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夢雲與他雖然已經有過更親的舉,但那都是在床上。
這會兒在他辦公室,坐他上,還是有點接不了,呆呆站在原地,絞著手,像個小孩子似的。
下午兩點要出發去子公司視察,裴晉衍不想浪費時間,冷著臉催道:“坐啊。”
短短兩個字,說得又冷又兇,季夢雲心都了,隻好走過去,往他上坐,臉紅得像待摘的番茄。
裴晉衍歪了歪頭,一隻手握住長期幹活而有些糙的手,一隻手指了指飯盒。
“小夢,飯菜都涼了。”他說。
季夢雲趕道歉:“不好意思裴大哥,我、我下次——”
“下次不要用塑料飯盒裝,也不要坐地鐵來。”
裴晉衍最不幹的事,就是多說話。
然而這會兒,他還是耐著子,給季夢雲說了很多。
“小夢,你知道為什麽有些人,會那麽窮嗎?”他問。
季夢雲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眨眨眼睛:“因為他們出就很窮,沒有良好的生活環境,不能接良好的教育……”
裴晉衍點了點頭,又開始搖頭。
“你說得對了一些,但並不全對。良好的生活環境和教育質量,能教會一個人更有效地思考。你以為一個人窮,窮的是吃穿用度?錯了,窮的是思想。窮人的思維邏輯,決定了他們為什麽會窮。如果你想變富有,最首要的,是先擺窮人思維。”
他摟住的腰,繼續說道:“這頓飯雖然涼了,但我會把它吃完。吃完後,我會把這個塑料飯盒扔掉。為什麽呢?因為它配不上我。它太便宜太廉價了。它既不保溫也不觀,回去後,你記得去超市挑一個不鏽鋼的保溫飯盒,最起碼,那玩意兒實用。”
裴晉衍見他的小保姆紅著臉不說話,神窘迫難堪,他知道,這是中了最讓自卑的點。
“還有,下回來公司,記得打車。我一個月付你六萬,不是讓你拎著塑料飯盒坐地鐵風塵仆仆趕來找我的。如果我是你,今天我會拎著保溫飯盒提前打車,十二點準時到達公司。對了,我還會穿得漂亮點兒,最起碼,我不會穿這樣一服。”
季夢雲窘得都快咬破了。
小聲問:“對不起,裴大哥,我給你丟人了……”
裴晉衍了醬紅的臉,搖頭:“丟人隻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我的人那麽蠢。如果你不想窮一輩子,就應該忘掉自己是個窮人這件事。事實上,你現在的工資,比我們公司大部分員工都要高。”
他拿起桌上那雙塑料筷子,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手心。
“小夢,財富,從來都不是靠攢出來的。錢,是靠錢滾出來的。錢生錢,滾雪球一樣不斷地翻番,最後變了什麽?變了資本。當然了,現在跟你說這些,你還不懂——”
“我懂!”小夢終於抬起頭來,很不服氣地說,“炒就是錢滾錢的一種。”
裴晉衍挑起眉,點了點頭:“不錯啊。那你知道要怎麽炒嗎?知道盤手嗎?”
季夢雲又沮喪地低下頭:“不知道……”
裴晉衍笑道:“我教你。如果你興趣,就開個戶。我告訴你買哪隻。最近我們公司漲勢不錯,不虧。”
季夢雲抬眼,半信半疑看著他。
裴晉衍噗嗤笑出聲,輕輕刮了刮鼻子:“好了,還生氣麽?”
季夢雲輕聲說:“不生氣,今天本來就是我做錯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裴晉衍搖搖頭:“不是問這個,我是說——”
他把頭湊過去,薄近茸茸的耳朵。
“那天晚上我弄疼你了,還生氣麽?”
季夢雲紅著臉,不作聲。
那件事,已經不能用氣不氣來形容了。
無論過去多久,無論以後他幫多,季夢雲心裏,始終都是有恨的。
輕輕推開他,垂著眼不看他。
“裴大哥,你說過的,已經翻篇了,以後就別提了。”
季夢雲這個反應,裴晉衍知道,那事兒在心裏,還沒過去。
他也不急。
總會過去的。總有一天,這個孩會從到心靈,完完全全,徹徹底底臣服他,仰慕他,屬於他。
他有的是耐心。
書一點五十來敲門,裴晉衍沒讓進來。
一點五十五,書打了個電話,提醒他兩點得出發去子公司視察。
裴晉衍電話裏“嗯”了一聲便掛了。
他三點才從辦公室出來。
出來時已經洗過澡,換了服。
季夢雲沒有備用服換,隻能穿著原來那套。
書等在門口,見他倆雙雙出來,目黯了黯,角的笑容也有些僵。
“丁書,下午謝助理陪我去視察就行了,你帶季小姐去樓下買些服。”
裴晉衍吩咐道。
丁書打量起站在他旁的季夢雲來。
老板家的保姆過來給老板送飯這事,在公司已經傳開了。
企劃部的小張把電梯裏跟保姆的對話描述得繪聲繪,並且一口斷定,這個保姆絕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保姆。
簡而言之,跟老板絕對有一。
再加上老板原定下午兩點的行程,拖到三點才從辦公室出來,說隻是跟小保姆在裏麵吃飯聊天,誰信吶?
丁書的目定在季夢雲脖子上,雙眼忽然被上麵一塊暗紅的吻痕刺痛。
垂了垂眼,抑住心中的酸,過了片刻才抬起頭看向裴晉衍。
“裴總,我下午還得——”
裴晉衍一揮手,打斷即將說出口的拒絕:“那些事不重要,給小曾去做。丁書穿搭配有眼,教教季小姐。”
他從錢夾裏掏出一張卡,塞進季夢雲手心:“看上什麽刷卡就是了。”
說完,裴晉衍轉離開。
丁書著他高大的背影,回想起他方才那句誇讚,心酸地想,穿搭配再有眼,又有什麽用?留在他邊那麽久,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土裏土氣的村姑。
晚上,裴晉衍應酬完回來,看見季夢雲換上了新睡。
綢質地的白吊帶,看著漂亮,著舒服。
他心裏高興,什麽也沒說,抱住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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