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餐廳,到了包間門口,易初平複了一會兒呼吸才進去。
包間很大,裴運點了一大桌菜,親切地招呼易初趕坐下來吃。
起先易初多有些張,漸漸地,就被裴運溫暖和藹的態度打,越來越放鬆。
這頓飯吃了將近三個小時。
易初真正吃進去的東西很,並不是菜不好吃,隻不過聽裴運講那些過去的事,更有意思。
從裴運口中,易初聽到了許多父親年輕時候的事。
裴運也從易初那裏,聽到了父親去世後,發生的很多事。
但有一件事,易初沒講。
那就是,是怎麽被迫跟了晏霖,後來又是怎麽被著跟他領了證。
另外一件事,易初也沒有講。
和父親,並沒有緣關係,這事除了父母,姐姐,還有晏霖,別人都不知道。
也從沒打算告訴誰。
畢竟父親生前待這樣好,能給的都會盡量給,吃穿用度從來沒有讓缺著,給的關也從來不。
不知不覺時間已晚,裴運看了看表,笑道:“這人一老啊,話就開始多了,越來越嘮叨。行了,再聊下去,霖子該管我要人了。”
易初心想,晏霖怎麽會知道和裴運在一起吃飯?
都這麽晚了,回去那人指定又要跟生氣。
易初犯起愁來。
裴運一眼看出的擔憂:“不用張,請你吃飯前,我跟霖子說過了。也就是咱倆吃飯才行,要是別人請你,他肯定不同意。”
易初這才放心。
從餐廳出來,易初上了裴運的車。
司機將送去桃花灣。
下車後,裴運囑咐:“以後有什麽困難,別老一個人扛,跟叔叔說,叔叔幫你,知道了嗎?”
易初得想哭,紅著眼眶點了點頭,目送車子離開。
回到家, 易初在客廳坐了會兒才上去。
進房間看見晏霖坐在床上看書,易初打了聲招呼。
男人沒理。
這人平時對的態度也這樣,答不理的。
易初從他現在的反應中,看不出來今天下班後段祺在公司樓下糾纏自己的事兒,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易初見他已經換上家居服,上有一洗發水清冽的薄荷味,知道他先洗過了,就隻從櫃裏拿了自己要換的睡,去浴室洗澡。
吹完頭發出來,這人已經躺下睡了。
易初也上床躺下,看著旁邊這人側躺的背影,抱住他壯實的腰。
“知道你沒睡……”易初把臉上他後肩,聲說道。
男人不吭聲。
易初心裏想,段祺來糾纏自己,他肯定是知道了。
“我得跟你說個事。”
易初開始主坦白。
“我也不知道他想幹嘛……可他力氣那麽大,抓著我我就掙不開……被他拽上車後,我又哭又鬧的,還好後來裴叔叔打電話約我吃飯,他才肯放我下車。”
晏霖仍是不說話。
易初放在他腰上的手,慢慢進服裏去。
“以前我跟他那樣,是故意氣你的。上回你因為這事發脾氣,我就再也沒有主跟他來往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咱倆又領了證,別人不知道我們是夫妻,你怎麽還忘了?”
男人僵了片刻,猛地攥住的手。
他攥住一隻手,易初就用另外一隻手。
“晏霖,這輩子,除了你,我還能跟誰?”易初溫溫地在他耳邊吹氣,忽然一口輕輕咬住他頸窩。
下一秒,就被男人翻住。
“妖……”
“我就是妖,怎麽了?”
“是啊,你是妖,我是孫悟空,治你這妖。”
易初被這話臊紅了臉。
自己點的火,自己負責滅。
易初滅了一晚上火,快天亮才被男人放過。
第二天中午,易初醒來,一看時間,還上什麽班呀,隻好打電話給公司請了一天假。
這個時間,晏霖難得沒走,正在外麵臺打電話。
撐起酸疼的子下床,晏霖剛好打完電話進來,見著,薄一咧,笑得很壞。
“妖起了啊?”
易初紅著臉繞開他,得捂著臉跑進浴室洗澡。
洗一半手機響了,沒接,那邊打了一遍又一遍。
易初以為有什麽急事兒,趕洗完,幹手去看。
晏霖母親打來的。
易初回撥過去。
“初初,霖子生日回家過這事兒,你跟他說了麽?”許蓉玉問。
不提醒,易初都想不起這件事。
“正準備說呢,阿姨,您別急,我會好好勸他的。”
“哎,行行行,那就好。今天晚上有空嗎?”
“有空的,怎麽了阿姨?”
“咱們一起去做容吧,順便按按,可舒服了。”
易初知道,許蓉玉約自己出去,肯定不是做容那麽簡單。
那張叨叨起來,別說晏霖煩,易初也不了。
一想著要是跟出去,不了又要聽一通碎碎念,易初就頭疼。
“阿姨,晚上我估計得加班,來不了,要不您找別人陪吧?”
易初隨口編了個謊。
許蓉玉很隨和似的:“今晚不行啊?那就明晚吧,啥時候有空啥時候來,阿姨等你啊。”
易初頭都大了。
看來這一劫,注定是逃不掉。
易初隻好說:“行吧阿姨,要是今晚不加班,我就打電話給您。”
出了浴室,易初見晏霖坐在沙發上,著煙看書,悠哉遊哉的,完全不像段祺說的那種事業陷危機的人。
易初趁這會兒他在家,趕跟他說起過生日的事。
晏霖聽說完,先是沉默,過了會兒,翻一頁書,說:“你就不怕我媽使詐害你?”
易初不得他母親快些手拆散他們。
想是這麽想,易初麵上卻笑了,拿著頭發的巾,走到他旁邊坐下。
一手著巾一頭,將巾放到他脖子上,往自己上拽。
男人的臉差點懟到臉上,瞳孔猛地放大,隨即瞇著那雙桃花眼,玩味地盯著。
易初稍稍往前湊,鼻尖抵著他鼻尖:“有老公護著,我還怕什麽呀?”
男人微怔,傾將撲倒,靜默如水的眼底,燃起一團火:“瞎幾把,是會下不了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