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宋玉姝打量了一下下首坐著的姚雅馨,撂下杯子,態度不甚熱絡的寒暄道:“寧妃姐姐這是從哪裏來?怎的有功夫突然到我這長春宮來坐一坐了?”
其實對於這寧妃還真不太喜歡,倒不是因為濮侯府和姚家都出武將,同朝競爭的緣故。
以宋玉姝的腦子也想不到這些,不喜歡寧妃的原因,是姚雅馨比長的漂亮。
沒錯,就是這樣的簡單和淺。
宋玉姝單純的就是不喜歡比還要彩照人的子罷了。
姚雅馨當然能察覺出來宋玉姝對於的冷淡,但也沒在意,來這裏並不是為了朋友的,而是另有目的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姚雅馨用手絹輕捂,笑道:“這就是之前沒有常來,沒想到妹妹這裏的雨前龍井竟然如此的香,想來皇上寵妹妹得勁,賞賜給你的茶都是跟我那邊不同的吧!”
看到宋玉姝被捧得眼裏浮現出得意之,姚雅馨心底暗啐一口“真是蠢笨”,但麵上卻是不顯。
氣氛熱絡的差不多,姚雅馨也沒忘了正事,有意無意的就提起了剛才在養心殿上見到的那一幕。
“妹妹剛才不是問我從哪裏來嘛,剛兒我剛從養心殿回來,去給皇上送了碗參湯,妹妹猜姐姐看到了什麽?”
“什麽?”
“我剛才看到那宋玖兒正坐在皇上上幫著整理奏折呢!我進去的時候,居然也毫不避諱,看起來皇上也是縱容的很呢!”
眼見宋玉姝臉沉下來,姚雅馨趁機更加添油加醋的來給拱火:“說起來這宋玖兒不也是濮侯府教養出來的嘛,真沒想到這狐手段居然如此了得,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怪不得是冒牌貨,可不就比不上妹妹婉婉有儀,落落大方嘛!當初被認出來那也是應該的!”
“就是可恨占了妹妹這麽多年的份,又借著濮侯府嫡的份與皇上自相識,積攢下來了深厚意,不然今日皇上麵前最寵的第一人可不就是妹妹嗎?說起來這宋玖兒可是讓妹妹了不苦呢!”
姚雅馨虛假意為宋玉姝打抱不平,這話當真是說到了宋玉姝的心坎裏,當即就讓變得變鐵青,火冒三丈。
眼見對麵的人握著杯子的手都有些抖,姚雅馨角微勾,覺得這火拱的也差不多了,便起道了告辭。
“與妹妹傾吐了一番,我的心便平靜了許多,那我便先回去了,昭妃妹妹有空也要到我的儲秀宮去坐坐呀!”
說罷,姚雅馨便扶著雲舒的手往外走。
這主仆二人一走之後,長春宮主殿之頓時陷了死寂。
宋玉姝坐在椅子上閉目平緩著呼吸,但心中的怒火卻如燎原之勢燒得口都開始刺痛起來。
劈啪!青花圖案的茶杯摔落在地,瓷片碎濺。屋伺候的宮也呼啦啦跪倒一片。
宋玉姝口劇烈起伏著,睜開眼睛,咬牙切齒道:“宋玖這個賤人,果然不除了,就難消我心頭之恨!”
怒罵聲中,殿之無一人敢吭聲。
宋玉姝現在簡直瘋狂的就想懲宋玖兒,但可惜的是,還真的拿宋玖兒毫無辦法了。
因為宋玖兒現在已不屬於長春宮的宮,與宋玖兒好的那個青兒,也被皇上要去服侍宋玖兒了。
即便宋玖兒地位低於宋玉姝,但現在宋玖兒卻是在皇上邊當差,宋玉姝想要去找的麻煩,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如此想著,宋玉姝中的怒意慢慢退,理智也漸漸回歸。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對跪在一旁的流螢道:“去,把常嬤嬤給我來。”
流螢立馬領命而去,很快就把常嬤嬤領了過來。
這位嬤嬤著一墨宮裝,頭發梳得一不茍,臉上也無甚表,一看就是位極為究規矩的人。
而這位常嬤嬤也正是濮候夫人從溫家陪嫁過來的嬤嬤,手段了得,陪伴溫蘇阮在濮侯府二十餘年,解決了濮候大大小小多個不聽話的人,那都數不過來。
若不是這位長嬤嬤在,以溫蘇阮弱的子,在濮候府還真的不會過的那般舒心。
而此次進宮,溫蘇阮害怕宋玉姝在宮無人拿主意,便特意將常嬤嬤帶了過來,留在了宮中,好讓為兒平日裏參謀事。
因為母親的特意代,宋玉姝對於這位常嬤嬤也是非常的尊敬。
一見人進屋,立馬起相迎,奉到邊上座。
常嬤嬤是聰明人自不會逾矩和拿喬,退讓了一下,便坐到了宋玉姝邊的下首座位上。
“不知昭妃娘娘喚老婦來是有何事?”
宋玉姝連忙把自己想要懲戒宋玖兒的事說了一通。
說罷,便眼的看著常嬤嬤,以期給自己出一個好主意。
而常嬤嬤也不愧是溫蘇阮所說的智多星,聽罷,沒想一會就開始給宋玉姝講了一個法子。
“娘娘不必著急,既然娘娘說皇上很寵這宮,但老婦想著這宮再寵也左不過王妃去。老婦聽說這幾日皇上要為王妃請皇家戲曲班子為其唱戲解悶。”
“您說,如果王妃在看戲之時突然中毒,最有嫌疑的會是誰呢?”
宋玉姝一聽眼睛便是一亮,半月之前,宋玖兒剛剛致使謝流箏流產,若是此次在出下毒事件,那首當其衝會到懷疑的自然就是宋玖兒了啊!
經過常嬤嬤這一提點,宋玉姝心中立馬有了計劃,招手讓流珠附耳到自己邊,悄聲安排著必須的環節。
————
五日後,皇家戲曲班子進宮,表演的地方暫定於清涼臺。
因著所有宮妃和皇上都要去觀戲,宋玖兒今日便休沐。
本不想去摻和今日這熱鬧,但想起戲子多雙麵繡,宋玖兒便起了心思,想著自己的雙麵繡能否賣與這些戲子來換些銀兩,便還是前往了清涼臺。
沿路打聽,到了戲曲班子休息的地方,宋玖兒掏出了自己的雙麵繡,就開始兜售。
這些戲子看到宋玖兒拿出的的雙麵繡都喜的不得了,他們也果真有錢,當即就買下了宋玖兒的所有繡品,裏還滿口稱讚。
“哎喲,宮姐姐,你這手藝可真的不錯,我們戲班也去過江南那邊,那裏的有名的繡娘繡的雙麵繡好像就跟你繡的差不多呢!”
宋玖兒賣出了繡品,得了銀兩本就高興,此時聽到誇讚也是一笑,與之攀談了幾句。
“之前過紅的師傅就是來自江南蘇州,說正經的蘇繡傳人。”
“哎喲,姐姐你可真厲害!”
賣過了繡品,戲也未開始,宋玖兒本打算離開。
卻在此時,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
“皇上,王妃駕到!”
眾人下跪,宋玖兒也跟著跪下,心不由暗驚,不明白蕭煜珩和謝流箏為何到的這麽早。
遠遠的一聲平傳來,宋玖兒跟著眾人站起,連忙就藏在了舞臺的幕簾後,觀察何時離開比較合適。
宮妃陸陸續續都到齊,戲目也將要開始,宋玖兒等的就不由有點著急。
剛才與宋玖兒搭話的那個戲子扮好扮相,見宋玖兒還等在那裏,還以為是懼怕買賣雙麵繡的事餡,連忙過來跟說話,指點應該離開的時間:“姐姐,這幕戲大概一刻鍾就會結束,等這默契落下之後你便趁機離開就好。”
宋玖兒激點頭,便安心的藏在舞臺後,等這幕戲結束。
臺下,蕭煜珩伴著謝流箏看戲,宋玉姝和姚雅馨全都點評這舞臺上戲子的作,氣氛其樂融融。
看了半晌戲,謝流箏便摘了旁邊的盤中的葡萄吃。
直至吃了半盤葡萄,突然彎腰就是一口鮮嘔了出來,隨後就歪到在一旁,昏死了過去。
看到刺目的鮮紅,蕭煜珩簡直目呲裂,他連忙抱住謝流箏下墜的子,並開始呼喊:“流箏,流箏,你還好嗎?太醫!快傳太醫來!”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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