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好不了了

    兩年前，在國外留學的琉璃與幾個同學一起去旅遊，在一段海邊的盤山路上，所乘坐的車子跟迎麵急速過來的一輛車發生了激烈相撞，兩輛車都掉進了海裏。

    兩輛車裏共6人，無一人生存。

    因為出車禍的位置比較偏，所以，等有人發現海裏漂浮的時，已是幾天之後。

    當地的警察進行了打撈搜救。

    兩輛車子都被打撈了上來，損毀嚴重，看得出當時的撞擊程度。

    其中一輛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數據被恢複了，能清晰地看到當時事故的發生。

    兩輛車上共有6人，可警察打撈了好些天才尋到4人，另外兩人失蹤，琉璃就是其中一個。

    海實在太大，海水又深，一直搜尋未果，警察隻能放棄。

    確認了6人份後，警察一一通知了6人的家人。

    琉璃的聯係人是殷焰。

    接到通知的他立馬飛去了國外。

    詳細了解了況之後，他還心存希，畢竟活要見人、死要見，沒見到，就不能放棄。

    他花重金找了當地很有名的海上搜救隊，繼續在海上找，另外又花錢請了很多人在海的周邊尋找，還發出了懸賞公告。

    然而一直沒能尋到。

    當地警察局出了報告，認定6人全部死亡。

    總負責人告訴他，琉璃當時坐副駕，無論是從行車記錄儀記錄的撞擊況來看，還是從車輛的損毀程度來看，副駕都是撞擊最強的，副駕上

    的人絕無生還可能。

    民間搜救隊的隊長也跟他說，正常人掉到這個海裏都生存機會渺茫，何況是車禍掉進海的。

    其實，他也明白，當時當地是冬季，那樣的溫度在海裏，就算沒被淹死，也會被凍死。

    搜救隊隊長說，以他的經驗，一直尋不到，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被什麽重鉤掛到了，沉了海底，另一種，就是被海底什麽蠶食掉了。

    他不死心，依舊讓他們找了很久。

    依舊沒找到。

    回國後，他還讓人繼續找。

    將近找了半年，也未找到，他不得不接了這個事實。

    他外婆接不了這件事，大病一場。

    也就是從那之後，才有了阿爾茨海默癥。

    琉璃雙手捧著玻璃杯，指腹在杯壁上輕輕挲，低垂下眉眼，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組織語言。

    殷焰和幾人都等著。

    卻遲遲不開口。

    霍一衍跟厲擎嶼對視了一眼。

    這是不想說給他們這些人聽吧？

    見現場的音樂已經切換到了舞曲，且有不人已經跳了起來，霍一衍起，紳士地朝謝竹躬手。

    “能請謝小姐跳支舞嗎？等蔚城忙完回來，我保證將謝小姐歸還。”

    謝竹也是有眼力的人，角一勾，將手遞給霍一衍，起。

    厲擎嶼看向寧熹，頭微微一偏：“我們也去？”

    “好！”寧熹欣然。

    也不知是因為弦音是的閨，本能的護短，還是出於人天生的敏.，反正，

    不喜歡這個琉璃。

    卡座上便隻剩下了殷焰和琉璃。

    殷焰了一眼舞池裏的四人，收回視線，看向琉璃。

    “他們都走了，你可以說了。”

    琉璃將手裏的水杯放下。

    “記得小時候，你教我跳誼舞，我剛開始不願意學，你一直拉著我跳。”

    殷焰沒想到突然說這個。

    琉璃繼續道：“後來在國外留學時，學校舉行誼舞大賽，我因此拿了第一名。焰哥哥，你能再帶我跳一曲嗎？邊跳我邊告訴你這兩年發生的事。”

    “還是不要跳了吧，等你的眼睛好了再跳。”殷焰道。

    琉璃搖搖頭：“沒關係的，你就是我的眼睛，誼舞不就是男生帶著生跳嗎？而且......”

    琉璃頓了頓，聲音暗啞了幾分：“我的眼睛也好不了了。”

    殷焰看著，猜到眼睛的況應該不好，不然，不會車禍都過去兩年了，還沒醫好。

    “不會的，現在醫學發達，能治好的，一會兒我就讓蔚城聯係這方麵的專家。”

    琉璃沒做聲，黯然低垂著眉眼。

    殷焰看了一眼舞池裏隨著音樂輕舞的男男，又看了看麵前的人。

    其實，他已多年不跳舞了，並不是因為誰，而是年紀大了，對這些已經完全不興趣了。

    年的時候，對什麽都好奇，對什麽都一腔熱，出現一個新鮮事，就想學。

    “那我們就跳一曲吧。”殷焰起，牽了琉璃的手。

    琉璃自是開心：“好。

    ”

    兩人來到舞池，殷焰大手攬上琉璃的腰。

    琉璃向他，展臂搭上他的肩，兩人隨著音樂作輕緩地舞起來。

    “焰哥哥，這樣的場合，我戴著個口罩，是不是很不合適？”琉璃問。

    殷焰瞥了一眼周遭大家看過來的視線：“沒事。”

    “你怎麽也不問我，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

    “為什麽？”殷焰隨話答話。

    “因為我的臉也傷了，下的地方有道疤。”

    殷焰眼波微，卻也沒有多吃驚。

    見一直口罩不摘，他就猜到了大抵跟傷有關。

    所以，他也一直沒提口罩的事。

    “這兩年吃了不苦吧？”

    問這兩年的況，一直沒有正麵回答。

    他換一個問法。

    “嗯，車禍墜海後，我被一艘路過的遊艇救了，但傷得很重，這兩年一直在治療......”

    因為兩人離得很近，殷焰清楚地聽到聲音裏帶著一哭腔。

    “為什麽不聯係我？”

    “我狀況很不好，很長一段時間我路都走不了，我眼睛瞎了，臉也毀容了，我......我不想聯係你們......不想你們看到我當時那個樣子。”

    殷焰低歎：“傻子，我們是家人，我們會在意你什麽樣子嗎？對我和外婆來說，你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琉璃沒接話。

    殷焰覺到的呼吸有些重，腳下也有些虛浮，明顯是有些力不支：“是不是累了？我們不跳了吧。”

    “沒事，這一曲

    跳完。”琉璃微微.息的同時，將子微微向他，虛倚在他的懷裏。

    好在這首舞曲是非常慢的慢舞，幾乎就跟走路一樣，甚至比走路都要作小，隻需摟著輕輕悠悠移就行。

    弦音來到會客廳門口，再次對著大門的玻璃，確認了一眼自己的妝容和上的禮服。

    顧淼的服，穿著太了，而且，太過奢華，有點不習慣。

    不過，就跟顧淼說的，將材的優點全部展現了出來。

    彎了彎，拾步走，視線快速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