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在都記得你那天穿的時候,對我說的話,笑得有多甜。”
那時候的容棲應該是七八歲吧,是第一次被云舒帶來福利院,一同來的還有另外幾個長期資助福利院的富太太。
對于這種大人的到來,為了彰顯誠心,福利院的人都是會為小孩子換上好的服,洗得干干凈凈的,私下還特意囑咐他們甜一點。
但是這些人中沒有包括遲硯,他們不讓他出來,只能待在后院,因為他上的傷口太多了,被人看到很容易猜想是待了。
沒人陪他玩,他就喜歡爬上院墻的那顆樹上,云層詭譎,不看天不看遠方,就看著前院的風景。
福利院門口停著好多不認識的車,反正就是看起來很有錢的那種,因為他看到從上面下來一個公主。
有傭人小心翼翼的扶著下來,似乎不太喜歡上這個公主,一直甩著上面的蝴蝶結,但是旁邊跟有些相似的貴婦說了什麼,小公主立馬乖乖的了。
對于那些捐贈了什麼東西,遲硯沒看一眼,反正沒有他的份。
一墻之隔,前面是歡聲笑語,人聲錯雜,這里是孤寂無邊,他眼里沒有流出羨慕,是種厭世的冷漠。
一道鳥鳴聲打斷他,這是這里唯一的聲音,樹下躺著是被同胞兄弟驅逐出來的小鳥。
他跳下樹,仰頭著鳥窩的位置,沒急著送上去,反而將沒有長齊的雛鳥握在手里。
自嘲笑了下,自己是不是跟它一個命運呢。
有時候死也算是個解,晦暗中,徒然生出這個念頭,他想著,何不幫幫一把。
手上的握拳范圍越越小,雛鳥的聲音慢慢尖銳起來,它掙扎著,揚頭拼命呼吸。
他慢慢勾起角,蒼白的臉上是詭異的冷笑
“你在做什麼?”后不知道什麼時候闖進人。
這是他第一次接近惡魔的時候,倉皇著放下手轉,雛鳥掉下來。
孩眼睛一亮,跑過來,夕在后,像是跌進畫面的主角,為勾勒出絢麗的暈。
兩個人齊心協力把鳥放進鳥巢里,嫌棄地扯著子,往上面手,一點沒顧惜。
說:“我容棲,你呢。”
他不知道,福利院的人都是他阿硯,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大名。
但是容棲還是阿硯阿硯的他,像是終于找到說話的人,一直說話,說想爸爸,說哥哥出去玩又不帶,說媽媽要穿公主出來,可是明明是王。
遲硯不清楚有這麼多親人的,沒說在聽,也沒說不聽,反正就是沒做回應。
但是心是燙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麼多話。
“阿硯你怎麼都不說話啊?”容棲用手肘了他,他猛地往旁邊。
“你臉上怎麼了?”開始注意到男孩上不正常的傷痕。
因為常年的不健康飲食,導致他很清瘦,個子也是在同齡中算矮的,皮冷白,黑短袖下,掩藏不住是新傷加舊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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