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門聚集的暴民原本已經準備退散了,但隨著九公主的離開,死士的轉移,又一波安排好的“暴民”沖了出來。
“皇雖然善良,但還是以前的日子好,我們快開城門。”
“有天子在的皇城才是好皇城,有天子在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誰都不想造反,我們是,那些守衛也是,我們只要沖過去,他們一定開門!”
“沖啊!”
這些暴民是一批又一批提前安排好了的,雖是聲東擊南的奇兵,但關鍵時刻也可以轉變為正兵,奇正之變,如之轉,無窮無盡。
隨之沖擊的難民們都已經暈了頭,聽到這些話,頓時心思又倒了,開始化作更強的洪流向著城門沖去,這一次,一定要沖開城門,迎接門外的正義之師城!
然而,就在這時候,整個大地忽地哆嗦了下。
城外一瞬發出廝殺的聲音。
城沖擊的暴民們雖然看不到,但卻能到好像是發生了大戰,他們忽地都沉默了下來。
而城墻上,巡守的甲士忽地失聲驚呼。
“鬼方!冰霜巨人!”
“冰霜巨人!”
“好多,好多啊!!”
這噩夢般的字眼直接沖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一瞬間喚醒了他們的恐懼,使得他們安靜了下來。
銅盆里,火焰熾熊熊著,照出巡守甲士的驚懼面容。
遠,一座座小山般的廓正在顯出形。
南宮合與鄧家的五萬大軍被這些闖者打了陣腳,雖然震驚,但卻也沒有被一沖即潰,而是在迅速組建力量反擊。
兵道和武道,都是修煉。
而兵道也絕不簡單。
...
武者修煉軀,熬筋骨練勁力,破經脈出真氣,
登峰造極影響了天地,于是就顯出了法相。
而將者卻是以軍隊為軀,士兵為筋骨,定兵法安士氣,
等到兵道功法大了,如果有機緣,則能請承玄陣陣盤,借助陣盤的威力而顯化出無上兵魂法相,從此真正做到出征則無敵,任何個人都會在這般恐怖的兵魂法相面前慘敗,因為兵魂法相和武者法相,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力量。
...
只不過這般兵道大,而且手握玄陣陣盤的怪大多被江湖中人所忌諱,所以本名聲不顯,除非決定出山從戎,否則就會一直遮掩自己份,或于深山,或藏在鬧市。
因為他們那樣的怪,一旦出山,就回不了頭了,也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了,結局要麼是位高權重,要麼是不得好死,而往往后者居多,因為他們雖然是最鋒利的刃,但誰都容不下他們。
南宮合,鄧公九雖然不算虎將,更不是這種怪,但他們也是修煉了正規兵道的人,
兵道流派雖多,但士氣卻是必修之課,
所以幾乎每個能被稱為大將的存在,都擅長以一種玄妙的手段來“定氣”,
“定氣”是“聚氣”的基礎,
“聚氣”則能化勢甚至呈現出虛影,
而“陣盤”能讓這化勢為兵魂法相。
如果不是有著這種“定氣”的能力,之前鄧覺帶著五萬人防鬼方攻擊,早就崩潰了,而南宮合三萬軍隊與夏極對戰,被滅了四千五百余人,也早就敗北了。
他們之所以不退,都是這個原因。
武者強大了。
軍隊自然也強大了。
...
五萬大軍開始陣。
盾山墻,
四奔跑的士兵猶如鐵甲蟒蛇,而長槍則是獠牙,在這蟒蛇周生出。
蟒蛇游盤纏著巨人,試圖撕裂這些巨大的獵。
弓兵集合,一個個小方陣占據稍高的地點,不時進行著齊。
南宮合的騎兵幾乎被夏極全滅了,而鄧公九這邊的騎兵則是迅速集合,準備著在關鍵時刻沖殺。
他們都以為這不過是周邊零散冰霜巨人的突襲。
然而...
他們很快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
其實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了。
一個個小山從朦朧冰雪里顯出形,原本的廓變得充實,匿在風雪里的虛影化了幽藍的巨人,為首的巨人高達十米,之后則是一個個五六米的巨人,風雪在他們周縈繞巨甲。
在這種風雪天氣里,冰霜巨人的實力提升了數倍,風雪就是這些神話種的主場,在主場作戰,別說是以一當百了,直白點說,普通士兵連破甲都做不到。
而羅這種存在即便扛著釘頭錘站在戰場中央發呆,士兵們圍著他進行連,也頂多是擊碎他周的冰霜鎧甲,頂多是在他上留下一點白點,再有強者破了他的皮,讓他出現了傷口,那也沒用,因為幽藍的會瞬間涌出將傷口彌合,然后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恢復。
三千冰霜巨人的突襲,在這等天氣里,雖未是碾,但也是一面倒的攻擊,羅每一次揮舞釘頭錘都會拍飛周一群甲士。
這條鐵甲蟒蛇很快被轟了一段段。
皇都城頭,士兵們簡直看傻了。
之前不過是近百的冰霜巨人就讓西城門差點被攻破,如今這眼麻麻的巨人...
他們開始抖。
只能彎弓搭箭,卻無人敢攻擊。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了那位皇子。
這時候,準備沖擊城門的暴民們才恢復了記憶,他們終于回憶起了是誰擊退了這些巨人。
若是沒有七皇子,之前皇城能守住?
他們能活下來?
他們能在這里高喊著“七皇子殘暴不仁,竟然抗旨不尊”,“即便九公主善良又怎麼樣”?
...
...
夏極走到那黑人尸旁,抬手拔出長戟。
黃競的軀頓時干癟了一些,因為他的已經全部被這魔戟吸盡。
咚...
咚咚...
夏極手握著黑戟戟,著這奇異的“胎”。
好像這魔戟的金屬軀里藏著一個心跳,那心跳正好奇地模仿著他的心跳在跳著,這讓他生出奇妙的合一之,也讓他到魔戟的沖,那種想要從黑暗里爬出、拼盡全力去睜開雙眼,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沖。
...
夏小蘇聽到城外的廝殺,帶著未曾傷的三名狐貍宮走上了城頭,見到南城城尉的一瞬間,也不多說,一個宮直接出刀斬了這叛徒的頭。
皇走到墻垛邊,看著遠的廝殺。
那是金剛和巨蟒在搏殺。
但巨蟒在不停被消耗,卻連金剛的甲都破不了。
目前看來雖說是打的有來有往,一副勢均力敵的模樣,但越是站得高,越是看得清,
那五萬大商軍隊被這三千冰霜巨人擊潰是遲早的事,南宮合和鄧公九再怎麼施盡渾解數都沒用。
忽然...
皇城下白雪厚積的大地上突兀的顯出一個又一個的巨大腳印。
守城士兵們看著這詭異的腳印,還未反應過來,就開始到城墻晃,靠前站著的幾個士兵一個沒站穩,被這巨大的震力給帶直接從城頭摔了下去。
火盆也啦啦地往下倒著。
流火被狂風吹的滿天都是。
火里,幾個冰霜巨人的模樣頓時顯了出來。
風雪里,他們匿蹤跡的能力極強...
而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然已經到了城門邊!!
守城的甲士驚恐地高喊著:“巨人襲擊,守城!!!”
這一聲讓所有士兵,還有城下的暴民們都傻眼了,只覺凍僵,如墜冰窟。
這些士兵之前還討論著“能守住皇城大部分都是死去將士的功勞,而七殿下不過是個引子而已,他這麼的居功自傲,真是令人恥笑”。
這些士兵之前還想著應付差事,只要有人來沖擊開城門,他們也不會太過阻攔。
但如今,他們全都慌了。
東門和南門同時遭遇了巨人的攻擊。
城中,城墻上,各種慌的聲音響起:
“巨人來了!防守!”
“快快快!大型攻城械呢?為什麼不搬上城頭!”
“不是說要開城門嘛...”
“要不開城門迎鄧將軍南宮將軍城一起守城。”
“七殿下呢,快請七殿下出戰!!”
...
...
此時,皇都的某個大宅子里,權貴們慌了神。
“城門到現在還沒開?!”
“黃競失敗了,他死了...”
“什麼?!!”
“冰霜巨人攻過來了...”
“這些該死的異族為什麼又來攻擊,他們不是被擊退過一次了嗎?該死!!實在該死!”
“王大人,這事都怪你,要不是你...”
“夠了!這怎麼能怪我?若你當初...”
“諸公,怎麼辦?這一次沒有皇上給我們安排的撤退路線了...”
“從西門逃,逃了之后再繞折南下,我對那片區域很。”
著大地,戰火紛飛,仿佛城破就在眼前,這群深藏的權貴終于真正地恐懼了,上一次是在意料之中,而這一次卻是意料之外,換句話說,這一次...真的會死啊。
“大學士,拿個主意吧!”
賀聞峰還算有靜氣,他手指在桌面敲打著,目掃了掃面前這群權貴,他忽地拍了拍手,門外頓時沖兩百刀斧手,數十刀斧手直接守住了門扉窗戶,其余的直接沖向那些權貴,然后也不廢話,手起刀落,在一片疑和怒罵勝利,屋滿是。
沒多久,那些權貴就都倒在了泊里,只剩下另一個面沉穩的人還站著,刀斧手從他周走過卻沒有攻擊他。
賀聞峰看著那人,笑道:“聞大人,烏合之眾可以與謀,卻不可以與禍,可以同甘,卻不能共苦,你應該理解吧?
你師兄黃競死了,你也參與了這次謀劃,無論這城中勝敗如何,你都已不容于此,和我一起從道逃走吧。”
“道通往東門,東門已不可出。”
大學士笑道:“那條道是我騙他們的,真正的道是通往西邊的。”
那人神復雜,重重嘆了口氣。
大學士大聲道:“聞大人,這世上哪有對錯,哪有正邪,你以為老夫不懂那些道理麼?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睜著眼睛說瞎話,無中生有指鹿為馬,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王敗寇?
這世上有幾個糊涂蛋會明機巧而不用,出淤泥而不染?
既然站在了這邊兒,就要有繼續走下去的擔當,你還年輕,老夫年輕時亦曾如你這般,走吧,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別讓老夫看低了你。”
說完這句話,他又直接拍了拍手,隨后從黑暗里再走出了十幾人,這十幾人竟都是穿著權貴華服,型與死去的權貴差不了多,還有的竟和他與聞大人相似。
大學士仔細看著地面上躺著的同僚們,認真地進行補刀,確定每個都死了,這才看向兩百刀斧手,淡淡道:“按計劃行事。”
“愿為恩公效死!”
兩百刀斧手各自沖一側小屋,各自取了火油,然后悄悄潛出了大學士府,又走向了混的皇城,開始放火!
火起。
混更增。
隨即,那十幾名穿著權貴華服的死士又悄悄走了出去,裝著逃跑的模樣,向著北門而去。
做完這一切,府邸里已是死寂無聲。
大學士帶著聞大人來到書房屏風后,推開機關,書架推挪,出一條往下的幽暗道。
兩人才要,書房屋門忽地打開,門外傳來“咯咯咯”的嬉笑聲。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大人做事還真是心狠手辣,滴水不呀。”
大學士瞇了瞇眼,側頭,目的是一個赤足踩在門檻上的,裹著紅花綢,高一米一,正嫵地看著他。
“我可是找了你們很久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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