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知道,晏霖已經決定把小不點兒長期留在邊養。
這件事,對外遲早瞞不住。
所以現在就算撒謊,也是白費勁。
既然被晏清撞到,要是問,自己就如實說。
晏霖的母親那麽想抱孫子,現在天上掉下個大孫子,不管是誰生的,對他們晏家來說都是好事。
倒還省得總來催給晏霖生。
易初甚至盼著他們快些把林倩然找出來,幫林倩然上位,趕把自己從晏霖邊攆走。
“是的,姐姐,孩子長得快,我想多買些服子回去備著。”易初目坦然地看著晏清。
晏清正想說什麽,見旁邊人多,一時不好直說,又看了孩子一眼,跟易初說:“好的,你先挑著吧,我也是陪我朋友來買呢,剛買完,先走了啊。”
易初跟晏清和那位孕婦朋友揮手告別。
回到家,彭嫂見一直不怎麽說話,心似乎很低落,關切問道:“易小姐,裝店遇到的那位小姐,是你朋友呀?”
易初知道,彭嫂這是發現自己跟晏清見後,就很說話了。
怕彭嫂擔心,坦白道:“那是晏先生的姐姐。”
彭嫂驚訝:“哦!難怪,那麽漂亮!確實跟晏先生好像呀!”
易初點點頭。
彭嫂格外喜歡,拿當自己親閨,拉起的手,安道:“我知道,晏先生把小不點兒帶回來,你心裏多是有氣的。不過這些天相下來,我覺得你可真是個好人,對晏先生好,對孩子更好,一般人,哪會像你這麽有氣量,容得下自己男人在外麵生的孩子!”
易初低頭不語,心裏想,對晏霖“好”,是被迫的。
對孩子好,是因為,不管怎麽說,孩子都是無辜的。
彭嫂帶著孩子回房後,易初有些困倦,本來隻想上床躺一會兒,一躺,就躺到了晚上八點。
手機在枕邊響起,易初著眼睛坐起來接通。
“初初,現在有空嗎?”晏清問。
其實易初還有些困,不想彈,但又猜到晏清找是為什麽,想著早點跟說清楚,以後就不用再反複被問晏霖這些破事兒了。
“有空的,怎麽了姐姐?”易初明知故問。
晏清說了個酒吧名字,問要不要過來喝一杯。
易初對酒吧有影,聽見就害怕:“姐姐,我不敢去,晏霖知道會發火的……”
晏清一聽提起晏霖,分貝都提高了:“你怕他?嗬嗬,他怕我!沒事兒,天塌下來有姐姐。晏霖要是找你事兒,別說他現在二十七,他就是七十七,姐姐我也能給他一頓暴K!”
易初:“……”
晏清見不說話,又勸道:“這就是個清吧,不像別的酒吧那麽,也不吵,很適合喝點小酒聊聊天。”
易初被說,答應下來。
換好服出門,易初打車去到那個清吧,在一個靠窗的雙人卡座找到了晏清。
“喝什麽?”不等易初坐下,晏清就問。
易初搖頭:“謝謝姐姐,我不喝酒。”
晏清睨一眼:“怕晏霖是吧?沒事兒,跟姐姐混,該吃啥吃啥,該喝啥喝啥,別管那個混賬東西!”
說完,晏清轉,衝服務員打了個響指,給易初點了杯果酒。
易初頭一次來這家,覺跟其他酒吧很不一樣。
這裏沒有喧鬧刺耳的音樂,隻有一個駐唱歌手在臺上,抱著吉他低聲唱。
晏清給點的這杯果酒味道也很好,易初喝了幾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聊聊吧,那個孩子。”晏清見沒有剛到時那麽張了,直主題問道。
易初抿了一口酒,說:“他小不點兒。”
晏清點點頭,看著,等繼續往下說。
“是晏霖跟——嗐,你應該不認識。反正,這孩子是他前一陣兒帶回來的。”
說這些話時,易初臉上帶著哀怨又無奈的表。
晏清看得心疼壞了:“你也是,怎麽不早說?早些跟我說,我一定把他臭罵一頓!”
易初苦笑著搖搖頭。
晏清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易初說:“晏霖決定讓孩子跟著我們一起生活。”
晏清氣得直翻白眼:“他倒是爽了!在外麵風流快活,搞出孩子,就接回來讓你帶?還真是不跟你見外!”
易初心想,誰說不是呢?
晏清拍了拍桌,繼續罵:“這麽些年,他給過你什麽?你年紀輕輕跟了他,到現在還沒個名分,平白無故當起‘後媽’,他沒有良心就算了,怎麽連腦子都沒了?”
易初心裏直誇罵得好。
“你呢?你怎麽想的?”晏清話鋒一轉,看著,問道。
“我……”易初把頭低下,小聲說,“我有什麽辦法呢?還不是隻能聽晏霖的……”
晏清又翻了個白眼,罵道:“你怎麽這麽啊!爭點氣行嗎?跟他鬧去,就算孩子這事兒隻能聽他的,也得讓他賠你神損失費!”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易初想了想,弱弱地問:“那、那我管他要多合適?”
晏清:“怕什麽?想要多要多!”
易初張開五指:“五十萬怎麽樣?”
晏清翻白眼翻得眼皮都快筋了,了腦門兒:“讓他賠五個億都算便宜他了!”
易初:“……”
兩個人聊到快十二點,才從酒吧出來。
晏清讓司機先把易初送回去。
家裏靜悄悄的,玄關留了燈。
果酒度數低,但易初貪味,多喝了幾杯,也有些醉了,趕回房間洗澡睡覺。
剛蓋上被子,房門被人推開。
易初聽那腳步聲就知道是誰。
翻過去,隻留給男人一個背影。
男人沒有上床。
聽見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不知不覺在這水聲中漸漸睡著。
直到腰被人從後麵環住,易初驚醒,煩躁地打了下男人的手。
“睡吧,好困了……”
易初困倦得沒力氣掙紮。
男人哪裏肯。
“不行……晏霖,不行……家裏沒套了,我不想再吃藥!”
“那就不吃。”男人聲音又冷又沙啞,說完輕輕咬一口頸窩。
易初氣得捶他:“不吃懷上怎麽辦?”
晏霖抬起頭,漂亮的眸子裏似有萬千星辰。
他勾了勾薄,又把頭低下,跟咬耳朵,語氣又又壞:“懷上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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