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道士衝我招了招手,讓我過橋墩上麵去。
我咬咬牙,挽起,抱著鴨子,橋墩離河灘不遠,這一段的水比較淺,大概也就沒過我的膝蓋。
河水有些涼,我趟著水走向橋墩。
剛走沒有兩步,我就覺腳踝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了,突然一。
一森冷的寒氣如電流般傳遍我全,我狠狠打了個冷,失聲驚呼:“師父,救我!快救我!下麵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腳!”
慌中,我站立不穩,撲倒在水裏,嗆了兩口水,心裏更慌,在水裏撲騰哭喊,十分狼狽。
聽到我的呼救聲,胖道士翻就從橋墩上一躍而下,猶如蜻蜓點水般來到我的邊,手往水下一,回就是一掌拍在我的腦袋上。
我被這一掌打懵了,頓時停止哭鬧,愣愣地看著胖道士:“師父,你為什麽打我?”
胖道士手一抓,從水裏抓起一團水草:“一團水草,差點沒嚇死你!”
啊?!
水草?!
剛剛“抓”住我腳踝的東西,竟然是一團水草?!
我尷尬地笑了笑,自己都覺得丟臉,神太張了,踩著一團水草就以為踩著了水鬼,差點自己嚇死自己。
胖道士一把將我從水裏拎起來,拉著我回到橋墩上。
我渾漉漉的,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
胖道士問我:“冷不冷?”
我點點頭,心裏一陣溫暖,以為胖道士要把自己的外下來給我穿,誰知道胖道士丟給我兩個字:“活該!”
我的心裏狂奔過一萬頭草尼馬,恩師啊!
隻見胖道士從背包裏取出一魚竿,我很好奇,胖道士在我家住了半月有餘,我從來不知道他還喜歡釣魚,而且他也從來沒到河邊釣過魚。
更奇怪的是,他用的魚餌並不是常用的蚯蚓,也不是魚飼料,而是那隻鴨子!
是的,胖道士將那隻鴨子捆綁在了魚鉤上,然後放下魚線,將鴨子放水裏。
鴨子因為被綁在魚鉤上,所以任由它在水裏怎麽撲騰,它都沒法遊走,隻能在十米左右的範圍轉圈。
我從來沒有見過用鴨子當魚餌的釣魚方式,再說了,鴨子這麽大,用鴨子當魚餌的話,那魚該有多大啊!
“師父,你這是在幹嘛?不像是在釣魚啊!”我好奇地問。
胖道士將魚竿往地上一,氣定神閑的坐了下來,從裏蹦出兩個字:“釣鬼!”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釣什麽?”
胖道士眼睛平視前方河麵,幽幽說道:“道士釣鬼,願者上鉤!”
釣鬼?!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稀罕事兒,釣魚,釣妹子,我都聽說過,釣鬼還真是新鮮。
我挨著胖道士坐了下來,一邊拭著上的水漬,一邊問:“師父,這麽說來,清溪河裏,真的有水鬼?”
胖道士輕輕著黑痣上的白:“確切地說,不是普通水鬼,而是……”
胖道士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隻原本遊得歡快的鴨子,像是到了什麽驚嚇,突然喚起來。
四野裏一片死寂,鴨子驚恐的聲顯得格外刺耳。
“師父,鴨子……”我瞪大眼睛,胖道士趕手捂住我的,不讓我說話。
氣氛一下子變得張起來,胖道士不說我也知道,河裏的水鬼出來了!
那隻鴨子在水裏拚命撲騰著,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跑,但是鴨子被綁在魚鉤上,本跑不了,河麵上起圈圈漣漪,水下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追逐這隻鴨子。
胖道士把魚鉤握在手裏,就跟釣魚一樣,一會兒放線,一會兒收線,忙得不亦樂乎。
我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勾勾地看著河裏。
突然,水裏出現了一個漩渦,那隻鴨子被一力量拉扯著,猛地沉水裏。
與此同時,胖道士噌地站起來,雙臂一揚,想把魚竿提起來。
魚竿倒是提起來了,但是那隻鴨子連同魚鉤一起,都被拖了水裏。
胖道士看著溜溜的魚線,滿臉黑線。
看樣子,胖道士釣鬼失敗了,不僅沒有把水鬼釣上來,反而還賠上了一隻鴨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師父,那東西……跑了……”我指了指河麵。
胖道士氣呼呼地說:“我知道!但是他跑不了多遠,我這橋墩上的錮符籙,可不是吃素的!”
胖道士話音剛落,就聽水下傳來一聲尖,一團黑影撞上橋墩以後,被符籙彈了回去,在水麵留下一道波痕。
那聲尖令我骨悚然,我頭皮一麻:“師父,剛才那是什麽聲音?”
胖道士沒有理會我,盯著河麵冷哼道;“敢吃老子的鴨子,老子都沒舍得吃呢,待會兒讓你全部吐出來!小天!”
胖道士一聲吼,我騰地站起來:“在!”
“把你的手出來!”胖道士命令道。
我剛準備出手,突然覺著不對勁,連忙把手收回來:“師父,你是不是又想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胖道士濃眉一挑:“誰你?我是幫你看看掌紋,看看你的掌紋是不是更適合釣鬼?”
啊,還有適合釣鬼的掌紋?!
胖道士這話把我唬住了,我將信將疑地出手,胖道士左手捉住我的手,右手指甲猛地在我掌心一劃拉,鮮一下子湧了出來。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我氣得七竅冒煙:“師父,你這個老騙子!”
鮮順著掌心流出,一一縷滴河裏。
嗚嗚嗚,這個老騙子的套路實在是太深了,我就不該聽信他的讒言,什麽適合釣鬼的掌紋,那都是騙傻子的話!我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我哭喪著臉說:“師父,你要放我多啊?我頭好暈,我會不會失過多死掉啊!”
胖道士瞪我一眼:“你怎麽跟個小娘炮似的,磨磨唧唧,別鬧啊,借你點來用用!”
我說:“你為什麽不用自己的?”
胖道士說:“你的不一樣嘛,你這是極之,那些髒東西最喜歡你的人,現在這種況,也隻有你的人,才能把河裏的那東西引出來!忍著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