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覺得,自己真是傻了。
跟著晏霖這麽多年,怎麽還能忘記,這人在這檔子事兒上,從來不講空的,也從來不玩虛的。
但凡說讓下不了床,最後別說下床,一定連彈都沒力氣。
窗簾早就拉上了,被男人欺負著,不知什麽時候天都黑了。
中間易初實在是累,淚眼朦朧央求他:“你公司沒事嗎?要……要不要……回去看看?”
晏霖正瘋得起勁,哪會聽的。
看小鹿一般漂亮的眸子裏盛著淚,被淚水沾的睫輕輕,晏霖骨頭都了,哪還有心思理會其他。
易初心裏罵自己不長記。
這人從來都是這樣混,自己發什麽神經,偏要?
怕他生氣,想取得他的信任,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哄,幹嘛非得用這招?
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以往這人就這樣。
真格瘋起來,沒完沒了,沒個消停。
上大學那會兒,易初就沒因為這檔子事兒請假。
晏霖隻要回來,總不肯輕易放過。
不許出門,也不許幹別的,兩個人在房裏膩著。
有一回易初忍不了了,哭著跟他鬧,給他臉上撓破好長一道。
他一生氣,直接把易初給綁了。
想起這些來,易初恨得牙。
易初最後累得昏睡過去。
半夜醒來,不知道幾點,易初躺得腰板都了,想翻了個,男人死死摟著的腰,彈都彈不了。
易初睡了幾個小時,恢複了些力氣,用力將男人的手扯開,坐起來。
晏霖被弄醒了,先是沒說話,靜靜看著。
見一直坐著,沒有繼續睡的意思,手推了推的:“睡覺。”
易初聽見他聲音就來氣,又氣又煩,想罵他,開口卻嗚嗚哭起來。
“你外麵人多的是,林倩然也生完孩子了,你、你別老折騰我呀!”
這話給晏霖聽笑了。
他也坐起來,拿起遙控,打開落地燈,又從煙盒裏掏出煙點上。
然後出修長的手指,在瘦削的背上點來點去:“多吃點兒,太瘦了不經艸。”
易初扭頭狠狠瞪他。
他仍是笑,漂亮又薄的皮相,在昏黃的燈中,滿臉都是風流與邪肆。
易初恨了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他的衝,憋著一肚子火躺回去睡覺。
第二天起來,發現手機沒電關機,充好電一看,昨晚晏霖母親給打了好幾個電話。
易初回撥過去,以為肯定要被數落,沒想到對方一點兒不生氣。
“初初,昨晚忙工作呢吧?”
“是的阿姨,對不起,太忙了就忘記打電話跟您說了。”
易初心裏罵,還不是你兒子幹的好事!
許蓉玉大度一笑:“沒關係,年輕人忙工作很正常。哎,你這麽辛苦,阿姨更應該好好犒勞一下你了。今晚要是有空,就聯係阿姨吧。”
易初答應下來。
昨天累了大半天,又沒睡夠,易初今天上班都沒神,直犯困。
為公司搞定了兩個大人的專訪,鄭主編當是“掌上明珠”,天對噓寒問暖,見上班時直打哈欠,忙勸趕回去休息。
比起休息,易初更喜歡上班。
況且隻是畢竟困倦,並無大礙,拒絕了鄭主編的好意,繼續留在工位。
昨天那麽多同事,親眼看見被段祺拉上車,今天自打進公司,同事們看的眼神就怪怪的。
有兩個同事一時太過興,微信上聊八卦,竟誤發到了工作群——
“易初牛哦,以前真是看不出來!”
“有啥看不出來的?能搭上晏總,肯定是有點兒東西啊,那搭上段總還不簡單?”
等兩人發現發錯地方了,想撤回,早已過了撤回時效。
群裏沒人再冒泡,對話尷尬地留在聊天頁麵十分鍾後,鄭主編艾特出那兩個人:“來我辦公室。”
易初坐在工位上,離鄭主編辦公室並不近,仍能聽到他在裏麵發火罵人的聲音。
兩位同事被狠批一頓,出來後,看易初的眼神,從八卦變了不屑與氣憤。
易初心裏明白,這事怪不了人家。
八卦是人的天,長在別人臉上,管不了。
現在引起了同事的敵意,易初也沒辦法,隻能默默歎氣,埋頭鑽進工作裏,逃避這些是是非非。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平時與自己說說笑笑一同打卡下樓的同事們,今天都好像刻意地避開,三三兩兩結伴,就是不跟一起走。
易初多有些難,心低落地走出大廈,給晏霖母親打了個電話。
聽到有空跟自己一起做容,許蓉玉高興極了,立馬派司機過來接。
易初被司機開車送到容院時,許蓉玉已經在VIP休息室等著了。
一見麵,便熱地拉易初坐下,一會兒說說這個,一會兒嘮嘮那個,倒像把易初當親閨似的。
服務員給易初端來一杯花茶,許蓉玉舉起自己那杯花茶,說:“可別小瞧這個,容養的!在家我天天讓傭人泡,連著喝了幾個月,臉都好了!”
易初對容養並無興趣,但也配合,敷衍地喝了幾口,又聽東拉西扯說了一會兒。
VIP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兩個男人進來,畢恭畢敬對們說:“尊貴的顧客你們好,我們是今天為二位服務的容師。”
易初愣住,怎麽是男的給自己做容?
許蓉玉見有顧慮,笑著說道:“別擔心,隻是做容,還能把你吃了不?我不也要做麽?放心吧,這裏的容師很厲害的,手法也很好,別的地方還沒有這麽優秀的服務呢!”
許蓉玉說著,起帶一位容師離開。
易初多有些抵,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隻好跟著另一位容師走。
兩人進到一間VIP容室,易初麵朝天花板躺在床上。
容師雖然是個男人,這一雙手可比人還厲害,在易初臉上這裏按按,那裏推推,易初覺得舒服極了,困意忽然排山倒海般地襲來。
易初打了個哈欠便沉沉睡去。
男容師的手,從的臉上,挪到了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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