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怎的抵京的消息竟不徑而飛,眼下虞家可是炙手可熱的香餑餑,不過一個晌午,那些什麼蹴鞠宴、詩會、雅集的邀竟下到了這暫時落腳的宅子里。
虞錦正尋思著借口打發,宮中便來了信。心打扮后,虞錦隨父兄一道進宮面圣。
貞慶帝面和藹,給三人賜了座,在對深虎的父子二人表以欣賞稱贊后,還不忘分出詞來安遭難的虞家小小姐。
原來貞慶帝只得了消息說虞家父子南下是為接虞錦回府,并不知虞錦究竟藏在何,還十分驚于虞錦得以安然無恙。
虞時也道:“此事說來話長,實則臣與父親出征前曾在阿錦邊留下暗衛,當初便是由暗衛所救,安置在暗樁,并不似傳言道的下落不明。”
垚南山高水遠的,任虞時也如何說瞎話也無妨。
虞錦只在一旁時不時點頭配合,乖乖巧巧,也不說話。
貞慶帝先是慨一番萬幸,隨后又龍微怒地斥責了承安伯府的行徑,就在這談話間,承安伯府又被罰去了兩年俸祿。
畢竟這是也源于虞家后宅,且此前圣上便已罰過承安伯府,虞廣江不好得寸進尺,便謝了圣恩。
接著便是流水一樣的賞賜,都是兒家用的稀罕玩意兒,明晃晃金燦燦,還有幾匹見的面料,瞧著像是進貢之。
虞錦甜地謝了恩。
見圣上與父兄有政務要談,虞錦識趣地福離開。小太監忙引去花園賞花,將那園子里名貴的花吹捧上天,道:“這些都是太后娘娘命人栽種,尋常地兒瞧不見呢,姑娘若是走累了,可乘轎攆。”
虞錦得婉拒,自是知曉在宮中乘轎定是圣上授意,但圣上雖親厚,也不能失了分寸。
然走著走著,忽而瞧見迎面而來的人,虞錦腳下驀地一頓。顯而易見,那人也意外地停了步子。
來人正是那當街表以心意,卻被南祁王扣押送進宮,后被圣上足半年的玥公主。
第55章 郡主 ……為何我只配稍好些的。……
虞錦上回隨父進京時, 有幸赴過一場宮宴,與這位京中盛傳的玥公主有過一面之緣,彼時兩人都尚未及笄,對玥公主的印象也僅浮于表面, 大抵是:模樣尚佳。
不過后來在與靈州閨中友閑聊時, 得知這玥公主子頗為張揚跋扈, 很是難相與。
與虞錦的意料之外不同的是, 玥是特意來尋虞錦的。
這條路是前往書房的必經之路, 只是沒料到竟在半路就撞見了人。
引路的小太監忙福道:“奴才給四公主請安。”
說罷, 又給玥與虞錦二人互相引見了對方。
虞錦稍稍福,以示見禮。
玥笑著:“聽聞父皇宣虞二姑娘進宮, 我便想著盡一盡地主之誼,剛巧殿新得了只箜篌, 想邀姑娘試一試音如何。”
如此熱好客,與傳聞不大相同。
虞錦正猶豫一瞬,就見小徑上款款走來一影。
玥順著的目扭頭去,只見子一松青錦,發髻上的步搖小幅度搖晃,步履間盡顯沉穩端莊, 面清冷,笑也只淺淺彎。
頓步在虞錦面前,小太監立即恭敬道:“奴才見過郡主。”那口吻聽著,比方才給公主請安還恭敬。
虞錦稍一思忖, 原來是已故長公主之永安郡主。
說起此人,虞錦曾略有耳聞。
長平長公主乃太后嫡,當今圣上的嫡親妹妹,甚得寵, 可惜命不好,年紀輕輕便因病故去,太后萬分痛心,圣上便將長公主獨送去與太后作伴,聊以藉,還特封永安郡主,以示尊貴。
不過許是常伴太后老人家左右,上回京時,虞錦并未見過這位永安郡主,今日一瞧,倒是位難能可見的清冷人。
虞錦走神的這一瞬,被玥的聲音勾回了神。
嗓音陡然尖銳,道:“我請二姑娘殿做客,你這也要同我搶?!”
喔,原來是冤家路窄,虞錦默默地想。
許見竹只用眼尾掃一眼,面上還是那副風雨不的沉著樣子,朝虞錦道:“二姑娘,太后娘娘宣您一見。”
……太后?
虞錦頗為驚訝,忍不住又估量下自己如今的份,竟已這般搶手了麼?
忙欠道:“今日便謝過公主好意,煩請郡主引路。”
瞧著前頭兩道走遠的影,玥攥了攥帕子,跺跺腳往坤寧宮去。
奚皇后撇了撇茶中浮沫,慢悠悠道:“太后?”
玥點點頭,說:“許見竹搬出了太后,兒也不敢再攔。”
奚皇后靜默片刻,朝一側的大宮碧草道:“去知會四皇子一聲,讓他不必進宮了。”
宮應是。
說回書房那頭,虞廣江為邊地武將,貞慶帝鮮有機會與他坐下高談闊論,加之貞慶帝年輕時亦是南征北戰,故而一時興起,絮絮叨叨好一番,眼看天漸暗也沒有要止住話頭的趨勢。
說完戰事,貞慶帝抿了抿茶,道:“虞卿與朕甚是投機,眼下靈州安定,虞卿多留些日子,也能替朕分憂。”
虞廣江想到荊州一事還需得請旨,便拱手應道:“圣上抬,臣自當恭敬不容從命。”
貞慶帝歡喜,又道起了別的。
虞時也對窗蹙了蹙眉,這麼半響,虞錦莫不是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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