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括就笑的有些得意。夏至想，也難怪田括得意，畢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而且還是他那麽中意的俊俏姑娘。    平時田括跟李夏總是科打諢的，李夏正，他偏偏要反。不過今田括有些不一樣了，他話就似乎有些讓著李夏的意思。然後夏至還注意到，田括有時候會瞄李夏。    李夏一切如常，田括似乎就鬆了一口氣。    夏至心中琢磨著，田括是不是覺得他抱得人歸了，而李夏落了空，所以對李夏有些歉意。    這麽想著，夏至就去看李夏。    李夏會意，就朝夏至眨了眨眼睛。    夏至隻能暗中搖頭。    田括知道黑魚兒和樹兒都在府城念書，還給他們一人另外備了一份文房四寶。其實別看田括平時風流的樣子，但做事一直很周到。    因為剛回來，所以他要理的事還很多。田括在夏至這坐了一會，也沒留下吃飯就走了。大家好選個好日子夏至請客。    送走了田括，李夏又回來陪夏至坐了一會。    “李夏，你要是心裏不好，你就吧。哭也沒事兒，反正這沒有別人。”夏至就對李夏。    李夏斜了夏至一眼：“十六，你還逗我呢。我有啥不好的。”其實他已經比較明確地疏遠或者拒絕和何冰兒了。    這件事他知道，何冰兒知道，還有一個夏至知道。    夏至就笑了，本來就是故意逗著李夏玩的。不過想到另外一件事，夏至又問李夏：“我看田括好像是覺得對不住你，你打算咋辦？”    “還能咋辦？”李夏微微一笑，“他最好往後都讓著我。”    夏至被逗笑了：“李夏你可真是！”    不過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從這件事上夏至可以看的出來，李夏和田括之間的真是很好。    ……    一年之計在於春，點絳的生意不錯。夏至翻看賬目，跟掌櫃的和賬房問了問鋪子裏能拿出多錢來，然後就決定買些田地。    打算要好好地發展一下日化產業，所以打算買田地自己來種玫瑰花。北鎮府本地的重瓣玫瑰就很好，不僅好看，而且香氣濃鬱。    以後的玫瑰花~蕾膏就不用到外麵去收購玫瑰花了。而且要製作別的護品，花、香水也用得到這些玫瑰花。    除了種玫瑰花，還可以種植別的花卉香草。另外還能種一些菜蔬。像李家和田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他們都在府城外有自己的莊子，他們吃的蔬果之類的很多都是自己莊子上的出產。    夏至現在手裏的錢還買不來規模的莊子，但一年買上一些，幾年下來也就有莊子了。    吃飯的時候，夏至就把這個想法跟樹兒和黑魚兒了。    現在就他們三個總在一吃飯了。夏秀才和田氏很來，有時候李夏或者月牙兒會過來看他們，跟他們一起吃飯。    樹兒和黑魚兒雖然還是孩子，但夏至早就已經有意識地跟他們一些生活和生意上的事。教育就是要從抓起。而且這個教育還是廣義的教育，不單單是指識字念書。

    夏至時常跟他們這些事，他們也能長些知識和見識。另外，就是一種參與和責任了。    “姐，咱都能買地啦？”樹兒吃驚地問。    “嗯。”夏至點頭，“還買不太多，咱們慢慢買著。”    樹兒和黑魚兒都好。然後他們還跟夏至商量，是等買了地之後，他們休沐的時候能不能去地裏看看。    其實就是想去地裏玩。    莊戶人家的孩子可以是在田地裏玩著長大的。那片廣闊的地都是他們的遊樂場。府城雖然好，但他們還是會想念鄉下的、野外的生活。    因為離大興莊太遠，他們也知道不能隨隨便便就回去。那府城近邊的田地應該跟家裏的田地差不多。    夏至暗笑，心裏非常清楚黑魚兒和樹兒在想什麽。府城裏孩子們玩的東西是很多，但和鄉下還是不一樣的。    其實，有時候也想去田地裏看了一看。    “行是行。不過有個條件。”夏至慢悠悠地。    “啥條件？”黑魚兒和樹兒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你們得好好念書。要是先生給你們的功課評優，我就帶你們去。要是先生你們的功課做的不好，嗬嗬，誰的功課不好，誰就待在家裏，不能跟我去。”    黑魚兒和樹兒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有些菜。    用功課為難學生什麽的，這種覺簡直不能太爽。夏至心中暗爽，麵上盡量不顯出來。    “十六，這事兒……能商量不？”黑魚兒比樹兒更敢在夏至麵前話。他還知道夏至稀罕他，所以就故意睜大眼睛，有些可憐地看著夏至。    黑魚兒這樣的孩子都已經無師自通地學會賣萌了。當然他一般都是酷酷的，這種時候非常。    夏至被會心一擊，然而顯出來的依舊是鐵麵無私的模樣。    “沒得商量。”夏至冷冷地道。    夏至其實有些慣孩子，比如樹兒和黑魚兒的吃穿用度上麵，幾乎從來不拒絕他們的任何要求，甚至還為他們想到頭裏。可是在念書的事上，還有其他一些原則的問題上，夏至都是不肯放鬆、容的。    黑魚兒和樹兒的臉都耷~拉了下來。    “十六，我、我念書、我念書念的好的。”黑魚兒立刻就轉了口風。    樹兒也跟著附和。    黑魚兒是頑皮的子，他以前打過一些基礎。然而他這個基礎在他們那個啟蒙班裏卻算不上什麽。    一開始上學，黑魚兒實在的有些吃力。他本來坐不住，但卻不肯落後、服輸，憑著這子勁兒，再加上李夏幫忙輔導，黑魚兒的功課已經很有氣。    樹兒也是個聰明機靈的孩子。他的學習基礎……可以幾乎是沒有。    好在他那個私塾裏也有和他一樣的。私塾裏的功課沒有文山書院啟蒙班那麽難。

    樹兒的功課還過的去。他不敢不好好學。現在夏至幾乎不揍他了，但他還是懼怕著夏至這個姐姐的。    看著倆孩子都沉默了，夏至就笑了笑。    “你們在學堂裏好好聽講，有啥不明白的就問先生。要不然就回來問李夏。”夏至囑咐黑魚兒和樹兒。    兩個孩子都點頭應了。    吃過了早飯，兩個書陪著樹兒去文山書院，夏至另外打發了個廝送樹兒去文廟的私塾。    他們走了，夏至開始更細地整理自己的買地和發展日化的計劃。    等把計劃整理出來，月牙兒就坐了馬車來看。    “想早上來的，大太太那邊有事把我過去幫忙。”月牙兒坐下來喝茶跟夏至道。    “田括他娘？又有啥事？”夏至就問。    “大家夥都田括爺要跟冰兒姑娘定親了。大太太理的箱，估著是要找箱底的東西出來給冰兒姑娘做聘禮呢。”    田家大太太大肆的收拾整理自己的東西，這件事得要心腹人來做，而且還得是幹淨細致、服侍的人。    田家大太太自己的人不夠使喚，就了月牙兒去幫忙。這不僅是看重月牙兒，也是不外著九姑太太的意思。    “大太太還找出好些不穿的裳，給了我兩件。”月牙兒就打開帶來的包袱給夏至看。    包袱裏麵除了兩件鮮豔大裳，還有一對老銀鐲子。那鐲子一看就重的，而且是很老式的樣子。    夏至都拿起來瞧了，就都是好東西。    田家大太太出手大方，但賞人也不是隨便賞的。月牙兒拿的應該是上上份兒。    “你也覺得好吧。”月牙兒高興地，“我拿過來給你先挑，咱倆一人一件。這鐲子也是咱倆一人一隻。……十六，你不會嫌這些東西舊，是別人用過的吧？”到後來，月牙兒還問了夏至一句。    “怎麽可能。不過我姐啊，你也別拿到啥好東西就總想著分給我。”    “我不想著分給你還能分給誰。你不嫌棄就快點兒挑。”月牙兒高高興興地催夏至。    夏至將兩件裳在自己的上比了，就挑了桃紅的那一件。“正好等暖和了就穿。”    至於鐲子就沒什麽好挑的了。姐妹倆一人揀了一隻就戴在手腕上。    “我還給老叔和樹兒帶吃的來了。”月牙兒又打開帶來的食盒，讓夏至看裏麵的點心。都是廚房裏做的細點心。    “九姑要吃，我就跟廚房的多做些，多做兩樣。”月牙兒地笑。    這也算是的以權謀私了。不過月牙兒都會另外給廚房裏銀錢，不會虧待他們。    九姑太太的點心師傅是從南麵跟來的，做的細點心非常好吃。黑魚兒和樹兒都喜歡。    “對了，就要暖和了。十六，一會咱倆出去一趟，我買幾個尺頭，到時候給你，還有老叔和樹兒一人做兩套春穿的裳。”月牙兒吃著夏至這裏做的點心，又熱切地道。

    月牙兒這樣不是財大氣，就是心熱、手鬆，特別樂意給親人花錢。    夏至就想，如果不是有護著，就月牙兒這個子非得讓田氏給敲骨吸髓不可。    “好，好。就你知道疼他們。樹兒都了，你這個姐比我這個姐強。”夏至就笑道。    月牙兒已經習慣夏至這樣話調侃了，當即有不辯解就笑著：“那我也疼你呀。給他們是給他們的，啥時候也沒了你的那份兒。”    “是，是，姐你最疼我了。”夏至笑。    月牙兒看到夏至手邊一遝寫滿了字的紙，就拿起來看了一眼。月牙兒頗識得字，就看出來夏至這是打算要買地了。    “十六，你打算買多。我那這些年也攢了些錢，我給你添在裏頭。”月牙兒立刻就，真心實意，一點兒都沒有猶豫。    “幹嘛讓你給添錢啊。你的錢你自己攢著吧。”夏至就，“我手裏的錢夠了。先買這麽多，明年再添。這地還得找人侍弄，慢慢來，我也有好些東西且要學呢。”    月牙兒就一定要給夏至添錢。原來這些年攢了有一百兩的銀子，這還不算東西。    對於一個丫頭來，月牙兒是真算富有的了。    “我這錢也不多，就給你添個零頭。十六你就收下吧。你買地這樣大事，我不給你添錢我過不去。”月牙兒幾乎是在央求夏至了。    夏至想了想就點了頭。先收下月牙兒的錢，等將來月牙兒有用的時候，再用合適的方式還回去。這裏就是銀行，正好把月牙兒的銀子保管起來，省的手鬆再讓田氏給哄了去    “姐，那你要這麽，我就收著。”夏至痛快地道。    月牙兒很高興：“這些錢要是不夠，我再把我攢的東西當了。”    “別。”夏至忙擺手，堅決地拒絕了月牙兒的這個提議。    姐妹倆就這樣商量定了。    月牙兒跟九姑太太請了假，今下晌回去，打算在寧華堂等樹兒和黑魚兒回來一起吃飯。    夏至就讓廚房裏做月牙兒吃的菜，然後姐妹倆都換了家常的裳，就相對著坐在炕上話。    “咱娘又找你去了沒有？”夏至問。    “嗯。又找我了。”月牙兒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田氏是不肯正兒八經地上田家的門，也就是九姑太太的門的。去找月牙兒都是讓二丫去找，然後把月牙兒約到田府外麵話。    夏至沒回來之前，二丫就去找個月牙兒，除了替田氏解釋，也讓月牙兒出府見田氏來著。    不過月牙兒都沒去。    現在月牙兒跟田氏也算正式相認了，田氏再讓二丫捎話，月牙兒就拉不下臉來，隻好出府見田氏。    不過每次都匆匆忙忙的，月牙兒跟田氏幾句話就九姑太太有事要做。    “咱娘讓我去書院看。還讓我騰出一的工夫來，要給我做飯，跟我好好嘮嘮。”月牙兒告訴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