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江等人早朝之后去見皇后的事不人都留意著,等瞧見他們神難看從宮中出來,那脾耿直的霍老大人更是臉鐵青,像是與曹德江和皇后他們起了爭執。
世家之人就變得越發放肆。
他們篤定了皇后不敢在這個時候手,更篤定了南齊戰事一日不停,皇后就一日不敢真正他們。
且想要穩住朝堂保蕭厭在外平安,絕不敢跟他們撕破臉,世家跟皇后之間的位置瞬間顛倒過來,之前被皇后打下去的局面翻轉。
石慶榮之事移刑部、大理寺重審,證據提之后世家日日朝堂之上施。
沒有郭常鳴的口供,世家那些所謂的罪證拿不出來,石家那邊又搜不出任何東西,加之石慶榮堂上喊冤咬死了說他從未曾派人暗殺朝臣,是郭常鳴記恨他不肯庇護死前攀咬。
曹德江等人竭力想要將此事下去,世家卻咬死不放,且煽民意替石慶榮喊冤。
日日都有士子文人居于刑部之前,京中酒樓茶社也都有議論此事之人,刑部本該快速走下去的流程被一拖再拖,刑部尚書何埕也毫不讓人驅趕府衙門前之人,石家的事鬧的人盡皆知。
閔安等人無比開懷。
“那何埕倒是個識時務的。”
“不是他識時務,而是皇后行事不得人心,這滿朝堂哪有幾個真正干凈的人,可之前皇后讓人嚴查刑部時半點都沒給他面,就連何埕幾名親信也被皇后全部拔了,聽聞還當眾給了何埕難堪。”
何家是比不上其他世家,可何埕好歹是刑部尚書,堂堂六部之主,他怎會可能沒有半點氣?
皇后當日為了虛張聲勢對付他們,不惜將刑部上下掀了底朝天,讓何埕這個刑部尚書丟盡了面,連帶著對其他人也牽連進來趕盡殺絕,想肅清貪腐驅逐渾魚,殊不知早就激起朝中怨憤。
閔安笑著道:“聽聞皇后召見了文信侯夫人,文信侯夫人出宮后也去了一趟何家,可是何埕依舊這般行事,看來之前皇后是真將何尚書得罪的不輕。”
馮秋荔溫聲道:“朝中之人,誰不要面,不過諸位也別太大意。”
“何埕眼下只是不管不問,不曾阻攔我們那些小手段罷了,他終究不是世家人,與文信侯一樣都是保皇忠正之輩,他心思未必是向著我們的,石慶榮的事還是要盡快解決。”
“只要能將石慶榮放出來,石家被冤落實,我們就能借著石家契機皇后讓世家之人重歸朝堂。”
在場其他人自然也都是明白這道理,聽著馮秋荔的話仿佛已經能看到他們恢復往日榮手握大權的模樣,紛紛拳掌滿眼興。
當天夜里,石家三名眷突然懸梁吊死在了石家大門前,石老夫人驚嚇之下暈厥過去,石家大夫人領著石家剩余之人跪在門前朝著外間哭喊冤枉,聲聲泣,磕的頭破流。
石家外間哪怕黑甲衛重重,也攔不住那些哭喊之聲,外間之人都能聽到眷詰問,那三名吊死的眷死前更是在石家門墻之上留下書,直指皇后挾私暗害,獨斷專橫,冤枉石家上下,意覆滅石家。
事鬧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目睹石家慘狀,翌日早朝之上,閔安等人再次提起石家之事時,連皇后也不住。
證據拿不出來,曹德江他們也無能為力,最終兩方膠著了三日,隨著南齊戰報再次傳來,皇后主松了口。
石慶榮因罪證不全放出牢中,先前石家查抄之不僅全數返還,皇后還下令安石家眾人,厚葬“枉死”眷,更讓石慶榮復原職,可是世家之人卻毫沒有見好就收。
他們朝上越發咄咄人,只口口聲聲說皇后婦人之見,心思短淺不懂朝中之事,本難以坐鎮朝堂,更不足以代替皇帝指政。
他們要求皇后退出朝堂,將所有決策之權由朝中輔臣,更言及朝中剔除世家之弊端,他們想要恢復往日太師執政,眾臣相輔的局面,更提及陛下不在京中之時皇后不得手朝政,否則朝廷,百姓不安,大魏恐有滅國之禍。
棠寧自然不愿,曹德江等人更不可能答應將權柄重落世家手中,兩邊吵得不可開。
然落在外人眼里,就是皇后貪皇權明知無能卻抓著不放,直到蕭厭被困南齊之事傳開,世家之人主張主與南齊議和早日調兵力北上,皇后卻全然不肯,更強行命戶部、兵部押送糧草前往睦南關,怎料途中船沉鑿,糧草錢銀盡失,隨行兩千兵將更是全數喪。
京中頓時沸騰,皇后往日累積的所有好名聲頃刻間毀于一旦,民間更有了妖后禍國之說。
錢寶坤等人也沒想到會出了這麼大的差錯,連曹德江也有些穩不住心神。
外間沸議不止,永昭宮里錢琦月扶著臉蒼白的棠寧。
“阿寧,你先別急,那些糧草錢銀雖然沒了,但是戶部還有些銀子,我娘和永信侯夫人,還有你姨母們也都在想辦法籌錢,實在不行還有顧家姨父,還有錢家,定不會讓陛下他們困…”
周玉昌眼圈通紅也是抹著眼淚:“對不起,對不起阿寧,我不知道晉哥他們怎麼會這樣,明明伯父以前不是這樣的,晉哥也最是正直,可他們這次居然幫了世家那些人。”
石慶榮的罪名早就可以定下,刑部也可以定案,偏何埕一拖再拖故意為難,之前有人大鬧刑部何埕縱容時,就找過何晉,可往日明明正直之人卻百般推諉任由事發展。
若非何埕“幫忙”,世家怎能那麼容易替石慶榮罪,快要恨死何晉了!
當初棠寧救了,那般幫他們,可如今執意想要再試一試的未婚夫家中卻害了棠寧,真的恨不得一頭死自己。
棠寧蒼白著臉低聲道:“跟你沒有關系,朝中之人本就利益為先,他們既有了心思就不會因你改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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