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一臉嫌棄的看著荀攸,似乎將他郭奉孝和郭圖放在一起比較,就已經是對他天大的侮辱了。
荀攸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郭嘉對郭圖是這種態度。
荀攸自己就是潁川子弟,但是他很早就了,在天子腳下任黃門侍郎。
對於郭圖,說實話他並無深,單純的因為此人深得袁紹信任,於就先為主的認為此人頗有才學。
而郭嘉此時此刻的反應卻與他預想中大相徑庭,滿臉都寫滿了不願。
饒是荀攸並不了解個中曲折,心中也猜出了個大概。
若這郭圖真如郭嘉的反應一般,是個有名無實之輩,那這袁紹天下雄主的名頭恐怕還真摻了不水分。
政務廳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沉默似乎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表現。
“咳咳!”
荀攸咳了兩聲,用最笨拙的方式試圖化解尷尬。
“不管如何,我們在基業起始的階段覺得不能對任何人掉以輕心,對方來者不善,咱們得商量個萬全之策。”
“有什麽好商量的,用腳趾想對方都會仗著四世三公的名頭獅子大開口,難不我們還能全盤都答應?”
李憂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他本就是個吃不吃的主,想憑著四世三公的名頭就想讓李憂吃癟,無疑是癡人說夢。
更別提還要讓他向郭圖低頭,在李憂的心裏,如果把他自己比作呂布,那麽郭圖就好比是太史慈......
騎的那匹馬......
馬尾上麵的灰。
對於一個謀士,能在曆史上靠著出餿主意名流千古,不說是絕無僅有,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除了郭圖,在曆史上還有“兇臣”之稱的人,李憂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另一個。
“這不妥吧,畢竟它代表著袁紹的臉麵,這要是讓他回去添油加醋這麽一說,咱們也不好過啊。”
荀攸皺了皺眉頭,直到如今他才發現李憂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好戰分子。
在平原屠戮世家的時候,他還沒有察覺到,畢竟那時候世家確實做的有些過分。
但是李憂對郭圖的態度讓他徹底的意識到,這人就應該棄文從武。
在他看來李憂的格完全就可以總結為四個字
不服就幹
“伯川莫急,對方雖然來者不善,但是他的底牌都已經出來了。”
郭嘉走了過來打了個圓場。
“袁紹急於求,想先用書信對我們施,所以信比人先到了我們的手裏。”
“這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對方的使者還沒有到,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訴求,這時候定一個萬全之策不是很簡單嗎?”
郭嘉笑瞇瞇的說著,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擺弄著自己的發帶。
李憂點了點頭,開始思考對策,畢竟他隻是有些上頭,並不是腦子燒壞了。
不管郭圖到底想怎麽樣,畢竟也是代表著袁紹的臉麵,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總不能和他講道理吧。
眾人各持己見,爭論不休,畢竟沒有人真正的了解郭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李憂聽著眾人的爭論聲,重重的歎了口氣,轉就從袖袍裏掏出了三枚銅錢。
輕輕向上一拋,三枚銅錢都落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李憂想著《太平要》中所記載的道家卦象,呢喃著說道:“謙卦,君子有終,大吉?”
一邊說著李憂一邊迷茫的撓著自己的頭皮。
“希如此吧,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話分兩頭。
此時北海的城門,一位著青素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進了城門,旁隨行的護衛足足有三十餘人,皆披重甲,神肅穆。
一行人剛走到北海的城門腳下,就見到城門上的守軍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想必此時整個北海的政務廳都應該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名中等材的男子就是郭圖。
隻見他向後的護衛揮了揮手說道:“此行我奉袁公之命來到此,是來代袁公與玄德公共議天下大事的。”
“諸位將士護我周全,長途跋涉,此時到了北海,我也再無家命之憂,我這有不碎銀,請諸位去好好歇息。”
說罷便從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布製的袋子,如此結實的袋子竟然被其中的銅幣撐出了幾個口子。
這些將士都是窮苦出,何時見到過這麽多的錢。
一年的軍餉也未必能有這麽多。
一個個的都笑的樂不攏,卻又因為不好意思手去拿。
郭圖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拿著那袋子錢,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的就將手中的錢袋子,放在了一名左臉有刀疤的男子手中。
“諸位別擔心,這都是在下的一點心意,畢竟回去的路途還要仰仗諸位。”
“大家去找個酒樓好好歇息,吃喝都算在下的。”
這些軍伍裏的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愣是說不出一句場麵話來。
最後還是那名左臉有刀疤的男子將錢放在了懷裏,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先生此恩我等銘記於心,隻要我等有一口氣在,定保先生無恙!”
郭圖笑著點了點頭,向眾人約定好匯合地點,轉就朝著城中走去。
“叔,你說這先生也真是怪,我們這幫泥子哪有人看得上,他卻願意給我們賞錢,你知道為啥嗎?”
一名壯青年看著刀疤男子,好奇的問道。
“你懂個屁,郭先生這收買人心的本事你要是能學個一兩,也不會如今還是個小校!”
刀疤男子白了年輕人一眼,恨鐵不鋼的說道。
“不就是收買人心嘛,這有什麽難的,無非就是送錢送送嘛,這還需要學?”
年輕人十分不屑的說道。
“而且咱們在軍中都能聽到這位爺的風言風語,都說他是什麽讒臣,我可看不出來有什麽真本事。”
年輕人話音剛落便被刀疤男子打了一掌。
“混賬東西,你也不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咱們這三十多人,就你有個軍職,平日裏郭先生有什麽吩咐都告訴你,為什麽今天卻把錢給了我?”
“估計人家早就看出來你我二人的關係,也早就知道叔叔我在這些人裏說得上話了。”
青年男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讒臣?你以為讒臣是這麽好當的?”
刀疤男子拍了拍自己侄子的肩膀:“好好學吧,這種不用多聰明就可以如日中天的本事,那是想羨慕也羨慕不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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