眼，跟著又把頭湊向了李子安，低聲音說了一句：“不要跟我爸說田中山的事，不然我會被罵死，好嗎？”

李子安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

康馨這才讓開門。

大概是準備睡了，上穿著睡，燈一照有點通。

李子安沒敢多看，心思卻被那睡拉回到了沐春桃的門上。

如果不是康海川突然打來電話，他這個時候要麼進了沐春桃的門，跟上土木工程課，要麼還站在的門口猶豫。

命運就是這麼奇妙，指不準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悄無聲息的改變人的人生軌跡。

不過只要車沒翻就好。

“我爸在書房裡，我帶你去。”康馨走在了前面。

李子安跟在後面走，管不住眼睛瞧那睡的布料結構，那睡其實很寬松，可他總覺還可以穿大號一點的。

他沒見著康馨的母親，也不好問。

康馨來到了一道門前，手敲了敲門。

“進來。”康海川的聲音。

康馨推開了門卻沒進去，而是讓開了門。

李子安走了進去。

這書房跟圖書館裡的書房一個風格，兩隻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因為書架和書籍顯得更加狹小。

可是康海川卻很適應這樣的環境，李子安進去的時候，他正埋頭看著一本書，很專注的樣子。

不愧是教授，就這麼幾秒鍾的時間他又沉浸在了知識的海洋中。

李子安開口打了一個招呼：“康教授。”

康海川這才抬起頭來看了李子安一眼，然後站了起來，很激的樣子：“我剛打完電話你就來了，你就在附近嗎？”

李子安：“……”

這都半個小時了好不好。

康馨說了一句：“大叔你別介意，我爸這個人除了歷史和符號，其它的都糊塗。”

又人家大叔。

李子安有些無語的回頭看了康馨一眼。

康馨抿笑了一下：“大叔你喝點什麼，茶怎麼樣？”

是故意的。

“謝謝，我不，不用麻煩。”李子安說。

康馨卻站在門口不走。

康海川瞪了康馨一眼：“你還站在門口幹什麼，回屋早點睡，你明天還要上課。還要啊，黃瓜是拿來吃的，你臉上幹什麼，那是浪費。”

康馨癟了一下，轉走了。

李子安忍不住去想，十七八年後，他會不會像康海川這樣說李小，而李小也是這般不待見的樣子？

“李先生，請坐，我們坐下聊。”康海川說。

李子安左右瞧了瞧，這小小的書房裡還是只有辦公桌後面有一隻椅子，他坐地上麼？

“不用不用，康教授你坐著說，我站著聽就行。”

康海川尷尬的笑了笑：“哎喲，我給忘了，這裡也沒有多余的椅子，要不我們去客廳聊吧，那有沙發。”

“真不用客氣，說事吧，康教授你發現了什麼嗎？”李子安切了正題，他大老遠跑來，還逃了沐老師的土木工程課，他可不是專程來坐沙發的。

“你不是給了我一個符號嗎，我把它拍下來，發給了文管理局的一個老朋友，他現在是那邊的局長，他馬福全。你還記得我跟說過當年在沙塵暴中失蹤的那些人嗎，他是唯一一個被救援隊找到的。”

李子安訝然道：“他也是當年考古隊的一員？”

“對，但他沒見到那骸骨，只是看了我拍的照片，後來他也和我一起找過黃波，還有關於那骸骨上的神符號的線索，但都沒有結果。”

“你給他看了我畫的符號，他怎麼說？”

“他想見你。”

“今天晚上？”

康海川點了一下頭：“對，我也約了他，估計這會兒就該到了。”

咚咚。

敲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