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習慣了,因為他小時候也是這麽喂過來的。
江斯甜走的就是這個萌路線,任何人在邊說話聲自然就將一半,還會忍不住夾子音,所以也欣然接了這樣的爺爺。
隻有江斯年,一聽那麽酷的爺爺說:“喝水水”,他就忍不住一抖肩,一臉便樣。
現在想起來,江慕晚都忍不住想笑。
湛黎辰恐怕還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不然他可能會和江斯年一樣,便臉。
湛博峰看到江慕晚,抬手示意讓先坐。
書上茶,然後給江慕晚端了些零食過來,就離開了。
江慕晚倒也不想吃,就默默喝茶,聽湛博峰聊天。
“對,我也覺得年紀大了,很多事沒必要再擱在心裏,所以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想聽聽你一個人在F國有多難。”
江慕晚抬眸,F國?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發出一聲怒吼:“你個老東西,誰難熬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江慕晚杏眸睜圓,竟然是沈世琛的聲音!
湛博峰喝了口茶,還在笑:“你說誰老東西,咱們倆可一般大啊,我老,你也不年輕了。”
沈世琛:“我沒你心的事多,肯定我比你年輕。”
“年紀不會騙人,你那張老皮皺一點能怎麽樣?”
“皺一點是一點。”
湛博峰看了眼江慕晚。
江慕晚最懂察言觀,立刻拿起茶壺給他續上茶。
湛博峰微微頷首,在轉的時候,說了句:“別在外麵飄著了,既然能跟我開玩笑了,你也應該放下了吧?回來吧,沈家的老宅我買回來了,還給你。”
江慕晚腳步一頓,想起了答應沈世琛去沈家祠堂祭拜,還沒去過。
當年沈家出事,湛家明哲保,沈世琛對湛家的人也是恨的。
所以他才會帶走湛黎辰,才會讓湛黎辰活的那麽辛苦。
可後來他也慢慢不恨了。
這五年來,江慕晚能覺到他在竭力的彌補,對鷹巢,對,對湛黎辰都是。
今天沒想到,他和湛博峰也能相談甚歡了。
電話那頭又是很長的沉默。
等江慕晚坐到沙發上,才停沈世琛說:“不回去了,房子在那,人都不在了,我回去幹什麽?”
湛博峰道:“你回來了,那房子裏不就有人了嗎?”
江慕晚端著茶杯,想起了湛黎辰說舍不得江家沒人了,就讓江忘姓江。
論起來,沈家和江家一樣,都隻剩下一個人了。
江慕晚拿出手機,編輯消息:【舅舅,回來吧,有一個人守著家,那地方也家,要是連最後那個人都不回來,家就不是家了。】
還能聽到沈世琛的聲音,似乎是吸煙嗆到了,咳了一陣,嗓子都啞了。
“我……嗬嗬……你個狡猾的老東西,想跟我當麵顯擺你家兒孫滿堂是吧?我告訴你沒門,你兒子孫子都是我帶大的,他們都跟我親,跟你不親,我回去,你就隻有哭的份了。”
“跟我說這個,高低還是濃於水,你回來試試,看他們跟你親還是跟我親!”
沈世琛又咳了兩聲,嗓子啞的更厲害,沒了說笑的心。
“我就不回去了,房子隨你置吧,我在這邊呆久了,牽掛的人都在這邊,回去做孤家寡人我不了。”
“就不再找一個了?”
沈世琛輕笑:“欠了一個的,還沒還清呢,不敢再多欠了,要不然下輩子都不夠還的,你呢?不找了?”
湛博峰轉,辦公椅的大靠背擋住了他的臉。
“一樣沒還清。”
沈世琛:“那你別想從我這撈到半點心安,有良心的話,我這辦學校,捐錢。”
湛博峰笑起來:“你還辦學校,搞慈善啊?”
“我外甥媳婦代的。”
湛博峰轉過來,又看了眼江慕晚。
“既然是我兒媳婦的項目,那我捐,給我個賬號。”
沈世琛真還報了個賬戶。
他用筆記錄下,結束了通話。
江慕晚起,恭敬的上前:“父親。”
“先坐。”湛博峰撥通了線電話,書進來。
書走進來後,他把賬戶給書:“把沈家老宅賣了吧,錢打到這個賬號上,另外再撥三千萬,一起打過去。”
“好的,董事長。”
書轉要出去,湛博峰又住他:“房子是八千萬買的,出售,過戶還需要時間,太麻煩了,你先把錢打過去。”
“是。”
書走後,湛博峰喝了口茶潤潤嗓子:“你來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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