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東淵的角了,他見這麽折騰景時楓,以為會對他寄予厚,沒想到不過是遛著他玩而已。
他讚同地道:“景時楓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不要對他抱有希是最好的。”
讓景時楓去禍害景時硯,讓景時硯再難有安寧,就是一件很好的事。
反正他就是個廢,如今這般算是廢利用,是一件極好的事。
疏影笑道:“是的,萬一他能有用,給我們一點驚喜了?”
說完又問道:“有十三娘的消息了嗎?”
梅東淵搖頭:“還沒有。”
自從上次胡十三娘逃走之後,不管梅東淵如何找,都像是魚遊大海,再無蹤影。
梅東淵找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胡十三娘的消息,他覺得這事有些不對。
疏影若有所思地道:“爹這樣找,卻一直沒有消息,應該是躲在一個十分特殊的地方。”
梅東淵找胡十三娘用的是兇靈。
兇靈找人是有局限的,雖然這世上絕大多數地方兇靈都能去,但是也有很多去不了的地方。
比如說皇宮,比如說佛寺,比如說道觀。
巧靈能進出佛寺,是因為疏影在的上放了符咒,所以能自由進出佛寺。
但是尋常的兇靈是進不去的。
而胡十三娘是狐妖,從本質上來講,和尋常的兇靈是不一樣的。
各種陣法對妖和兇靈是不一樣的。
能進去的地方,兇靈卻未必能進得去。
疏影覺得,梅東淵可以換一下找胡十三娘的思路了。
梅東淵覺得的話有道理,但是他也是兇靈,有些地方他也進不去。
他太過強大,那些對方對他的約縛會更大。
疏影想了想後道:“這幾日我空去一趟佛寺,再帶方丈去一趟天一觀。”
皇宮那邊讓景墨曄多留點心,如果胡十三娘在那裏,由他去找最合適。
正在此時,外麵響起了巨大的鍾聲。
疏影的眉頭皺了起來,梅東淵凝神一聽:“是皇宮的方向。”
疏影沉聲道:“喪鍾?”
梅東淵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先聽聽是幾聲。”
正常況下,皇宮的大鍾輕易是不會敲響的。
敲響的況下通常是報喪,或者有十分急的況。
皇後命喪是三聲,太後是四聲,皇子是五聲,皇帝是九聲。
急況示警是十聲。
今夜這鍾聲響到了第九天就沒有再響了。
疏影和梅東淵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裏滿是了然:
昭元帝死了。
他在此時死了,倒沒有讓他們太過意外。
畢竟他已經病了那麽久,能撐到現在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隻是他一死,便如一導火索,會徹底引皇位之爭。
疏影有些擔心地道:“昭元帝在此時死了,景墨曄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
許妃死時,披了昭元帝殺先帝奪皇位之事。
京中各種猜測橫行,昭元帝的聲在頃刻間一落千丈。
景時硯的一派和景墨曄的人撕得不可開。
而後太傅的死更是被很多大臣圍觀,以此來證實太傅是被景時硯殺了滅口的。
也是這件事,基本上坐實了昭元帝和太傅殺先帝奪位之事。
隻是眾人都在猜一件事,那就是先帝到底有沒有傳位詔書留下來。
若有的話,那詔書又在誰的手裏。
這幾日這件事猜測的人極多,他們都在找那個能得到先帝信任的神的臣子。
也有人有猜測,景墨曄會如何對付昭元帝。
拋開朝堂之爭,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而景墨曄這幾日卻都沒有昭元帝,這事又引發了不的猜測。
此時昭元帝死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所有的事將在這一刻全麵發。
景墨曄和景時硯的廝殺也將徹底拉開。
疏影從沒有問過景墨曄會如何理這件事,因為相信以他的能力和實力,必定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比更清楚昭元帝的況,他這幾日一直沒有昭元帝,不過是因為他知道昭元帝快死了。
梅東淵淡聲道:“你不用替景墨曄擔心,他在皇族中長大,見多了各種謀詭計。”
“皇權的更替是大事,他登基是名正言順的事。”
疏影輕聲道:“我不是擔心他,我雖然相信他的能力,但是我覺得這件事隻怕沒有那麽容易。”
“景時硯野心,不可能坐以待斃,他一定也有所準備。”
之所以會這麽說不過是因為景時硯是原書的男主,他在書裏順利的登基稱帝。
雖然因為的到來很多事都變了,走向也完全不同。
但是還是擔心,能為男主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善茬。
更不要說,景時硯這些年來藏匿得極深,他不可能沒留後手。
梅東淵的眉眼裏滿是淡然:“他有所準備又如何,景墨曄也不是吃素的。”
“據我的經驗,皇權雖然講究一個名正言順,但是到最後都比的是誰更能打。”
“先帝當初死時,他的人馬被清洗,不過是因為昭元帝控製了宮闈,掌握了兵權。”
“而如今京中的兵權絕大多數都握在景墨曄的手裏,景墨曄是玩弄權的一把好手,同時也是將帥之才。”
“景時硯心機再深,在軍事之事上,他遠不如景墨曄。”
疏影想起景墨曄才十四歲就帶著先帝留給他的兵馬滅了南越之事,覺得梅東淵總結的很到位。
景時硯就算心機再深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也是不夠看的。
便道:“爹說得對。”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先帝還沒把景墨曄立為太子就給了他十萬兵馬。
說到底不過是先帝再瘋也還會想辦法保全景墨曄的命。
隻是這些年來景墨曄但凡弱一點,可能也早就死了。
而今鬧出這麽多的事,從源上來講,都是因先帝而起。
在心裏罵了一句:“先帝就是個害人!”
和一起罵先帝的還有不夜侯。
他今日被辣慘了,這會嗓子和鼻子都還在冒煙。
他覺得當年先帝的那個決定太過自私,也改變了他的人生:
先帝若不想死,昭元帝是不可能奪得帝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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