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深和盛晚的婚禮,在蘇市最好的酒店舉辦。
從孤兒院接了盛晚後,一行人就趕往酒店。
先是酒店外的草坪婚禮,而後在酒店的正宴。
這場在他人眼裏浩大的婚禮,但是對於盛晚而言,與許多普通的婚禮沒有什麽不同。
所在意的,隻有站在邊的這個人,臺下坐著的為真心祝福的家人、朋友。
顧臨衡已經去世,顧老爺子為了牽著盛晚上臺的那個人。
他帶著盛晚,從遠,走到江寒深麵前,眼眶泛紅,卻又鄭重地將自己寶貴的小孫到江寒深的手上。
老爺子想過很多話,要叮囑江寒深,要警告他,如果他對盛晚不好……
但是很多話,到了此時此刻,顧老爺子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哽咽著拍了拍盛晚和江寒深握著的手上。
這就是老人最真摯的祝福。
這對新人,在經曆許久後,在大家的祝福中,一起經曆了彼此人生中的最重要一環。
為彼此最重要,不可取代的唯一。
“江太太,新婚快樂。”江寒深看著盛晚,說。
盛晚笑了起來:“江先生,同樂。”
婚禮儀式結束,盛晚開始扔捧花。
幾個伴娘自然是要湊熱鬧,還有許多賓客也都加進來。
不管有沒有對象,為的就是蹭點喜氣。
盛晚注意到後不遠的秦深深,背過,靠著記憶中的方向,朝著秦深深的方向扔了過去。
盛晚的準頭不錯。
捧花朝著秦深深的方向而去。
秦深深其實對捧花的不大,畢竟,也沒有想要結婚的念頭,隻不過是湊個熱鬧,也不是真心想要搶捧花。
於霜霜就在秦深深邊。
雖然盛晚沒有和通過,可於霜霜想到盛晚扔捧花前往這邊掃來的一眼,福如心至。
很積極地去搶捧花。
不過,不是為自己搶的,隻是假做無意,將那束捧花朝著秦深深砸去。
當捧花砸進秦深深懷裏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於霜霜當先歡呼了起來:“深深姐搶到了,哇,深深姐加油,我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
沈琳也笑了起來:“深深,加油啊。”
秦深深並未多想。
這束帶著祝願的捧花,帶著盛晚幸福的捧花,自然珍惜。
抱著捧花,衝著邊的人笑了笑:“好啊,那就借你們吉言了。”
眾人又是一陣起哄。
秦深深笑著,隻是心裏忽然了一腳,與此同時,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蘇星繁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蘇星繁一直在看秦深深。
對上秦深深的視線時,蘇星繁愣了一下,隨後朝著秦深深笑了起來。
秦深深同樣一愣,沒有想到蘇星繁一直在看,不過,下一秒,秦深深就收回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和朋友們一起。
蘇星繁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陳楓拍了拍蘇星繁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星繁臉上也出了一些笑:“我活該,我懂。”
陳楓笑了笑,說:“人還在,一切就還有希,不是嗎?”
蘇星繁聞言一愣,他看向邊的好友,不免生起了一唏噓。
陳楓啊……才是他們這群人中,最可惜的一個人。
蘇星繁一直覺得,陳婭的死,並不是陳楓的責任。
陳婭是出意外,誰也沒有想到,但是陳楓卻責怪自己,因為忙於事業,疏忽了對陳婭的關心,甚至在他離開前,兩人還因為陳楓的忙碌剛吵過一架。
而這,也就了陳楓的夢魘。
他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也失去了。
“陳楓,你就沒有想過,重新開始嗎?”蘇星繁問他。
陳楓笑意淺淡:“沒有結束,談何開始?”
蘇星繁一愣。
“星繁,你說,這個世界上,會有鬼嗎?”
蘇星繁搖了搖頭,他不信這些。
陳楓說:“我也不信,但是,萬一呢?如果還在,一定不會希我忘記重新開始,如果連我都開始新生活,誰還會在意去?”
蘇星繁想說,陳婭一定會希你重新開始。
可是……蘇星繁卻覺得,陳婭會這樣希,但如果陳楓真的對陳婭的淡去,也一定會傷心。
的家人,並不在意。
如果陳楓也去別人了的話,是啊,那這個世上,還有誰去陳婭呢?
陳楓的,不會因為陳婭的離開就消失。
隻是蘇星繁也心疼陳楓孤零零的一個人。
陳楓卻看得開:“人生在世,不止,你們在,我覺得也好的,等我老了,我就去孤兒院,不也好的嗎?倒是你,星繁,要加油啊。”
蘇星繁聞言,視線落在了不遠的秦深深上。
“我會的。”蘇星繁說。
人活著,就有希,不是嗎?
隻要秦深深還在,還沒有找到另一半,那麽,蘇星繁就還有希。
盛晚和江寒深都能走到一起,為什麽他們不能?
婚禮過後,江寒深和盛晚終於迎來了他們的月。
兩人領證許久,但是婚禮和月,卻都是延遲了許久,直到現在,兩人這才有空。
不過,說是月……
大概也隻是換了個地方,進行夫妻深流罷了。
江寒深倒是意猶未盡,盛晚過了一周就不了,趕打包回家了。
度什麽月?
那分明是在度的命!
江寒深拿盛晚沒有辦法,無奈,隻好含恨回了蘇市。
等兩人回了蘇市,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也搬到了蘇市,在江寒深和盛晚的小區買了個房子,平時也不會去打擾小兩口,但也能時常見到麵。
江老爺子原本倒也無所謂,但知道這回事後,也坐不住了,最後也打包來了蘇市。
江清涵本來就關心江寒深,老爺子一來,也有了借口,跟著一塊過來。
誰能想到,在京市呼風喚雨了一輩子的兩位老人,到最後都跑到蘇市養老來了。
江清涵在離開京市前,去找過江玨。
“我準備和爸去蘇市,你要不要一起?”江清涵問。
江玨躺在椅子上,聞言,笑了聲:“我去做什麽?”
“寒深在那邊,你不打算去看看嗎?”江清涵問。
江玨搖了搖頭:“那是他的生活。”
江清涵還想要再勸,江玨卻說:“清涵,那裏是離開的地方。”
江清涵忽然就沒了聲。
知道江玨對簡宜的,至此,也不再為難。
江玨想,蘇市大概是他這輩子都不敢踏及的地方。
然後,他很快就被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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