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兒心中思緒混,對宋玉姝的奚落也做不出任何反應,瞧著倒更像個木頭人了。
當事人不覺恥辱,宋玉姝笑了一陣倒也覺得沒意思了。
狠狠挖了宋玖兒一眼,便繼續讓流螢和流珠繼續為自己梳妝。
過了一會,一個小宮走進來通傳:“娘娘,敬事房的喜公公來了。”
宋玉姝擺手讓人進來,一位臉盤圓圓的年輕太監便走進來給見禮。
“奴才林喜,見過昭妃娘娘。”
宋玉姝微微頷首,看向這小太監,問道:“你有何事?”
林喜躬笑道:“奴才是給昨日侍寢的這位婢子來送避子湯來的。”
宋玉姝掃了一眼托盤上那碗熱氣騰騰的藥,餘又瞧了垂首在一旁的宋玖兒一眼,倒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
“行了,本宮知道了,你放下就走吧。”
林喜先是笑容微滯,很快便又恢複如常:“行,那奴才便先告退了。”
按照敬事房的規矩,這藥他是得看著宋玖兒喝下的,但昭妃此時風無兩,正得聖上歡心,林喜便也不敢置喙宋玉姝的決定,麻利的退下了。
殿又剩宋玖兒和宋玉姝主仆三人,那碗避子湯就那樣靜靜冒著嫋嫋的熱氣白煙。
流珠看了看那碗藥,遲疑的問道:“娘娘,這藥奴婢給灌下去?”
宋玉姝又看了一眼站在後不遠的宋玖兒,冷笑道:“灌什麽灌,倒了便是。一個未承寵的賤婢喝了這上好藥材熬出來的藥湯,倒還白白便宜了呢!”
流珠跟著笑了一聲,手腳麻利的直接就把那碗藥倒進了旁邊的蘭花盆裏。
宋玖兒垂眼,隻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花紋,靜靜出神。
很快,宋玉姝梳妝完畢又換了一宮。
正在流珠和流螢滿口稱讚的麗之時,門外又來人通傳。
“娘娘,太後娘娘有旨,說要見您一麵,還說要讓您帶上那位宋玖兒的宮。”
宋玉姝聞言皺眉看向宋玖兒:“太後娘娘怎會要見你?”
宋玖兒心中也不解,坦言道:“奴婢也不知。”
“一問三不知。”宋玉姝煩躁的一甩袖,“一會仔細著些,切莫給本宮丟人,不然仔細你的皮。”
警告了這麽一句,宋玉姝便扶著流珠的手,朝前走去。
宋玖兒抿了抿,頗有些忐忑的也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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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妾見過太後娘娘。”
宋玉姝行至太後麵前,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福禮。
太後暗自打量了一下宋玉姝的走路姿勢,又見神頭很足的樣子,心中便有了數。
看樣子,皇帝不行的事倒是真的,昭妃這樣子也不像侍了寢的樣子。
如此,這昭妃對於馨兒倒也沒有什麽威脅。
太後抬了一下手,臉上又浮現出笑容,就像一個親切的長輩一樣,說道:“昭妃不必多禮,哀家聽說你進了宮,便想念的,這就你來了,快坐下吧。”
宮人給宋玉姝上了茶,太後便與之閑聊起來。
“進宮可有不適應的地方?”
“回太後的話,妾還喜歡宮的生活,並無不適的地方,陛下對妾也很溫。”宋玉姝的笑道。
太後眼底閃現譏諷,麵上卻還是一副親切的樣子,繼續問起別的,更問起了濮侯府的事。
閑話家常之間,也有著幾分試探之意。
太後的本家姚氏出武將世家,的大哥姚霈忠,更是朝中的老臣,先帝之時就獲封了“超遠將軍”的封號。
而濮侯府世子,宋玉姝的大哥--宋清玉,則為後起之秀。
近日,邊關又傳來捷報,宋清玉在此次大戰當中獲取敵軍首級,聽說皇帝有意提拔宋清玉為將軍。
姚家為老牌世家,宋家則是新朝寵臣,兩個家族勢均力敵,這不得不讓太後忌憚。
試探了幾個往來,太後對於宋玉姝蠢笨且無城府的樣子,心底浮現了幾分不耐。
就在這時,正在宋玉姝邊靜靜低頭侍立,盡量減自己存在的宋玖兒吸引了太後的注意力。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饒有興致的看向宋玖兒,問道:“你就是宋玖兒?抬起頭來。”
宋玖兒聽的太後此話,謹慎的微抬頭,上前給行禮:“奴婢見過太後。”
太後笑著向宋玖兒,卻在看清麵容的一瞬間,角的笑容一滯。
這宋玖兒的臉……怎會生的有幾分與蕭薔那個賤人相似?
蕭薔是先帝的姐姐,也是前朝的長公主,更是太後的死對頭。
想起自己與長公主當年的紛爭,太後右手戴著的護甲就掐進了細白的掌之中。
當年,貴為一國之母,卻被蕭薔那個賤人製。
幸好,那賤人早已經因駙馬的的叛之事牽連死去,不然,還真難消心頭之恨!
著眼前這一張與長公主相似的臉龐,太後心中一點好也無。
這些日子,也聽說了皇帝不行的傳聞,不過,本不在乎這件事。
畢竟,皇帝也不是的親生兒子。
日後,若是皇帝還沒有子嗣,就可以扶持宗室之子作為太子,隻要未來的皇後還是姚家人就行。
現在,還是得讓這真假嫡先咬起來才是!
餘掃了掃旁邊的宋玉姝,太後又揚起笑容,看向宋玖兒,親切的誇讚道:“瞧瞧,果然是濮侯府養出來的兒,出落的如此麗。”
“你之前的事,哀家也有所耳聞,雖然你不是濮侯的脈,但在濮侯府養了幾年,哀家觀你有世家閨秀的風範,且哀家看皇帝對你也很是喜。”
“既然如此,哀家就給你個恩準,就允你做個答應,好好伺候皇帝,如何?”
太後說完,就好整以暇的端起了茶杯,開始觀察宋玖兒和宋玉姝的反應。
宋玖兒完全沒想到太後會封為答應,完全反應不過來的呆愣原地。
而宋玉姝在太後誇讚宋玖兒的時候,臉便不好看起來。
在聽到最後的提議之後,整個臉更是隻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明明都氣炸了肺,但麵對太後這個後宮之主,宋玉姝也不敢太過放肆。
稍微傾,嚐試委婉的拒絕道:“太後,這奴婢是陛下賞賜給妾的奴婢,的份低賤,封做答應似乎不太夠格……”
太後抬手,淡淡製止了宋玉姝的話,“昭妃所說不過小事,無妨。”
宋玉姝被太後的話噎了一下,也不敢再說話,隻能恨恨的瞪了宋玖兒一眼。
而此時,宋玖兒也終於反應過來。
撲通一下,直接跪倒在了太後的麵前,著聲音,壯著膽子拒絕了太後的提議。
“太後恕罪,奴婢卑賤之,萬萬配不上陛下萬金之軀,而且奴婢在宮外還曾嫁做人婦,實在不配做陛下的答應,還請太後收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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