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這話,讓晏霖的心瞬間寒若冰霜。
他定住腳步,著背影,眸黯淡而冷。
走到客廳,易初見他還沒出來,在外麵了一聲:“走啊,不是說好了讓我見孩子麽?”
裏麵的人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兒,晏霖冷著臉從臥室出來。
他看著,眼神冷得駭人,角卻掛上了笑:“你倆同居那麽久,什麽時候領證?”
易初知道他現在正氣得很。
氣就對了。
就是要讓他生氣。
氣死最好。
“再等等看吧。我還在考慮呢,畢竟是離過一次婚的人,第二次婚姻,怎麽說都應該更慎重。”
易初迎著他冰冷的視線,目完全不躲閃。
晏霖收起角的冷笑,英俊的麵孔徹底沉下來:“你跟別的男人怎麽著都行,但孩子你不能帶走。”
提起孩子,易初不激,攥雙拳:“孩子是我生的,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憑什麽我不能帶走?!”
晏霖冷哼一聲,歪著腦袋看:“我晏霖的兒,誰他媽也別想帶走。”
易初的心猛地懸起。
瞪著他,驚訝的目中閃過一驚慌,很快又著自己恢複鎮定:“你——念念不是你兒,是我跟饒毅博生的!”
晏霖提起一邊角,冷笑:“親子鑒定中心可不是這麽說的。報告顯示,我跟易常念是毋庸置疑的父關係。易初,常念常念,你給孩子取這個名兒,是想常常念著誰?”
易初沒有想到,晏霖竟然會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並且作這麽快。
念念長得的確更加像晏霖。
有時易初冷不丁看著,腦海裏都會浮現晏霖那張麵孔。
也難怪他會起疑心……
穩了穩神,易初深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崩潰,而是目不斜視,異常冷靜地看著他。
“晏霖,我生念念的時候,大出差點連命都沒了,順產轉剖腹產。這個孩子,從前,現在,以後,都是我的命。以前我自殺,你就會救我。你也不想讓我死的對不對?那就不要來跟我搶孩子,念念,是我的命子……”
晏霖定定凝著,目同樣堅決:“我的兒,難道就不是我命子?”
易初的心疼得不行:“隻要你想,大把人願意給你生孩子,你可以有很多兒子很多兒,你會缺人和孩子嗎?我十月懷胎,生養一場不容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把念念搶走……”
說著說著便哭起來,卻聽見砰的一聲,茶幾上的杯子被晏霖摔碎。
狠狠摔了杯子,晏霖轉過來,紅著眼一字一句:“我從來,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人。”
易初像是從他裏,聽到個天大的笑話。
冷冷看著他,俏麗的臉上浮現出淒惶的笑。
“你覺得這話我信麽?你捫心自問,這話你自己相不相信?你在會所點公主的時候,你跟公主摟摟抱抱的時候,你往公主前塞錢的時候,我都親眼看到過!我沒有瞎!那些我沒見到過的場麵呢?你跟別的人玩過什麽花樣?也是跟我玩的那些花樣嗎?你們這個圈兒是出了名的,什麽公主沒玩過,什麽明星沒睡過?這會兒知道在我跟前演專一了,早幹嘛去了?”
易初心想,這人不過是為了跟搶孩子,才淨說些他自己都不會信的鬼話哄。
“要是換做別的男人,不管因為什麽結婚,也許睡都能睡出來。偏偏隻有你晏霖,是個沒有心的混賬東西!沒有心,沒有,日就知道欺負我……”
易初閉著眼搖了搖頭,自己從痛苦的回憶中清醒過來。
這番話如同巨石,狠狠砸在晏霖心上。
將他的心,砸得稀爛。
他痛苦而焦躁地了後腦勺,別過臉不去看,片刻後又把目移回來。
“你怎麽知道——知道我沒有睡出?”
話一出口,晏霖就後悔了。
原本隻是順著的話往下講,可那話也不是什麽好話——什麽睡出?
他對,從來都是有的。
隻是這份,從前被仇恨掩蓋和蒙蔽,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藏在他自欺欺人的騙局裏。
果然,易初聽他這麽一說,神更是淒惶:“所以呢?睡出了,就可以肆無忌憚搶走我的孩子嗎?”
晏霖心髒疼得快瘋了,紅著眼低吼:“不可以回來嗎?不可以回到北城,咱們一家三口一起過嗎!你要帶著孩子回去找饒毅博?除非我死!不然就是他給我死!”
兩個人吵急了眼,易初湧天靈蓋,氣得上前就是一掌。
扇得又快又狠,晏霖清俊的臉上被扇出五個紅掌印。
“拿人命威脅我!以前是我媽,後來是程晉白,現在又是饒毅博?大名鼎鼎的晏家太子爺,就這點本事了嗎?吃喝嫖賭你樣樣不落下,這會兒想著跟我好好過了?我跟著你那年才多大,你要是不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隨便哄哄不也能把我騙到手嗎?小姑娘,不圖錢不圖房不圖車,隻要你稍稍對我好一點,話不管是真是假,說來聽一聽,不也會死心塌地跟著你嗎?!”
晏霖又氣又痛,卻被這這些話刺得無地自容。
自己挨掌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昨晚到今早,臉就被了兩下。
是,以前他隻顧著欺負,從不對講話,可吵架的時候,任打任罵,這些卻從不記得。
換做別的人,哪裏能他臉一下!
晏霖想起自己一早給江適宇發過微信,讓他把孩子送去辦公室等著,隻好強著火,自己冷靜下來:“別鬧了麽?都是當媽當爹的人了——”
易初冷笑著打斷:“你倒是要有個當爹的樣子啊?哪有當爹的不讓媽媽見孩子!”
晏霖扭頭便往外走。
易初跟上去,一直跟進他車裏。
車子向晏霖平時辦公的那個大廈駛去。
易初估著這是要帶見孩子,怕到時候兩個人又因為孩子吵,吵來吵去沒個結果,倒不如找個明事的長輩從中調停。
路上,易初給裴運發了條微信,告訴裴運,自己正和晏霖趕往他的辦公室。
到了晏霖公司,易初發現,等在晏霖辦公室門口的不是裴運,而是饒毅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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