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記得華懿的證詞是，事發時，他正好駕遊艇經過，他第一時間下水救人，發現駕駛位的已沒了生命征，於是就先救了副駕駛位的琉璃。

    所以，他跟琉璃是一夥兒的！

    就像是被什麽掐住了咽，弦音覺到呼吸困難，咬牙，艱難開口：“所以，你也被琉璃買通了？”

    “是啊！”男人承認得極快，似是做了什麽非常榮的事。

    弦音倒有些意外他的爽快。

    “琉璃花了重金買通我，讓我那個時間駕遊艇從橋下‘恰好路過’，然後替辦兩件事。”男人開口道。

    弦音看著他，等著他繼續。

    男人將手臂往沙發背上一搭，一副閑適之姿。

    “一件，第一時間救起，確保的安全。另一件，確認你有沒有死，如果死了，就理掉你的，如果沒死，就將你弄死，再理掉你的。”

    說完，又補充道“畢竟你中了迷.藥，一旦落到警方手裏，檢就會檢出，那的計劃就前功盡棄。”

    弦音不知道該說什麽，意外，卻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麵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就是那個做假證的救援者華懿，不意外的是，琉璃讓他殺人滅口、理掉首。

    不過，有一點更意外，或者說，不解。

    “那你為什麽沒殺我？”

    不是說，如果沒死，就將弄死，再理掉的嗎？

    男人笑：“我也隻是到目前為止，沒有殺你，並不是一定不殺你！想殺你，還不容易？分分鍾的事。”

    “是嗎？殺我還會替我接斷？”弦音問。

    何必多此一舉！

    說明他不會殺，甚至還救下了。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弦音開門見山。

    當然不會天真地覺得他是因為心善，或者不忍，所以不殺。

    琉璃會找到他，說明他就是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的人，既然是他的職業，那就不可能有心善一說。

    所以，他必有所圖。

    男人彎：“你怎麽不試圖說服我去自首，或者給你做證？”

    “你會去自首，或者給我做證嗎？”弦音反問。

    男人聳聳肩：“當然不會。”

    “那不就結了。”弦音嗤之以鼻。

    勸惡人放下屠刀的事，或許會做，但勸惡人不僅放下屠刀，還讓其丟掉巨大利益，反過來幫自己，去對付利益提供者，這種事不會做。

    沒那麽天真。

    “看來，你的這裏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男人指指自己腦袋：“思路已經變得很清晰了。”

    弦音沒做聲。

    男人坐起：“那我們就談談正事。”

    弦音虛弱地靠在那裏聽著。

    既沒錢，也沒權，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完全一個廢，不覺得自己上有他能利用的東西。

    “我們做筆易。”男人道。

    弦音瞥了他一眼：“我現在這個樣子，有可易的籌碼嗎？”

    “隻要你想，就有。”

    弦音微微搖頭，苦笑。

    “我不想，你殺了我吧。”

    現在這個樣子，雙被斷、整臉被毀、還是個殺人犯，且完全無翻案可能，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而且，與虎謀皮，焉有其利，終將會為虎所食，可不想自己已經這樣了，還要被這惡人利用一把，到頭來還是一個死字。

    不如早死早超生。

    男人似乎很意外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想死？”

    弦音垂下眼簾：“我現在跟死也沒什麽兩樣。”

    “你不想翻案，不想複仇嗎？你甘心就這麽背著個殺人犯的罪名、不明不白地死掉？”男人自沙發上起。

    弦音扯扯角。

    當然不甘心。

    可又能怎樣呢？

    “你不是說這案子鐵證如山，想翻案難如登天嗎？”

    “你如果想靠自己翻案，當然是沒有一可能，但不是還有我嗎？我手中可是握著足夠的證據的，隻要你答應跟我合作，我就答應幫你翻案。”男人道。

    弦音其實是心的。

    被人害得這麽慘，怎麽會不恨？怎麽可能甘心？

    “你想要我做什麽？”問。

    男人複又坐了回去，緩緩開口：“我要殷氏百分之五十的份。”

    弦音驚愕，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要殷氏百分之五十的份。”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弦音聽完就嗤了。

    真真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猶不相信，跟他確認：“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拿到殷氏的百分之五十份？”

    “是，你助我拿到份，我助你沉冤得雪。”男人篤聲。

    弦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既不是殷焰，又不是殷焰他爸，我怎麽幫你拿到？我現在還是殷焰的仇人，他外婆是我開車撞死的，你剛剛自己也說了，若不是得到殷焰的同意，方的定案通報是不會發的，他都認定我是殺人兇手了，你還讓我去......”

    簡直荒謬至極。

    “別急，怎麽拿到份，那是後麵要考慮的事，你現在需要想的是，願不願意合作？隻要你願意，我就會醫好你的雙，醫好你的肋骨，醫好你的臉，醫好你上所有的傷，到時，也會給你提供行方案。”

    肋骨？

    弦音怔了怔。

    所以，肋骨也斷了嗎？

    難怪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

    “如果我不願意，是不是就殺了我？”問。

    “你覺得呢？”男人反問，角噙著一抹嗜的弧度。

    弦音眸微斂，沒做聲。

    懂了。

    就是別無選擇。

    要不死，要不合作，沒有第三條路。

    “我憑什麽相信你？”弦音問。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

    一，憑什麽相信他真的有琉璃陷害的證據？

    現在一切不過都是他上在說而已，若沒有實質證據，就算他出來作證都沒用，琉璃可以否認。

    二，憑什麽相信他事後會兌現承諾，幫翻案？

    像他這樣的歹人，利用完卸磨殺驢，也正常得很。

    男人明白的意思。

    “行，那我就讓你再看一段視頻。”男人自口袋裏掏出手機。

    劃了幾劃，起走到床邊，舉著手機遞到麵前給看。

    手想接，卻是被對方避過。

    “你就這樣看。”

    弦音彎。

    戒心還真強，都這個樣子了，且還在他眼皮底下，難道還能拿到手機做什麽不？

    也沒強求，現在也沒那個力氣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